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将信将疑,却见这些往日的山匪们突然全都学着山匪头子,给街边的百姓鞠躬。
街上一片沉默,连风吹着叶子在路上翻滚的声音都听得见。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喊了一声“好”,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叫好声,百姓们用力的鼓着掌,脸上皆是喜气洋洋。
往日在城中作乱的山匪,居然摇身一变变成守护大家的人了,往后岂不是都不用担惊受怕,全都是安定日子了!
众人迎着一片百姓的热情往前走,只听人群中有不少人夸奖少城主。
“少城主也是好本事,不仅降服了山匪,居然还能收为己用,当真是本事了得!”
“能跟往日的仇人和解,少城主心胸宽广,前途无可限量啊!看来咱们淮南城下一任城主的好坏也不用担心了!”
少城主听着这些夸奖,心中却是越发的佩服南宫珏,若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下子提高了这么多?这可都是积攒的威望呀!
一时间,少城主在百姓中名声大噪,人人都在称赞。
城主也早早的就知道了他们归来的消息,在城主府门口等着,看着坐在马上走过来的少城主,忽然觉得他出去剿匪的这半月时间长大了不少,周身的气质更加谦逊低调,眼神锐利却越发稳重。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少城主翻身下马,行礼之后,将跟在后面的山匪的情况解释了一二,便拉着城主往里走,“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哪怕已经稳重了不少,一想起那矿洞之中可开采的矿石,少城主的眼神还是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当他把东山下有矿洞的事情告诉城主的时候,城主大喜过望,立刻派人前去东山,开采的同时也更加严密的把此地护起来。
“爹,我和清欢的事情……”
明明已经长大了的人,说起此事,严重还是满是忐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的意见,生怕他说一个不字。
城主失笑,终于是点了头,想起少城主走的时候花魁的请求,“那姑娘还在府中等你,快去看看她吧。”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无论是剿匪还是两人的情事,都终于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南宫珏却皱着眉。
这城主在得知矿洞消息之后,立即派人去保护了起来,可是却并未向朝廷报备,他曾经开口试探,城主却犹豫的很,到底对他这个新皇帝心里还是有膈应。
虽说城主是个好人,可是律法规定了,各地一旦发现矿藏,必须立刻向朝廷上报,朝廷不一定派人来接管,但都是要记录在案的,金银矿更是要进入国库,他不上报怎么能行?
正巧此时,少城主带着李清欢过来敲门,两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目光碰触之间皆是甜蜜,“二位是我和清欢的恩人,我们准备立刻开始筹备成亲的事情,过几日就是宜嫁娶的大吉之日,能否请二位留下来喝喜酒?”
“好啊好啊,我们一定来。”没想到这么快,苏锦若有些惊喜,一口就答应下来,看着两人有些欣慰。
当初一心求死的姑娘,如今也高高兴兴地如偿所愿,要嫁给喜欢的人了,她作为从头到尾见证了的人,自然是想看到他们花好月圆的模样的。
花魁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若,转头看向少城主,“我想与小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少城主酸溜溜的看着她,花魁笑盈盈地走过来,走到苏锦若面前微微行礼,小声道,“公子应当是女儿身吧。”
没想到居然被她给认了出来,苏锦若有几分震惊,“你怎么知道?”
“那日你听我说过去往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有女子才会对女子能够感同身受,”花魁掩嘴一笑,“还有你旁边那位公子看你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情意,那不是朋友的感情,就如同少城主看着我一般。”
苏锦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宫珏,见他淡淡的目光看过来,不由得撇了撇嘴,这里面哪里有情意了,不逗弄他的时候,分明还是那个冷静的人。
见她如此动作,花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接着道。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我想请姑娘同我一起,在成亲之前去给我爹上香,你是我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好。”
见两人说了好一阵子,少城主有点坐不住了,不住的往这边看,“说好了没?”
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君,都不怕他看了吃醋吗?
花魁笑着从苏锦若身边回来,在少城主的耳边小声耳语了一句什么,少城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苏锦若。
看着他知道自己的性别了,苏锦若无奈地耸了耸了耸肩,认真的思考她身为女子还如此足智多谋,会不会让天下大多数男儿都感到羞愤?
第二日,花魁便来找苏锦若,两人带上祭祀需要的东西,便一同去花魁父亲的墓前。
“爹,我来看你了。”
花魁跪在幕前,将祭祀用的水果点心一样一样的摆好,将墓台上的灰尘擦干净。
“爹,我要和少城主成亲了,他待我极好,并没有不给我名分,也不曾忘了我,女儿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花魁絮絮叨叨的低声在坟前说着,苏锦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想起两人间的故事,难免有些心酸。
她不想再看,刚刚转过身去,却见旁边的树林有异动,苏锦若顿时眸光一凝,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叫花魁,突然有一道身影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直奔着她而来。
这人显然是会武功的,还没等苏锦若抵抗,就绕到了她的身后,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花魁正伤神,还未来得及意识到危险的发生,就已经被打晕了过去。
紧接着有几人走出来,将两人扛在肩上,迅速的隐入了树林之中,徒留幕前的香还在徐徐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