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皇宫中比平时要更加热闹,大家都四散开来,霍连星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了行色匆匆的太医。
此时的御书房中。
皇上还在对着南宫钰倾吐着自己心中的那些往事,他虽然没有直视着南宫钰的目光,但是,他却一直都望着南宫钰的前方,眼里是无尽的向往和怀念,甚至还有隐藏在眼底,不易被人发现的悔恨。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那桩巫术案,在我将太子家悉数处理掉之后,我又重新找人调查过。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在我重新让大理寺的人,事无巨细的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报告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其中的确另有隐情。”
“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曾经幻想过当年那场画面,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冲动,能够三思而后行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
南宫钰站在一旁,看着皇上的悔恨,他直截了当的就戳中了皇上的痛处。
“皇上,其实你如今跟我说这些事情,不过也是想要填补你心中的愧疚罢了,因为你太孤独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十分警惕,你不让那些下人在你面前谈及关于当年巫术案的一点风声,你封锁了一切的消息,堵住所有人的嘴巴,你让这件事情逐渐在往事中沉默。”
“可是皇上,根据我方才的猜测,你应该完全没有放下过,你不让那些人谈及关于这件事情,不过是因为你不想被旁人戳中你的痛处,因为那件事情是你做错了,是你因为你的刚愎自用才让你的那个儿子无辜丧命。”
“因为你当年没有提前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让这么多人对你心中颇有微词,但是碍于你的权威,从来不敢说出口。”
“你后悔了,这么多年来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愿意听你说这些话,因为你站在如今的这个位子上,你不配,如果你让旁人得知你的脆弱,那么那就会成为旁人刺向你的一把利刃。”
“只要你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南宫钰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皇上的痛处上,这是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敢面对的真相,也是方才皇上断断续续的同南宫钰说了这么多话以来,藏在心中的深层意义。
南宫钰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皇上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瘫倒在自己的卧榻上。
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目视着前方。眼里是再苦痛不过的悲伤。
他的声音逐渐由小变大惊扰了外面的总管,总管大人推门而入发现了这样的场景,他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去定南宫钰的罪,就迅速的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太医是被人从床榻上给拖起来的,听说皇上出事儿了,他紧赶慢赶的从宫外赶了过来。
所以这才会在路上无意之间和霍连星相撞,霍连星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发展,他同太医一道,脚步飞快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侍卫也很快冲进了房间中,将南宫钰给控制住,并且将他尽快的拉离了皇上的视线,太医随后也到了。
霍连星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随后就说,“你还不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拉下去,看不清楚皇上究竟是因为谁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吗?”
侍卫收到了命令,就打算拖着南宫钰把他给押到天牢,这时太监总管发话了。
“四皇子,依卑职来看还是等到皇上清醒之后再做定夺吧,此时皇上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们尚且不知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总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这人的罪。”
“当然我不是说他很无辜的意思。”
霍连星看了看太监,随后没有说话了,默认了让南宫钰站在一边的准备。
说话期间,太医的诊断过程也结束了,他将皇上的手重新放到被褥旁边,随后他站起身来,对着霍连星道。
“四皇子,公公,老臣方才已经看过了皇上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想来应当是皇上的老毛病了,这么多年来,皇上每次只要一受气或者情绪过于激动,总是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并且伴随着呼吸急促的症状,这次我看应当也是这样,二位不用着急,等我回到太医院为他开几方药,服下应该就没事儿了。”
听到了太医的话,众人一直悬在喉咙口的心,这才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但是南宫钰的眉头却还是一直紧紧皱着,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上,发现皇上的许多症状与之前自己了解到的三皇子毒发身亡前的症状十分相似,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医还有霍连星,几人都大为惊讶。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父皇可能中毒了?”
南宫钰点点头:“对,看起来是这样的。”
众人显然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到的东西,但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就断定皇上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因为三皇子的事情他们之前也早有耳闻,他的从毒发到毒发身亡的过程十分短暂。
而且三皇子的遗体被运送回皇室的场景,他们还历历在目,那种样子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皇室的人都不敢怠慢他们连夜将生活在国外的神医给请进了宫。
南宫钰是第一个提出皇上可能中毒的人,众人也不敢怠慢,虽然南宫钰此时的身份还是谜团,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皇上的身体重要,所以在太监总管的命令下,南宫钰被安排在了皇上御书房的偏房中休息。
同时在御书房附近加派了许多御林军,随时提防着南宫钰,看他会不会对皇上有不利的行为。
南宫钰住在偏房,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他可以随时照顾着皇上的状态,万一皇上有了毒发身亡的症状,那么南宫钰怎么说也会有一些经验,所以,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帮助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