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卫子瑛居然开始在百姓面前胡说八道,而且扯的都是一些如此离谱的东西,知情的人都有些乱了,赵满洲忍不住上前呵斥了一句。
“放肆!卫子瑛,你死到临头居然还胡说八道,简直是不知悔改!”
旁边有两个侍卫这时候也已经走上前去,控制住了卫子瑛,她这一次没有反抗,反而极其顺从,一副柔弱可期的模样,泪眼婆娑的看着赵满洲。
“赵将军,我知道你是为皇上的名声着想,所以这才不想让我说出来,可是你也知道,我如今都要死了,难道还不能最后让我吐露一次心声吗?”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着卫子瑛的话,原本觉得她罪大恶极的百姓里居然也有人开始动摇,犹豫她说的会不会有可能是真的。
赵满洲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是说不过她这张巧言善变扭曲事实的嘴,被她问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显得好像确有其事似的。
“快要死了不是你的挡箭牌,”苏锦若起身从高处走下来,只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卫子瑛,一边走一边鼓掌,“卫贵人编故事的本领是当真了得,就连我都忍不住有些相信了,不如下辈子投胎做个说书人如何?”
卫子瑛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她,配上今日像模像样的妆容,倒真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苏锦若,我知道你也心悦皇上,可是我跟皇上情投意合也是事实,就算说这些会让你心里不舒服,我也要说出来。”
苏瑾说自然不会和赵满洲一样拿她没办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不会,你说的都是假的,我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不过我还有些让你不舒服的,都是事实,你想不想听?”
卫子瑛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刚想要开口说不,却被苏锦若抢先一步。
“昨日祭天大典之上,本想给你留最后一点颜面,我也就没有全说出来,但是今日看到你如此努力的想和皇上扯上关系,我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不如就由我来代替你告诉大家,你都做过些什么。”
“你在皇上的汤里下药,想方设法的骗皇上去你房里,房间里点的是情香,找太医开了无数安胎的方子……而我与皇上有太子,你说皇上心悦于你?”
被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意识到似乎是这样,卫子瑛刚刚编的那些话简直不堪一击,简直就像是信口胡诌出来的,那些信了的百姓醒悟过来,只觉得有些恶心。
“没想到真有人到死前还在说谎话,真是令人不耻!”
“你……”
只感觉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卫子瑛咬牙切齿的看着苏锦若。
“卫贵人说的,本宫不觉得不舒服,可是本宫说了实话,卫贵人还怎么就不爱听了?”
此时,侍卫已经押着卫子瑛把她绑上了断头台。
眼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和身后手中提了一柄锋利的大刀的刽子手,心知自己这是走到了绝路上,再也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了,卫子瑛终于死了心,心灰意冷地盯着前方的对面,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苏锦若回到了高台之上,刽子手手起刀落,顿时鲜血喷满了整个处刑台。
离得近的百姓纷纷躲开,一脸厌恶的看着卫子瑛的血,不知道是谁在吆喝。
“这种人的血哪怕沾上一点都觉得晦气,快离远点,小心沾上自己的心也变成黑的!”
直到最后断气的一刻,卫子瑛也没有合上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还有不甘,怨恨。
苏锦若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忽然觉得若是怨念当真能化成厉鬼,卫子瑛绝对是其中之一。
楚邢站在远处,围观着断头台上发生的一切,手掌紧握成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知道卫子瑛的脑袋咕噜咕噜的滚下来,也始终没能对身旁的手下下命令去救她。
楚邢身后的黑衣人整整齐齐地列成一排,随时等待着楚邢一声令下,就上前去把人抢过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道命令。
且不说如今的卫子瑛已经没有用了,她最可怕的一点在于早已脱离了掌控,他无法预知自己救了卫子瑛之后,就算将她送得远远的,她还会不会回来找南宫珏。
她已经疯了,继续活着疯狂下去,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痛苦。
“主子……”
一旁的心腹手下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楚邢却是摇了摇头,背着手转过身去,往远处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若是有可能的话,尽量将她的骨灰带回来,好生的安葬了吧。”
君顺王爷也混在其中看着这一切,眼光始终盯在南宫珏的身上,如影随形。
南宫珏忽然感觉如芒在背,微微侧头往后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人群,无法从其中分辨出来究竟是否有人在盯着他。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继续带着苏锦若往前走,只是提高了警惕,随时提防着有什么暗器过来。
眼见的南宫珏离去,君顺王爷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真正的苏锦若回来的事情闹那么大,几乎可以说是满城皆知,作为苏锦若的好友,君安冉自然也很高兴,早在昨日就已经去过了皇宫里恭贺她,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语气又回来,只觉得心中高兴不已。
亲眼所见这南宫珏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之后,他早已经对苏锦若没有了什么想法。
君顺王爷回到府中的时候,君安冉正在前厅里百无聊赖的喝茶,往日里君顺王爷都懒得去搭理他,今日想了片刻之后,走过去在一旁坐下。
“皇后娘娘回归,你可前去祝贺过了?”
君安冉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
“我昨日就已经去过了,皇后娘娘看着一切都好,而且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为人好像也比往日更加稳重了些。”
“不行,你得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