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锦若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宫中真是没什么好玩的呀……”
旁边还有其他的太监在,春香眼皮子一跳,连忙打断了她。
“娘娘,虽然说书先生今日不来了,但是还有春香呢,我陪您一起出去走走,太医说了您身子弱,多走动见见阳光也是好的。”
“也好。”
苏锦若点了点头,用过早膳之后,便同春香一起,在宫中闲逛,走到一处假山后,苏锦若停下来嗅了嗅,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春香听了抿嘴笑道,“娘娘一直待在宫里听书,许久不曾出来走动,御花园的牡丹都开了,皇后可要过去看看?”
绕过假山便是御花园,遥遥看着满池的牡丹,苏锦若眼中便闪过惊艳。
“这是皇上特地差人去寻来的瑶池牡丹,听说花期足足有三个月呢!”
两人说说笑笑,不曾注意到御花园的另一边还有人,胡贵人远远地看着两人的身影,只感觉喉咙被嫉妒的火烧的发干,“那就是皇后?”
宫女打量了一番,点头小声道,“正是皇后。”
这就是夺走了属于她的恩宠的女人,胡贵人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嫉妒和恨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朝着苏锦若走了过去。
苏锦若正在赏花呢,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左右看了一遍,确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皱眉道,“有事吗?”
眼前这人眼睛里不停的闪烁着敌意,表情僵硬,看着来者不善。
胡贵妃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屈伸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臣妾?”苏锦若愣了愣,这才想起南宫珏安置进各个宫里的人,他从不提起,苏锦若都快给忘了,恍然大悟道,“平身吧。”
胡贵妃本以为能得到皇上恩宠不衰的女人是个心机手段都极其高明的人,没想到苏锦若看着迷迷糊糊的,除了一张脸好看的紧,让她更加不满,这种女子凭什么独占皇上?
胡贵妃起身,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嫉妒,娇柔的开口,“臣妾这还是第一次得见皇后,这一见之下才知娘娘为何独得皇上恩宠,这容貌当真是艳压群芳呢!”
“过奖了,”苏锦若有些不适应,并不想跟这些妃子多说,整个人都有些尴尬,“春香,我突然有些饿了,回宫吧。”
“是。”春香走到身边搀扶着她,眼神有些警惕的扫了一眼胡贵人,着苏锦若转身离开。
御花园中有一座绳索吊桥,眼见着两人走了上去,胡贵妃冷了眼神,快走几步跟了上去,站在岸边,竟是伸手想要解开那绳索的结!
绳索一动,整个桥都跟着晃了起来,苏锦若身子一歪,险些掉入湖中,所幸她一把抓住了一旁的绳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娘娘小心!”春香惊呼,下意识的往回看。
为了以防两人回头,胡贵人手下动作又快了些,眼见着绳结就要被她解开,一双手忽然猛地拍在了她的肩上,一把将她拽得退后了两步。
“谁?”胡贵妃恼羞成怒的大声质问,只见拽住她的那人迅速上前两步,将绳索的结重新拉紧,吊桥这才稳了下来。
卫子瑛做完这一切之后,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胡贵人,既然进了宫,大家就同为姐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胡贵人认出了她,想起自己刚刚冲动的举动,心中有几分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什么都没做,你有什么证据?”
苏锦若从桥上退回来,有些惊魂未定,卫子瑛走上前去行礼,看了一眼胡贵人,“臣妾卫子瑛见过皇后娘娘,方才娘娘走在桥上,胡贵人在后面想要解开绳索,让娘娘坠于湖中,正巧被臣妾看见了,将她拦了下来。”
她的确也想要让苏锦若死,本想看热闹的,但是……想到刚刚看到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卫子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若是她没有注意到,恐怕她就要和胡贵人同罪了。
“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苏锦若拧了眉头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绳索上有灰,臣妾想擦一擦罢了。”
胡贵人跪在地上,强行为自己辩解,低着头遮掩着自己怨毒的眼神,为什么难道她自己不清楚吗?
苏锦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只是颇有些糟心,干脆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
没想到她居然连惩罚都不惩罚,胡贵人心中一喜,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南宫珏缓缓地走了过来,“想走?”
听到这个声音,胡贵人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一眼就对上了南宫珏的眼睛,她幻想过很多次皇上的眼睛注视着她,或温柔,或怜惜。
然而却未曾想到,这第一眼,她就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发寒。
“皇……皇上……”
胡贵人结结巴巴地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只一眼,南宫珏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苏锦若身上,将她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见她的面色有几分苍白,眼神再度冷了下来。
“来人,把胡贵人给我拖下去,二十大板伺候,禁足于宫中三个月不得出门!”
胡家有两人在朝中为官,既然不能随意赶出去,那就把人关起来,不过是多给一口饭吃而已。
想着二十大板落在身上,胡贵人终于是害怕了,她想要爬到南宫珏的脚边求饶,“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然而不等她过去,南宫珏已经拉着苏锦若离开了,他的眼中从始之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更无半分怜香惜玉。
两个侍卫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胡贵人架起来往她宫中走去,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卫子瑛站在原地,她这是头一次如此靠近地看清楚,南宫珏对苏锦若的态度。
当初她是太后的时候,南宫珏能同她比旁人多说几句,即便她做的稍微过分了些也视若无睹,她以为那就是南宫珏的示好。
然而跟苏锦若对比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幻想有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