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在旁边吓得魂飞魄散,隔了老远他也能感觉到三把七星宝剑上寒气,又快若流星,想冲上去抵挡,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来不及了。
白发老者操控着三把七星宝剑,转眼间到了王了凡身前不足半米,他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他这招三剑诛神神通他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已达登堂入室之境,这么近距离相信大罗金仙也难躲过。
想到如此妖孽之人死在自己剑下,顿时有些热血沸腾,不过得不到他的功法,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去死吧!”
三把七星宝剑将王了凡他全身大穴尽数笼罩,金剑发出呜呜的声音,夺人心魄。
王了凡嘴角上扬,突然微微一笑。旁边的赵安见此险情,苍白亦不由色变,心惊胆寒。
“叮叮叮”
突然之间,王了凡小指一弹,一股指风弹出,呼啸而至,三声尖利的啸声响起。
白发老者和另一边的赵安,两人看着着剑身皆碎的剑柄怔怔发愣,本是寒气森然的长剑忽然碎成数十块,宛如泥剑遇火。
“怎么可能!?”白发老者面色发红,暗自惊叫一声。
白发老者双眼猛然瞪大,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深为恐惧。只有他才知道三把剑有多坚硬。
三把七星宝剑本身就坚若神铁,再覆盖上深厚的元气,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居然被三指弹成碎片,简直是无稽之谈,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让人不能不信。
赵安心中波浪翻滚,王了凡的表现让他惊奇不已,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弱冠少年竟怀有如此惊人的神通。
白发老者从怔怔入神中缓了过来,心中暗惊,此子简直是妖魔鬼怪,非魔神不能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他身影刚升至半空,忽然跌落于地,砰然有声,人却一动也不动,便如长瘦青年刚才的跌法一般。
王了凡摇摇头叹息一声,渡步来到萧梦澜身前,手掌轻按于萧梦澜的百会穴,她身体经络行气立刻闪现于他的脑海,一股温润的元气气涌入,萧梦澜全身经脉通畅,再无一丝阻碍。
此时赵凝香睫毛弯弯眨眨,缓缓睁开双眼,与方才判若两人,秀美的面庞一片宁静,面色红润,呼吸平缓,仿佛酣睡未醒。
她看了看旁边的赵安,娇美如芙蓉的面容上现出喜悦的表情,扑到赵安的怀里,放声大哭:“呜呜……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萧梦澜如花的玉脸表情楚楚动人,右手下沉,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感激的望着王了凡:“多谢师弟。”
赵安轻轻扶起赵凝香,轻轻拍了拍她削弱的肩膀,她随即省起,刚死里逃生,救命恩人都忘记了,实在太过失礼。
“公子救命之恩,小老儿实在无以为报。”赵安抱拳慨然道。
王了凡此时表情温和,原本沉凝如水的神情似乎已被夜风吹散,声音温和:“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多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对了,还有两个人呢?”赵凝香朝着王了凡和萧梦澜盈盈一礼,随即急促问道。
“被这位公子杀死了。”赵安想到刚才那一幕幕,神色一怔,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什么?!”赵凝香失声惊道,脸色一红,怔怔看着王了凡,满脸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王了凡似是感觉到二人的目光,随即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侥幸胜了而已。”
赵凝香看了看远处躺着一动不动的老者和青年,似是不信,这两个人修为高深莫测,眼前这个人年纪如此之轻,看似没有修行过,能杀得了他们?
但是自己的父亲说是他毙了他们,她也就坚信不疑。她睁着盈盈的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对这个救了自己的普通男子充满好奇。
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男子,她心中暗想,要是这相貌能英俊几分就好了,顿时她暗自呸了一声,真是羞死人了,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她娇艳如花的脸上时红时白,心情起伏。
王了凡读心术还没有收回,对于赵凝香所想清晰无比,心里面哑然失笑,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不错。
此时的萧梦澜运功完毕,没有一点疲惫之感,双眼炯炯有神。在火光的照萤下,面色通红郭芙更添几分艳色,微酡的面容娇艳欲滴。
萧梦澜盈盈的双眸秋波满溢,似要流出,横向王了凡,看似生气,声音却柔和:“师弟,师傅嘱咐你不要轻易取人性命,你倒好,刚出来就杀了两个。”
王了凡眉头一皱,面如沉水,缓缓摇头道:“非是我如此,此二人作恶多端,不取他们性命,怕是以后会遭更多的杀孽,我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王了凡有些萧索,对于杀人,他一直极力避免,现代法制社会的烙印深印于心,无法如同这个世界的人一般的肆无忌惮。
他们认为,进入修道之路,便如进入森林,周围全是要吃你的动物,弱肉强食,不是他死,便是自己亡。
况且他的心肠也是颇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被自己亲手所杀,这种滋味,绝不好受。自从从地球以来,杀人不少,却不会轻易取人性命。
他曾经天人合一,对自然万物皆有感悟,但过高的修为,又使他凌驾于众生之上,体会有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无情。
王了凡刚才将读心术施展开来,观照了那两人的内心,如果他们仍有几分善念,便让他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教训一顿,让他们改过自新。
只是看到他们的内心之后,实在没想到满脸正义之人,内心是这般黑暗,杀人夺物,这帮人做起来,已是轻车熟路,杀人对他们来说,再平常不过,如捻死几只蚂蚁一般。
王了凡心中杀意顿起,既然他们将人看做蚂蚁,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气,就替天行道,除去祸害。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赵凝香看着王了凡和萧梦澜,便要往地上一跪。
赵凝香打心底感激他们,她母亲在她幼时就去世,父亲带着自己一个三岁小孩,不远千里,奔往东域,想前来投奔各大势力。其中所历艰难困苦,自然无法数得清。
所幸老天垂怜,让他们找到了居住之所,于是他们父女二人便以干杂活为生,安居在这儿的麒麟镇这里。
她父女二人深知修行的重要性,每天苦练不辍,只是修行没有明师指点,尤如黑夜行路,没有灯笼,找不到方向,纵然自己练得再努力,却也原地踏步,收益甚微。
后来侥幸得一枚丹药,名为聚元丹,听说有改善体质之效,如此丹药自然不会放过。
可惜后来为了这一枚丹药被这几人追杀,险些丧命,赵凝香对生死倒是没有那么看得太重,只是实在愧对为救自己而舍身相拼的父亲。
“赵姑娘,你这是要我折寿,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王了凡虚虚一扶,不容赵凝香拒绝,一股柔和而坚韧的力量无中生有,将她脱起。
赵凝香心性极坚,体内元气流转,用力屈膝躬腰,凌空而跪,姿势不变,却怎么也撼动不了这股拖力,身体离地一尺,悬浮不动。
她只好咬咬牙作罢,心中却是暗自心惊,单凭如此修为,自己怕是差上十万八千里。
“多谢两位!”赵凝香站直身体,双手抱拳,深深一躬。
赵凝香盈盈的双眸注视着萧月生,虽是夜色朦胧,双眸仍是熠熠闪光,与她颈间微露的项链难分轩轾。
赵安向四周扫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开口道:“王公子,实在是连累你们了,以后你们怕是不得安宁了。”
“看来这几个人颇有几分来头吧。”王了凡背负双手,洒然一笑。
赵安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绪,沉重的道:“刚才你击毙的两人,其中这位老者乃是御剑山庄的长老燕云峰,那边那个倒是一介散修,另外被萧姑娘打伤逃走这个也御剑山庄的弟子,名叫张传龙。”
“这御剑山庄在这赤城势利浩大,门中群雄并起,这次怕是给你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赵安眉宇间略显阴沉,语重心长地说道。心下愧疚不已。
王了凡转身拿起锦毯上杯盏,将酒一饮而尽,神情似笑非笑,淡淡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等着他们上门吧。”
赵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上泛起一抹苦笑,心里面暗叹,这位年轻人本领高强,高深莫测,却实在是太过于骄傲自大。
那御剑山庄龙腾虎踞,高手如云,人人见之诚惶诚恐,如此淡然相对者,实是未见。
俗话说傲骨不可无,傲心不可有。有傲心不得为君子。眼前这位年轻人性子实在太过于骄傲,赵安心里面有些挂肠悬胆。
接下来四人围着火堆,王了凡与赵安各怀思绪,倒是很少说话,倒是萧梦澜和赵凝香两人谈话,仿佛知音之感,小声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萧梦澜拉着赵凝香地手,二人说了一阵子话,她已经晓得,事情的经过。
她说了一通,说她的父亲对她极好,萧梦澜从小孤苦伶仃,着实让人羡慕,赵凝香嘴微笑,露出幸福神色,却又带着一丝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