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孤身一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街上渐渐沥沥的下着雨,她不停的追随着自己前方的那个身影,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没有办法,她只能盲目的跑。
她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会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了。
可是…
她还是跟丢了。
那个人好像打定主意不想要让自己追到他,哪怕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
苏锦若不知道的是,自己即使已经昏迷了,但是她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
宁煜在一旁看着,很是担心,虽然大夫已经说了苏锦若没什么事情,很快就会苏醒,但是宁煜还是一只守在苏锦若的床边,希望苏锦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苏锦若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一直握着苏锦若手的宁煜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他立马捏着苏锦若的手,温柔询问,“锦若,锦若,你是醒了吗?”
女人的眼帘微微颤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大夫,大夫。”
宁家的不管是下人,还是主人家,都看着苏锦若,苏锦若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
“你们…”
县令:“苏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家这小子都快要担心死了。”
苏锦若看向宁煜的方向,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
宁煜没有回答,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苏锦若。
宁夫人和宁老爷看苏锦若没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下人们也很有眼力见儿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苏锦若和宁煜两个人。
宁煜走到苏锦若床边,眼神很认真:“锦若,你回答我,你当时是看到了什么,才会那么冲动,你一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苏锦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突然她激灵了一下,“宁煜,我当时看到了我丈夫,可是,为什么…”
宁煜听到苏锦若这句话都惊呆了:“什么?你见到他了?那他怎么没来找你?”
苏锦若也不明白这个问题,不应该啊,南宫钰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可能会无动于衷的。
突然,她想到了那惊鸿一瞥之间,好像南宫钰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
苏锦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件露出来的一小片衣角是浅粉色的。
当天来参加县令夫人生辰的只有一个人穿着浅粉色的衣裳,除了…
苏锦若和宁煜一起脱口而出:“白仙儿。”
宁煜又提出疑问:“白仙儿和你的丈夫会有什么关系,难道?”
苏锦若立马否决:“不可能,南宫不是那样的人。”
宁煜有些不服气的说:“你怎么确定,我又没有说一定,万一呢,毕竟…”
“宁煜!”苏锦若出口制止。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苏锦若偏开了眼神,没有说话。
“锦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苏锦若眼神询问,“什么事情?”
“我听说白仙儿要订婚了,另一方听说是白仙儿的表哥,可是我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听说过白仙儿有表哥,再加上昨天…所以我觉得你需要谨慎。”
苏锦若也不是傻子,如果白仙儿真的要订婚了的话,如果那个人是南宫钰,那么白仙儿一开始对动机就不得不让人谨慎起来了。
究竟白仙儿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苏锦若在宁煜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她还在想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其实她心里已经八成确定那个人就是南宫钰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南宫钰,就算是南宫钰没有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她也相信南宫钰是有自己的计划在的,要么就是有难言之隐。
比起这些,苏锦若更担心的是,南宫钰的身体如何?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独自面对了许多危险。
苏锦若太想南宫钰了,就算是在梦里,也全部都是想的这些。
苏锦若身体太虚弱了,她已经连轴转了很久,再加上之前的旧伤,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连起床都困难。
一日三餐都是婢女端到自己床边的,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去寻找南宫钰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
宁煜也没有闲着,这段时间,宁煜一直都在派人调查关于白仙儿成亲的事情。
这天,宁煜终于调查了清楚,他来苏锦若的厢房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了苏锦若。
苏锦若刚刚清醒了不久,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宁煜关切问道。
苏锦若回答:“我没事,挺好的,就是困的不行。”
“嗯,好好休息,缺什么就跟婢女说,或者跟我说,我都会准备好的。”
“嗯。”
宁煜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人。
“这是我派人去白府打探来的消息,上年的人就是白仙儿的表哥,也是过几天要和白仙儿成亲的人。”
苏锦若紧紧盯着那幅画像,和南宫钰想像程度八成有余。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表情。
南宫钰的表情和之前大为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感情,像是独立于世界之外。
“锦若,这是你要找的人吗?”
苏锦若点点头,承认了。
可是苏锦若却没有想象中开心,看到南宫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阻止婚礼吗?
可是…
南宫钰会希望自己去吗?为什么南宫钰不来找自己,而且还要与另一个女人成婚。
苏锦若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些的,可是在看到之后,却是心如刀割。
她忍不住的在心里控诉南宫钰,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压力都交给自己。为什么不管自己?为什么…要忘了自己…
此时的南宫钰这边,他正在书房写字。
突然,面前的宣纸上面有了晕染的迹象,黑墨晕染开来,纸张一下子就湿了。
南宫钰感到有些奇怪,他摸摸自己的眼睛,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泪了,他看看手指的泪滴,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