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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物是人非

“你打算何时给我解药?”公主用抓着画师的胳膊不放,身体明显虚弱不堪,此刻她只是需要一个支撑她的东西。

而眼前人顺势松开了双手,“既已经回了公主的寝宫,想必公主不需要我来搀扶罢了。”画师瞥了眼因自己松手而狠狠摔在了地上的公主。

“求求你,给我解药!求你了!”公主爬到画师的脚边,一只手无力的搭上了他的鞋子。

画师顺势蹲了下去,轻轻地挑起了公主的下巴,“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动我的人!”

“我知错了,求你,求你把解药给我!”苍白的唇和一脸无比难过的表情。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知错?”画师好像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不如我把你双眼挖出来,让你也做个瞎子,公主以为如何?”

“不要!”闻此,公主惊吓地捂着自己的双眼,她熟知眼前的人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

画师见她此举不愿与她再计较,即便此刻挖了她的眼睛又能挽回什么呢?“拿去吧,我的好...娘子~”画师一脸不屑,眉宇间有着挑衅之意。“可不要忘了你方才在大殿上跟群臣们解释的话。”

公主此刻无暇顾及画师说了些什么,而是疯一般地抓住散落在地上的解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你可否认真听我说话?!”画师的愤怒似被点燃一般,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公主的脖子。

“你...不要太过分,与其这样每日靠着解药续命,做个活死人,不如我...哪天...把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都...告诉那檀雨幽。”公主此刻被那大掌扼住了咽喉,快要喘不上气。

“......”画师突然冷静下来,缓缓的松开了手,“呵!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想死的更早一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公主无力地任由自己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剩下的解药,嘴里喘着粗气,若是那手刚刚再用力几分,自己怕是已经...

画师将雨幽放在宫外一个幽静的院子里,那院子是自己曾经住的地方,几乎没人知道那里。离开宫殿后,画师便快马加鞭赶往那院子,毕竟雨幽眼盲,有诸多不便。

远远的,画师从马上向院子方向眺望,雨幽正安静地站在那院子外,墙头探出樱花和树下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只是这般美好却注定不是自己的。

画师栓好了马,径直向雨幽走了过去。

“是先生回来了吗?”雨幽只觉得有人轻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早些时候,你说要去城外的樱花林,是吗?”

“以为先生早已将其抛之脑后了,先生的事情办完了?”

“走吧!”画师没有回答雨幽的问题,而是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到了马上,保证她不会摔下马之后,自己也骑了上去,瘦弱的她就这样被自己抱在了怀里。

雨幽只觉一股熟悉之感,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物是人非。

“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事。”

“是否在思念故人?”

“......”雨幽并不想将这一切诉说给一个陌生人听。

“那故人,便是赠与姑娘发簪之人吧?”

“...是,只不过,他永远离开我了。”

“原来如此,那姑娘还真是不幸。”画师语气轻佻,丝毫没觉得眼前人所说的是一件很难过的事,“人世无常,变数有太多,过去的便过去了,只需接受当下,姑娘以后便交由我照顾,姑娘以为如何?”

“已经很劳烦先生了,无论我眼睛是否能好起来,都不能一直这样赖在您这里吧。”

“姑娘的眼睛会好起来的,我已为姑娘寻得良方来医治姑娘的眼睛,只是要等待一些时日。”

“.......?”雨幽好似看到了希望,“我的眼睛能治好?先生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只需信我便可。”语毕,画师便带着雨幽赶往城外樱花林。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话语里都透着威胁之意的人,对待他人如此凉薄的人,雨幽浅笑,自己不会傻到去相信这样一个人的话吧。

巴蜀的集市依旧是那么热闹,生活的运转和以前没有任何分别,无论是多大的变故发生都不会改变这些日常,一个人的降生和离去,在此刻看来,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

“姑娘,前面便是樱花林了。”那清脆的声音在雨幽的耳畔响起,连带着一路略微的呼吸声,鸩夜之前也是这样带着自己来这片樱花林的。

“姑娘说的找东西,莫不是那挂在树上的木牌?”

“先生怎知?!”雨幽心中一惊。

“将刻着名字的木牌挂在这樱林里,两个人便会永远在一起。”

“原来先生也知道这个传闻?”

“不但知道,我也做过同样的事。”

“先生以前和心爱的人来过这里?”

“是。”

“那为何先生没有与她在一起?”雨幽不解,“是她离开了先生?”

“并不是,是我...负了她。”

雨幽听着画师的语气中带有些许伤感,便没有再问下去。

“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珍惜当下总是好的,你且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为你寻得木牌回来。”

微风拂过,此刻应该很美吧,雨幽心想着,只是这一切好光景她都无法领略了,空气中飘过那熟悉的味道,那是每年盛春时节花草融合在一起的芳香,自己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城外或是边疆之地为爹爹寻草药。

“原来姑娘的心上人叫鸩夜,很奇特的名字。”说着,画师将木牌交到雨幽手中

“多谢先生。”

“敢问姑娘,这鸩夜在姑娘心中有多重要?”

“重不重要的,已经都是过去了,先生不是说了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怀念吗?”雨幽握紧了手中的两块木牌。

听罢雨幽的回答,一旁的画师没有再说任何,随即带着雨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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