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轩替雨幽解去了枷锁,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护着她,二人在一同前去找齐寒与骆芷汇合的路上。
“寒哥哥,你走的这些时日,有没有想念骆芷啊?”这个缠人的小姑娘不停地问道。
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到底该说想念还是不想念。
“可能偶尔会想念吧。”齐寒顿了顿,回答着。
“寒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雨幽的?”
“......骆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齐寒一口回绝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你就是有!”骆芷把头扭向一边,“寒哥哥明明以前最在意我的,可如今,如今的心思都在那个瞎子身上!”
“骆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雨幽姑娘她不是瞎子,她只是不小心中了毒。”
“泪三千?!”骆芷突然想到了什么。
“......”齐寒闻此不敢再说任何。
“泪三千可是寒哥哥你亲手研制的毒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怎会有此毒?......难不成是哥哥你下的毒?!”眼前人有了一丝丝得意,继续联想道,“寒哥哥你若真的喜欢她怎会给她下毒?寒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只是在利用她,你不喜欢她的,你说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毒药被人偷了......毒...毒不是我下的。”齐寒眼神空洞,看着一旁雪后刚被扫过的石阶。
“你骗人,齐家的毒都放在齐家密室里,若是没用,寒哥哥你怎会轻易将其从密室带出来?”骆芷不服输地追问着,好像一定要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骆芷,不要再胡闹了。”一旁的骆衍轩制止了所闻的一切。
他和雨幽到这里很良久,方才二人的对话也是听得真真的,考虑到雨幽的情绪,骆衍轩及时地制止了自己的妹妹。
“雨幽,你怎么来了?”齐寒走上前去,眼睛里满是自己在意的这个人。
“轩公子帮我解去了铁链,就顺便带我来找你们了。”雨幽的表现却异常镇定,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原来如此,有劳骆公子了。”齐寒谢道。
“寒,轩公子说他的府上恰有一只血蚕,或许能解我的毒,我有救了。”雨幽转而跟眼前人说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闻此,齐寒一开始万分惊讶,可惊讶中缺透漏着惊吓,目光有些呆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似乎并不是很希望雨幽能在此时有了解药,“......如此,如此甚好,血蚕的确能解百毒,还要谢过骆公子了。”
“你看你这个人,你齐家制毒这么多年,竟还能忘了血蚕可解百毒。”一旁的骆衍轩像往常一样调侃着。
“我也想到了血蚕解百毒的方子,只是养成一只血蚕的确要耗费一些时日和精力。”齐寒的表情逐渐凝重,这突如其来的解药,真还是意料之外。
“如此说来,齐少主你是早有准备了?”
“......非也,我先前受重伤,身体一直虚弱,还没蠢到养一只能要了我命的血蚕。”齐寒一口否决了眼前人的猜想,他不想让雨幽为他担心。“齐寒替雨幽谢过骆公子了。”
“不谢,现如今是快快解了雨幽姑娘的毒最为要紧。”骆衍轩客气地说道。
齐寒的确还没有做好让雨幽见到自己的准备,本来一切都在自己的精密筹划中,可谁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解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万一雨幽真的复明,从那一刻起他便会永远失去这个心爱之人了。
“那齐少主,骆某就先带着小妹回去了,明日一早定为雨幽姑娘送来解药。”
“还请骆公子慢走。”
“我不走!我要和寒哥哥待在一起,我走了岂不是给这个女人机会了!”一旁的骆芷毫不情愿地说道。
“快别胡闹了,随我回府。”骆衍轩抓起自己妹妹的衣袖带着她离开了齐府。
送走了骆家兄妹,齐寒抱着雨幽回了屋子,慢慢地将其放在凳子上,自己则是蹲在她的面前,二人这样看起来一般高。
“寒,我很快就能看到你了!”雨幽的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欣喜,轻抚着眼前人的脸。
“......若是我的样貌令你很吃惊或者你令无法接受该如何?”齐寒心虚了,眼睛游移在别处,他的确很怕,怕自己担心的事会败露。
“哪怕你是个丑八怪,我也不会嫌弃的,何来无法接受一说。”雨幽偷笑道,眼前人的话在她听来笨得很。
“你会离开我的......”齐寒直勾勾滴看着一旁的桌角,嘴里嘀咕着自己都不清楚的话语。
“说什么傻话,怎么会呢?”雨幽的小手贴着他的脸,“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还未报答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不是。”
齐寒望着眼前的人,一阵心慌和愧疚,他无法面对自己做过的,若是事情败露的那一刻,想想那一刻眼前人会多么失望,多么痛恨自己。
齐寒不自主地拨开了雨幽贴在他脸上的手,“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晚些再来。”
雨幽只觉眼前人冰冷的口语不同于往日,自己明天便能复明,这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说给他听,为什么他却没有什么欣喜的反应,反倒是没那么开心。想着想着雨幽心里闪过了那句话,“这泪三千是齐家的毒药,齐寒如此珍视你,怎会让你中了出自他手笔的毒?”
“不会的,不会的!”雨幽拍了拍自己的脸,“命都是齐寒救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雨幽长吸了一口气,还是想想明日就复明的自己该怎么面对齐寒才是,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是容貌姣好还是长相平平呢?还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个丑八怪,听声音应该是个很俊郎温柔的人吧。是啊,还记得初次和齐寒相识,他的身份还是画师的时候,第一次贴在自己耳边言语的那一刻,那清脆的声音,只叫人骨头都酥掉了。一边思虑这过往,一边傻笑的雨幽,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才是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