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梅青高中的班级就已经策划了同学聚会,梅青是同意的,并打算将张茂也带过的,可是张茂一句“对不起”,梅青有些措手不及,对于这场同学会,梅青生出不想参加的念头。
可是刚刚大年初二,黄杏已经电话给梅青,不等梅青拒绝就约定了大家聚集的具体地点和时间。
梅青放下手机,心想既然这样去了就去了吧,反正他们还都不知道张茂的存在,这次本来也是准备给他们惊喜的,既然没有了惊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高中的五年之约,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从大学毕业,当然也还有继续深造的,比如齐刘海,据说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本硕连读,这些人相聚,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希望看看这五年后大家走向社会,能否会在将来给与工作上的帮助,或者是看看有么有机会成为恋人或者找个机会挖一下墙角。
大家约在人民公园,上午10点。这个春节里的人民广场属于人民,跟属于男男女女聚首的根据地,过年的这段时间,相亲碰头地点、异地恋人相聚地点等等,也正是这样,相亲的场面有时候和自己家价绍的坐在一起,眼睛却已经留在别的人身上。
梅青来到这里时已经是过了约定的10点,约定的人已经来了7、8个。这天,梅青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藏青色的牛仔裤,头发梳在身后,夹了一个黑色的发卡。而这7、8个人梅青人的比较清楚的就是黄杏,其他人基本没有多少印象了,即使有的还能对的上名字。黄杏穿了一件棕色的翻毛大衣,修长的身材被凸显的淋漓尽致,而一双桃花眼,早就把经过的相亲的小男生们迷得神魂颠倒。
“呀!大美女来了,你可想死我了!”黄杏见到梅青猛地扑过去,将梅青一把抱在怀里,像极了恋人的拥抱,从另一个角度或者是可以看作是猛兽扑向自己的猎物。
“哈哈,杏儿出落得更加漂亮啦,瞧把小伙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梅青同样抱着黄杏道。
“有吗?”
“有”
“哈哈!这些老同学你还记得吧,林爽、刘浩、秦珊。。。。”黄杏手指指着大家,这些人梅青多少是有印象的,这样介绍名字和人也都对的上了。大家说笑着等着其他人的到来,不多会,张角靠着一辆奥迪A4L载着三个人来了,之后不多时齐刘海他们有做公交的,也有做出租车的也有亲人开车送的都陆续到齐。
一共16人,和原来预期的20人少了4人,这些人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但都是一个意思“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其实高三那年他们班级有40多人,很多人已经“失联“,其实并不是真的失联,因为同学聚会多半是要攀比,有些人脸上抹不开,总也不想着自己的不幸被人所知,更不愿去比较。
至于同学聚会的活动,少不了吃饭唱歌,他们的计划也是如此。而梅青早就打算吃完饭找个借口离开,然而这个借口不用找了,虽然梅青也不希望的事情发生,梅青的外婆突然脑溢血,送进了医院,梅青接到这个消息饭桌都没有坐下就给大家告了别离开了。
梅青在楼下叫了一辆车径直去了人民医院。车上她回想着大家见面的情形,已经少了许多自然和亲切感,除了黄杏,梅青看不出其他人的真诚,大家说着自己现在的境遇,爱情、事业等等,有几个男生故意凑着给梅青说话,梅青当然知道他们的意图,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柳怡今天陪着父母来到了一座寺庙,柳怡不知道这个庙叫什么名字,因为几乎所有的庙都是一个样子有的三重有的四五重院落,供着一些佛、神。柳怡作为唯物主义教育的成品,其实并不信这些,只不过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些渴望和寄托,这佛和神就是最好的情感寄托。
柳怡随着父母供上香烛,并没有跪下而是抬头看着观音的神像,心里默念,“如果我能够娶到梅青,我就还会来给你烧柱香。“
其实,近些年,信佛的人很多,佛系思想也在传播,当然这样佛教圣地的香火也就好很多,人来人往,竟比旅游景点人更多。祭拜的人多了,很多地点居然收起门票,香烛的价格也高上许多,有些地方还有人专门帮你点香,点完之后伸出双手讨点好处,有些人不太喜欢,但这种场所也不便生气更不便抱怨,所以大家都会给上一些,只是心中会有些不快吧。
晚上吃完晚饭,柳怡赔了一会家人看电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想给梅青发条短信,却并不知道说些什么。放下手机,柳怡拿出了一张绘画纸和笔,脑袋空空的,先是画了一轮月亮,却没有星星,又在下面画了一些房子,没有点灯,房子被黑暗笼罩,广场中一盏灯发着微黄的光,将一个坐在长凳的人的身影拉的很长,而这个人只有背影,是个女人,因为留着长发,这个人在思考,因为望着天空的月亮,这个人很拘谨,因为手不是放在长凳上而是胸前。
晚上,梅青的外婆经过一些列的诊断和治疗已经脱离了危险,有父母还有舅舅以及小姨们在,梅青他们都各自回了家,梅青吃了些饭,就回到屋里脑袋里想的是张茂,她想着是不是将他的联系方式和所有之前的物品消除,她打开盒子,看着一封封信和雨花石以及两个泥娃娃,这些都是曾经的见证,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梅青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去问原因,因为原因可能有很多种,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接受了结果原因已经不重要。梅青将这些过去统统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提着走出门,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路却并不黑,路灯和各种彩色的灯具,将整个街道照的通明,梅青走道一个来及箱旁边将手里的物品扔了进去,然后将手插在口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停下了,两行泪滑进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