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们几人也不着急,而且来此地本来就是为了查清此事,自然不会拒绝,答应下来之后邀请大婶一起上了马车,一路往大婶的家中驶去。
一路上大婶都有些不安的看着车窗外面,偶而远远的路过有戴帽子的人,她都会下意识的手指抓紧自己的篮子,咕咚咽一口吐沫,几乎要把紧张二字写在自己的脸上了。
原本说好到了家中再问的,苏锦若瞧着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大婶,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婶一惊,立刻把头扭了过来,仿佛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姑娘,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这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你们且先记住,见到这些戴帽子的人尽量绕着走,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害你们!”
两人一边说着,马车一边七拐八弯的,驶到了一处小院子的门前,终于没路可走了,车夫一拽缰绳,马儿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呼噜声。
大婶儿连忙往门外瞧了一眼,眼见着到自己家门前了,这才捂着胸口出了一口气,提着篮子先跳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
“几位请进,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他们应该是不会来这里找你们的。”
一行人全都进了屋子以后,大婶将房间的门关上了,看了看自己篮子里今天找到的能吃的东西,不由得面露难色,微微叹了口气,将一层布盖在篮子上,转身走向房间。
苏锦若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默默的记在心中没有多说。
即便是坐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赵满洲也是一身英气,一脸严肃,仍旧像是坐在御书房里,见大婶儿坐了下来,立刻开口追问。
“大婶,现在可以与我们说说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这地方实在是奇怪的很,简直与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就好像不属于南宫珏的管辖之下一般。
“唉!”大婶儿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下来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上忍不住浮现出些许苦涩,“这里几个月前,突然间就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听说领头的人是个很厉害的巫师,能收了人的魂,也有传言说那领头的是来救济这一方百姓的,总之传言满天飞,咱也不知道哪一条才是真的。”
“总之从那以后,我们这个小县城中就有许多人都去信奉这个组织,原本也没人太在意,可是不知为何信奉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家中有一人信奉,其他人也就很快都跟着归顺了。”
“原本我一个老婆子对这些事情是一无所知的,可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说到这里仿佛提起了伤心事一般,大婶语气哽咽了一下,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下去,“不知怎的,有一日他去了集市上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回来,等再回来的时候,就也戴上了那样的帽子,信奉了那个不知道是啥的组织。”
“我百般劝说,他就是不听,还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去信,自从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之后,他就再也很少回来了,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听说人在那里都是日日受苦,全是听人差遣,他真是好狠的心,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管不顾了,若是我哪一日饿死家中,恐怕他也全然不知!”
大婶儿越说越伤心,拿着帕子摁着自己通红的眼眶,“让几位见笑了,好不容易碰见个能说话的人,老婆子就忍不住说多了些,只是我这陋舍之中实在没什么能招待各位的,我……”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了解大婶儿的窘迫难处,苏锦若连忙开口安抚,“大婶儿能将这些说与我们听已是万分感激,您不必招待我们,我们自己带了干粮,备着路上吃的,为了表达谢意,您同我们一起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大婶连连摆手,连忙走过去拿起自己的篮子,“这里头还有一些今日找到的野菜,我……”
大婶儿的话还没说完,凤兰依已经将自己的干粮拿了出来,分了一部分塞进大婶的手里,一双没有丝毫心机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朝着她甜甜的一笑。
“您别推辞了,不然我们可要走了。”
大婶看着手里早已经许久未见过的的食物,想起自己那压根儿不关心自己死活的儿子,眼眶又忍不住有些湿润,“你们真是好人呐!”
几人吃过了东西之后,大婶儿说了这么久也说累了,给他们单独留出了一间房间,自己则去另一边休息了。
几人围坐在一起,看着彼此的脸色,眼神中都忍不住多了几分凝重,围坐成一圈各怀心思。
“按照这个大婶儿所说,这个神秘的组织好像是个邪教,控制人的精神,利用人还骗人的钱,你们说这个邪教,会不会和最近一直抓不到的暴动的源头有关?”
毕竟除了这么一股神秘的组织,安漠地区这样贫瘠的地方,连生存都快成了问题,谁又有事没事去反抗一下远在天边的皇帝?
“与这群人脱不了干系,”南宫珏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几乎已经是有了些定数,“官兵会去管人们的暴动,但是却不会管人们信什么,这也是之前上报的消息里没有的。”
赵满洲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向南宫珏,“就连被他们统治着的村民都有如此强的攻击性,恐怕此事不能轻易解决,会有诸多的危险,不如你我先去探探路,如何?”
“好。”
南宫珏点了点头当即就站了起来,和苏锦若对视了一眼,苏锦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今我和兰依在这里还算安全,你们放心的去就是了。”
估摸着这么一会儿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南宫珏和赵满洲也没有惊动大婶儿,悄无声息的就出了门,直奔着县城之中那个据说的神秘组织的所在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