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局长在局里开党委会,小轿车停在家里没事儿,李昂山见是个机会,就邀上搭档李剑波,坐车往金田水库驶来。李剑波四十多岁年纪,为人正直,是那种认事不认人,认理不认事的人,若不是这样的人品,郝局长也不会安排他与李昂山搭档。
快到水库的时候,有一个山垭,坡很陡,下坡路又有个急拐,急拐之下是一段高墈,高墈下是一片鱼塘,一般行车到这个陡坡,司机会放慢速度,小心亦亦。欧阳驾车来到拐弯处,见前面一辆农用车趴了窝,便停了下来。
昂山下车一看,原来是大新运六方块的农用车爆了胎,走上前问道:“大新,怎么搞的?”
“哟,是昂山大哥啊”,说着把手里的一件铁东西拿给他看,不知哪个坏家伙在路上丢了几个三角刺,把胎扎了,趴窝了,万幸的是车没有冲下墈去,要不然,今天小命都丢了。”
欧阳一听头皮发麻,心里惶悚,对昂山说:“这明显是冲你来的,目的是扎我的车胎制造车祸,幸好这辆农用车在前面趟了地雷,要不然的话,我的车速快,急拐处一爆胎,肯定冲下高墈,我们几个就到鱼塘里喂鱼去了。”
“极有可能。”昂山肯定地回答,接着又拿眼看看李剑波,说:“老李,你怕吗?”不曾想李剑波回答的很干脆:“怕个球!掉到墈里,摔死了,俺是因公殉职,老婆孩子由国家抚养,无后顾之忧。”
“那好,我们继续走,不能半途而废。”昂山又去问大新:“大新,问你个事,你是不是向县纪委写过举报信,反映金田水库的事儿?”
“没有啊,勾子干的那些事儿,我是跟别人说过,但没有写告状信。”
“说实话。”昂山追问。
“句句是真,口口喷钉,我从来不打诳语!”
昂山心里明白了,勾子平日里招摇跋扈,背地里讲他被背时话的人还真不少,告状信肯定另有其人,便说:“我这次来不是追究那个人写的信,而是调查事实真相,你说水库工程质量有问题,问题在哪儿呢?”
“你去看吧,大坝护坡的六方块下面,本来有混凝土止水层,可他根本没浇,就在土层上铺的板子,外表看光鲜整齐,内里不实,经不起雨水浸泡。”大新回答说。
昂山一下明白过来,勾子这是玩的“暗渡陈仓”,不是内行人根本瞧不出其中奥秘,他和李剑波来到水库大坝,在坡上选了十五个点,撬开六方块,发现下面确实无水泥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信反映的情况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