第32章
未季有些不自然，脸上那层面具开始裂缝，那是慌张。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就说到这里。”站起来，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未季咬着唇，耳边都是葛斯行的声音，这些事她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有一道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关卡卡着自己。一直怯步不前，今天葛斯行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冲击。
顾易希在公司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点不敢相信，示意下会议暂停。在众高管面前接起了电话，一众高管傻眼，顾少何时那么的不敬业。
“你打电话给我很难得。”
未季半天才开口，顾易希很有耐心的在等。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你能再说一次吗？”顾易希不能相信未季的态度转换。
未季轻笑了下“顾少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中午我去你公司找你，现在你在做什么？”
顾易希看了眼“开会。”
“……那就不打扰你了。”
“嗯，那中午见。”
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例行会议，向来对待工作认真的顾易希，没有任何顾忌的在会议途中接了电话。
“继续。”顾易希挂掉电话，扫向在座的每个人。
未季结束了手上的工作，领着包，开着小车去。
“不好意思小姐，请问你找谁？”前台的姑娘，拦住未季。
“顾易希。”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小姐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未季靠在前台，话说他家的前台小姐态度还真不错，那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顾易希，让他下来好了。
前台的漂亮小姐看见顾易希从电梯里出来，走过来，温柔的搂过眼前的女人。有些懵掉，有些僵硬。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顾总的关系。”低着头很是诚恳。
未季笑了下“没有，我的错，你做的很好。唔以后看到有漂亮女生找他，可以随时向我报告。”
顾易希好笑“亲爱的，你现在是在安排眼线么？”
未季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可以么？”
“可以，什么都行，先去吃饭吧，你不饿么？”语气纵容的很，眼里只存在未季这一个人。
前台小姐有些惶恐的点点头，她在顾氏也有几年了，什么时候见过顾易希这个冷淡的主这么对待一个女人过。
他将她压制在身底，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有些贪婪的看着她。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声音有些哑，诱惑的色彩浓厚起来。
未季皮肤有些烫，身上带着红酒的香气。脸上红红的，笑的有些傻气，眸子荡着水妩媚的一塌糊涂。
他的手指在她肌肤上划着，磨人的速度，手越来越往下。她今天穿的是衬衫，扣子很多。他呼吸早就乱了，却还在慢条斯理的解着。
她将手抽上来，抓住他的手。肌肤都很烫，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温度。
“易希……”语气拖拉，带着十足的慵懒。
“嗯？”他低下头，凑近亲了她一下。受不了她这样的诱惑，唇间细细摩擦，缠绵至极致。
“唔……”她被吻的七荤八素，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身体贴的更近。
本来只是中午一起吃饭，吃着吃着，怎么就到床上来了。未季的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看来酒多真的误事。
衣服的扣子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被他解完了，身体的上面是他，之隔着层他的单薄的T桖。他抱着她，力道控制的很好，有种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姿态。后面的扣子早就被解开，她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未季抱着他不放手，嘴里嘟囔着“你也脱，这样不公平。“他在她耳边低笑，热热的气息洒在耳朵里痒痒的。
“未，要不你帮我脱。”微卷的舌尖，在她耳骨徘回，那种痒到达心底，真个人都蜷缩起来。
她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T桖就这样在这过程中，脱掉了。两人这下完全没有了距离，完全的贴在了在一起。
心跳是乱的，呼吸也是乱的，真个热气氲在周围，她睁不开眼，感觉泡在热水里。
“易希……”她一直低喃着这两个字，有点懒意，有点小任性，有点暖意和粘性。
他被她叫的涩涩麻麻的，一直再说“我在，我在……”
那是个怎么样的夜晚，这是他第二次碰她，没有第一次的那么猛撞，好像是次温柔的抚慰。那次有种太多的痛，和悲伤。一时的生气，造成她那么大的痛苦。都有错，同样的年少轻狂，同样的倔强，同样的骄傲。所以那是两个人的伤害，她痛，他更痛。
一切结束后，他将她拥在怀里，眸子看着她，怀里的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给她强大的冲击感。不仅是视觉，更是内心。
他爱她，一直一直都很爱。
顾易希睁开眼的时候，未季还在他怀里，但是洗澡回来人就彻底不见了。头发上的水滴下来，眯了不知谁的眼。他表情很平静，就是这种平静才会让人害怕。床上的皱褶，带着温度的被子。顾易希有种将它们扔掉的冲动，暴躁从心里繁衍。
“你什么意思。”
未季办公室，顾易希直接闯进来，表情冰着。语气有些冲，也是，谁愿意被人丢下。
未季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下门外，示意助理将门关起来。
“你冷静点。”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变扭什么，所以那么小心翼翼的逃脱了。
他走到她面前，撑着桌子，看着她“如果是你，你能冷静吗？”
她睫毛底下，浓密的遮住眸子里全部的波动“你没见过么？你丢下我不是一次两次？”
哪次不比这次来的严重，她闭着眼，把那些不愉快都倒回去。
“未，我……”顾易希不自然起来，那段纠结的时光，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他走到她身边，慢慢抱着她。手温柔的拍了拍她，有些僵硬。
“未季，我们都从头开始吧，忘记过去，忘记那些所有不高兴。好不好？”他声音很轻，虚渺的抓不到痕迹。
她知道他说的小心翼翼，怕她拒绝。唇角扯着些笑，什么时候顾易希变成这样了，是因为她么。
“不好。”
她明显的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心里那种麻麻感开始蔓延。
“不要忘记，但我们也会开始，重新的开始。”她笑的很漂亮，那种笑的弧度是他没有见过的。眼睛里的光，耀眼的让他移不开眼。
“我真的好爱你。”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她回抱着着他“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从三年前就明白。
葛斯行晚上打了个电话给未季，未季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按了按额头，这人消息还真是快。
“有事？”
“你妈出事了。”
未季全身僵住，她妈，那个女人。
“什么事？”
“被抓了。”
“你再说一次。”
“伯母，因为吸毒被强制抓了。”
她倒在自己椅子上，脑子里都是母亲所有的事，在她的印象里，那就是个婊子。
跟了一个一个的男人，那是个没有骨头的人，她看不起她。
但是现在，全身血液是在倒流，第一次感觉到，那是她妈妈，生她的母亲。
是啊，她再怎么样，也是她母亲。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没有她哪来的她。
“不要太担心，伯母会没事的。”顾易希一直重复的说着，这种无力的对白。
未季看着他，眼里晃着“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我妈，我真心看不起她。”
他将她抱到怀里“我知道，我知道。”
没有别人，季家一个人都没有来，她的那些男人也没有一个在。游戏人间的悲哀吧，谁都不会真心的去对待，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现在让她怎么办，这种事怎么处理。
顾易希和里面的人沟通了几句，未季和女人见了面。
那是个很小的空间，门口站着一个警察，顾易希也在门外。只有她们两个，这算起来是这几年，她们母女第一次那么平静的坐在一起。
“为什么吸毒。”未季看着她，头发有些乱，脸色发黄，之前的妖娆夫人早就不存在。
女人抬眸，眼皮感觉很重，眼底的年岁掩饰不了，那种历经的沧桑味道，遮不住。
“想了，就吸了。”
“你知道你会关在这里，然后强制戒毒么？”未季有些想笑，眼底确实湿的。厚重的迎接不了，马上就要溃败。
“这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么，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见我吗？”女人眼底嘲讽，语气刺耳的不能入。
未季撑着头，头发就这样掉下来，将脸全部遮住“你是我妈，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我是恨你，但是你还是我妈。”她声音带着哭腔，无奈悲戚都在其中。
“不要把我当做你妈好了，反正你早就是季家的人了。我只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妓女，何必呢。我会在这里戒毒，你不用担心。”
“妈。”她第一次听见她那么评价她自己，指甲烫烫的发麻。
女人脸色很平静，或许在她开始吸毒的第一天就知道有这样的下场，现在反而没那么多情绪了。
累了，大半的人生都在过着让人唾弃的生活，现在或许能重启。
她是真心爱未季的父亲，只是因为她穷，所以所有人都反对。到了最后，连他都放弃了她。为什么不允许她自己放弃自己。
没心没肺的过着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伤心，最起码不会心疼。
未季走出那间屋子，回头看了眼她的母亲，有种感觉，萌发。或许这个女人真的变了，变得值得尊重了。
“妈，我永远是你的女儿，请你记住。”
门被关上，顾易希担心了看着未季，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未季冲他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未，我们结婚吧。”他抱着她，轻声的呢喃。
从戒毒所回来，未季一直呆在房间里，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他就这么抱着她，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呆在。
她身体轻颤了下，很细微，顾易希却很深刻的感受到。
他低眸看向她“不愿意吗？”
她偏过头去，眸子蒙了层雾“顾易希你再问我一次。”
他笑了笑，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单膝跪地。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没有钻戒，没有鲜花，但是我的心这里都是你。”眼睛揪着她，温柔的就像是能挤出水来，一点一点的磨平那本来的喧嚣。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了。
未季点了点头“我愿意。但是钻戒我还是要的，必须不少于一克拉。”
“好。”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其他的什么都是可以。
“顾易希，你说实话，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她爬在他身上，手指摩擦他好看的五官。
顾易希笑着想要逃避问题，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或许真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太特别，太过抢眼，太过漂亮，也太喜欢他。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嗯。”下巴枕在他胸上“一见钟情吧。潜意识觉得你和我是一种人，然后在加上你很让我好奇，你知道的，我就爱犯贱，就犯贱的喜欢上你。”
顾易希有些无语，什么叫做喜欢他就是犯贱。他有这么差么？
“我记得当时在班级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怎么会有男生长得这么好看，五官精致成这样。全身散发着一种不要靠近的信息，没有一丝人的味道。慢慢靠近会发现你很多的无奈，一些克制，一些让我心疼的地方。或许这就是我一直飞蛾扑火的原因，但是你为毛不告诉我桔子是你妹妹，害的我一直误会，自己折磨自己。”对的，未季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知道桔子是他妹妹，会不会就少了那么多不该有的悲伤。
顾易希眼里有些深沉，或许当时很多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如果在回到当初或许他依旧会这么做。
“对不起。”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不想告诉她，那个令他自己都觉得压不过气的家庭。还好，现在还在一起，都还在。那些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消逝，剩下的就是他们的未来。
未季知道，肯定有隐情，他不想说，就不要说。
“你说我们结婚后，住在哪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要不就住在你原来的公寓吧，我喜欢那里。”
“好。”
“装修也不要变，什么都不要变，我还住在原来的房间吧。你自己住在你自己的房间。”
“这个不好。”
“为什么？唔……”
唇被温柔的覆上，慢慢的摩擦，让人心痒。手勾着他，紧紧的抱着。唔这么多年了，重要有个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