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礼惊讶的眼神落在了特蕾莎的眼睛中,猩红色渐渐褪去,逐渐变为一片清明。
“士礼!”
因为失手误伤了陈士礼,特蕾莎瞬间清醒了过来,她飞奔到陈士礼身边,“士礼,你怎么样啊,士礼。”
陈士礼此时已经不是惊讶的眼神,变得缓和了许多,他一如既往的温柔。
捏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小手,对上特蕾莎惊慌无措的眼神:“楠楠,不要难受。我不怪你,真的。”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士礼。”
特蕾莎惊慌无措的把手放在陈士礼的伤口处,不断往出来流的鲜血使得每个人身上都是。
“楠楠,如果可以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是愿意的。楠楠,你一定不要自责,这都是命,这一生,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见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你不要自责,一定不要,好吗?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士礼。你忍一忍,我马上救你。”
陈士礼沉默着摇摇头,脸上是无尽温柔:“不用了楠楠,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你不需要这样,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非我们本人所愿,既然如今已经这样,那么我便已经认命了,楠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管将来我是否陪在你身边,你都要努力的对生活有着无尽的希望,因为那是我带给你的幸运。而我也会在天上默默的看着你,我会看着你成亲看着你为仁妻为人母,我会化作无意之间轻轻吹不过你面颊的微风。滴滴点点洒在你脸上的泪滴,又或者是天空上某一颗不起眼的星星,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你。”
特雷莎听到这里已经彻底绷不住了。
她无助的抱着陈士礼放声痛哭,若是方才她还有几分乞求上天可以高抬贵手,收回陈士礼的话,那么现在她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改变如今这样的状况了。
陈士礼躺在特蕾莎的怀中,他的手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侧抬起,似乎想要用尽自己仅剩的所有力气,去触碰到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爱情。
可是天不遂人愿,最终,那个手臂还没有触碰到特蕾莎,就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
陈士礼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渐渐的彻底失去了呼吸。
特雷莎终于忍不住了,她放声痛哭,放任自己最后的崩溃。
陈士礼已然无力回天,仇恨的火焰在那一瞬间吞噬了特蕾莎整个心房。
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城主的控制,利用南宫钰之前早就已经摆在山洞里的水晶球发起了幻术攻击,那是彝族的幻术大法,也是整个彝族只有圣女才可以学会的攻击大法。
一时间风起云涌,所有的人都被突然的,引起的阵法给带到了幻术的世界。
苏锦若只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整个身体就被卷入了一阵沙尘暴中,不知所措,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等到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突然回到了自己刚刚与南宫钰认识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两个人之间很不对付,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少不了拌嘴。
苏锦若发现在这个幻术世界里,自己好像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的存在,周围的百姓根本看不到自己。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苏锦若感到无来由的心慌,她只想要自己能够尽快找到南宫钰,随后尽快的商量对策。
就在她茫然的在街道上晃荡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南宫钰又是谁,他快步追上去想要叫住他的脚步,谁曾想,就在前面的南宫钰路过某家胭脂铺的时候。
从胭脂铺里走出来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那人长得与自己有九分相似。
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在某些动作与神态之间又与自己不是那么的相似,倒像是斋月的翻版。
苏锦若的目光一下子就呆滞了,她看着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和另一个女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两个人之间那般熟稔的气氛,是第三人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
“干嘛呀,在大街上,不看路的啊。”
旁边人的指责,将苏锦若的思绪抽离开来。
原来自己是可以被众人看见的,苏锦若不愿意信命,她冲上前去,拽住了南宫钰想要离开的脚步。
南宫钰茫然回头。
一旁的斋月也用十分陌生的眼光看着苏锦若,“姑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苏锦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南宫钰,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像是看着一个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两个人之间的那些山盟海誓,全然都不作数,不过是黄粱大梦一场。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南宫钰露出一个比较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转身,毫不犹豫的带着身旁的斋月离开。
苏锦若虽然知道这是在幻境中,可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本能的跟在南宫钰还有斋月后面,想要看看他们两个人要去哪里,让苏锦若感到惊讶的是,南宫钰和斋月居然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
他们三个人才像是一家人一般,气氛其乐融融。
记忆中,自己的母亲好像对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和善的笑容,她对于自己总是严厉的。
小的时候,自己每次想要撒娇的时候,都要在心中斟酌万分,生怕惹自己母亲生气,此时看着,在自己面前和和气气的和斋月说话的那个妇人,苏锦若差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了。
这种自己所拥有的所有东西,在一朝之间被人夺走的感觉并不好受,苏锦若知道,自己不应该太过于在意,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她趁着府中的家丁不注意,偷偷的溜进了府,随后大闹了一番。
“母亲,你看看我啊,我才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