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看着满地的黑衣人尸体,使臣们心情复杂。
侍卫将尸体处理好之后,走上前来拱手,“我等奉皇上之命暗中保卫诸位安全,路障已清,再往前走便有城池,祝诸位大人一路顺风。”
说罢,侍卫便退了下去,独留使臣们面面相觑。
“什么,失败了,无一生还?”
玉器店中,楚邢对眼前跪在地上回禀的探子怒目而视,抬手就摔碎了一个玉瓶。
“是的,大人,小的亲眼所见,只剩下一地尸体,而且他们身上所有能做证物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
“该死!”
楚邢听着就一阵肉痛,这些可都是花了极长的时间和砸了许多银子才培养出来的死士。
也并非没有设想过他们死去的可能,但起码要给予南宫珏沉痛一击才行。
如今居然就这样落入了圈套里全军覆没,让他如何不心疼?
一怒之下,楚邢直接从密道进了宫,找到了卫子瑛。
见他突然到来,卫子瑛吓得立刻战战兢兢的跪下,“义父,您……”
她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然而楚邢却是张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我派出去追杀使臣的死士已经全军覆没,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行事冲动,派人来找我还被发现,南宫珏又怎会警觉至此?”
“你可知你一个拿捏不稳害死了多少人命,你拿什么来偿还!”
“如今南宫珏和苏锦若安然无恙,我们却损失惨重,这些日子以来都因为你而白忙了!”
卫子瑛自知理亏,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义父,我,我……”
“不必再说了,我如今不想听,”楚邢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漠的一挥衣袖看着她,“今日起你什么都不必做了,先在宫中老实待着,不许再给我添麻烦!”
“……是。”
卫子瑛跪在地上,良久感受到房间里的压力消失,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使臣走了之后,此事算是彻底解决了,齐钰的伤也养好了一些,终于能下地行走了。
进宫向南宫珏请罪,对自己没能尽责而表示歉意之后,齐钰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走到凤仪宫门口,齐钰久久没有进去,考虑了半晌,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春香正好走了出来。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齐钰一眼,却没有如同往日那般惊慌失措,只是面色有几分犹豫。
齐钰有些尴尬,勉强开口为自己解释,“不过是路过罢了,你……”
然而春香却叫住了他,朝着他微微一笑。
“将军,您若是想见,就进去看看娘娘吧。”
虽然不知为何春香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齐钰还是随着她一起走进了院子里,苏锦若正坐在石桌旁边,用手撑着头无聊的打盹,抬眼看见齐钰,坐直了身子。
“齐将军?”
“臣见过皇后娘娘。”
对他的态度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苏锦若这才想起齐钰还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抿唇微微一笑,“原来这段时间你一直是这样叫我的吗?”
这段时间?齐钰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她,惊讶的忘记了尊称,“你的记忆恢复了?”
“嗯,”苏锦若笑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全都想起来了,也记得你成亲的事情,现在再补一句新婚快乐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她这副模样,齐钰有太多想问的事情,他忍不住开口,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如今你都想起来了,你是……自愿留在南宫珏身边的?”
“是,”苏锦若粲然一笑,抬头望了望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片澄碧,“原本是想离开的,后来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误会,他从未构陷害过我。”
“我心悦他,他也心悦于我,就算前路坎坷,壮着胆子赌一把,留在他身边又何妨?”
听着她坦然的话,齐钰心中浮现出一丝苦涩,片刻后又释然了,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也好,我最怕的不是你不同我在一起,而是你不幸福,不情愿,如今这般你我的结局,已然最好。”
就这样还能与她见面谈谈,春来赏花,秋来煮酒,做个知心的老友,无关风月,有何不可?
看着齐钰终于放下的模样,苏锦若也松了口气,齐钰盼她好,她也亦然。
风平浪静之后几日,苏锦若天天在宫中养胎,除了吃饭便是睡觉,好不惬意悠闲,然而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苏锦若就开始反胃呕吐,全无食欲。
苏锦若坐在桌边,艰难的夹起了一块肉,忍着肚中的不适感,用尽力气送到嘴边,就在要咬下去的一刻,忽然胃里冲上来一阵灼烧感,顿时扔下筷子趴在桌边干呕起来。
“呕……”
春香看得心疼,连忙给她递水顺气,“娘娘,要是实在吃不下去就别吃了。”
苏锦若虚弱的摇了摇头,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太医说了,要多吃些养好身子,对肚子里的小家伙好,我忍着些便是了。”
春香叹了口气,无奈的端着碟子往外走,“奴婢这就让御厨做些新鲜花样来。”
左右来来回回她能吃的都是些清淡的,能有什么新鲜花样?苏锦若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春香推门走出去,却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儿,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瞬间爬出来了。
苏锦若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绕着殿外走了几步,发现了两个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小宫女。
两人吃的满手都是油,其中一个一脸得意的看着另一个。
“好吃吧?这可是我娘给我买来的,是酒楼里做的最好吃的点心了!”
“好吃,整日吃宫里的伙食都吃够了,要是什么时候能出宫,我也要买些来放着!”
看着她们两个吃的十分快乐的样子,苏锦若很没出息扒在墙后面的咽了咽口水,然而她的肚子却十分不给面子,抗议的叫出声。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