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斜着眼睛哈哈大笑:“珊瑚这丫头越来越一针见血了,小的不怕实话说,这银钗的打出来的样式和价格,若没点赏识分量的姑娘都拿不走。这不,钗子也是等着缘的主子才发光的呢嘛!”
珊瑚一听笑呵呵,郭冷梅听着“有缘”两字她轻微点点头,掌柜说得极是,就跟她与天寒哥哥一样,都需要一定缘分才修得此生结为配亲呢!
她再想着自己绣的那对拿去寺庙开过光的手帕都是鸳鸯模样,真是成套的。她就痛快买下这支鸳鸯银钗。
珊瑚笑盈盈地跟在身后一边付银子,一边将小姐挑选好的鸳鸯银钗包起来,赶着上前帮小姐打伞。她瞅着小姐气色比往日发白许久,昨夜又熬夜,方才又从郭府走上街绕了这么些路,小姐需要快些休息呢!
“差不多了,珊瑚我们回吧。”
郭冷梅边走边回头把话着,身子不小心倾斜到路中央,险些跌倒。
幸好被一名浅蓝色长衫的公子扶了起来。
“是你?”
“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姑娘与本公子缘分非凡呐!”严文轩将女子扶直了身子,退后半步双手抱拳行李,满脸笑嘻嘻的看着她。
“混账,容不得你这厮在这挑逗小姐,小心叫人来教训你!”珊瑚出来挡在小姐跟前怒斥一番。
郭冷梅见蓝色长衫的公子,很快她就记起那日十五去那寒山开光遇到的男子了,就连男子对她说的话她也还十分清晰。“瘦长的脸颊泛着红光,细长的眼睛透着几分英气,虽说眼神有些发狠,但心眼终究是善的。”
郭冷梅觉得这人不一定是坏透的人,不过有些纨绔子弟,无需太过计较,就轻轻拉开珊瑚:“罢了,回府吧。”
“嘤嘤嘤······”严文轩歪着身子堵到她跟前,“所以姑娘芳名?”
珊瑚还想发怒,郭冷梅拉了啦珊瑚给了一个眼色,珊瑚才罢休,低头扶着小姐离去。
元宝拉着严文轩公子劝几句:“公子,我们今日还是请车回临安城吧,在这安阳城内哪哪都不习惯,关键是我们的通行令筏到期限了,再不走被抓了定免不了吃牢饭的。”
严文轩双眼瞅着那姑娘离去的身姿,轻飘飘的,仿佛就到倒了,令他不太安生。况且他大事情还没办呢,还没找到白语嫣急个啥子?
请车?
“对,请车。”
元宝算着日子已经十六了,被人巡查身份就死定了,还敢请车子,这不是更加惹人注目嘛!
“马夫,你往前走,再往右。”严文轩上了轿子就跟马夫说,他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那姑娘和丫鬟离去的方向。
“停。”严文轩追上了那姑娘和丫鬟了,连忙喊停,并且跳了下来,蹦跶到姑娘跟前露着笑脸,“唉······又遇见姑娘了,赏个机会吧,好让小生送你。”
珊瑚对这个无礼的流氓公子真的忍无可忍,总是靠近小姐脸颊,她连忙凑到小姐耳根子说:“小姐,这流氓好不正经,真真近不得。”
郭冷梅嘴角翘起冷笑,对公子摇摇头不语,只顾低头继续走。
元宝和马夫在后头等着,只看着公子无理取闹,搭讪什么官家小姐,这安阳城的官家小姐哪能就像临安城小城的小官家姑娘?哪能随意搭讪!
元宝摇摇头,对那个丫鬟真的是无语透了,眼色都比主子嚣张!
郭冷梅见有人跟着,她不免走得有些着急了,身子恍惚斜一边被珊瑚扶着,珊瑚见状干脆收起伞,双手扶着小姐往前走。
“上车吧,送你回府,你脸色都白透了。”严文轩又上了马车超越姑娘跟前,下了马车拉她。
珊瑚见状伸手拍打男子的手腕:“男女授受不亲,你······”
郭冷梅身子软绵绵,甩开他手腕沉默片刻便上了他掀开的帘子内,与他同坐在马车内。
珊瑚掀起上唇,一腔怒气没地儿撒······
“姑娘,回哪?”严文轩得意洋洋笑着盯紧左边坐着的姑娘。
郭冷梅不好意思低头,挑眉发现他在笑嘻嘻看着自己,她眼神看向窗外,“郭府。”
严文轩用力点头,“好嘞!”
“回郭府!”
大喊一声,马夫听言是郭府,即刻打起精神鞭打马车,绕过一条又一条的青砖覆瓦房街道,“让让,让一让······”
严文轩看不够,干脆只手托腮盯着她看,她越不好意思他越看着。
郭冷梅想着自己一夜未眠,未施胭脂水粉,怕是难堪,即刻拿起鸳鸯手帕遮着脸,侧到小窗户那边。
严文轩只会,笑得更加灿烂了,也就不再看她了,扭正脸看着前方。
“严文轩,郭小姐无需担心,虽没有盛世美貌,倾国倾城,但亭亭玉立,出水芙蓉还是有的。”
郭冷梅轻轻低头翘起嘴角暗笑,这公子一副坏透的纨绔子弟,话说起来却这般风趣。只是车内只有她和他两人,她细微的笑意竟然被他目睹到了,她又收起笑意,继续将脸颊侧到车窗外。
严文轩假装未看到她笑意,继续严肃说着:“姑娘一笑百魅力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郭冷梅这会紧着嘴不笑了,只听他说下去。
“郭姑娘,二次相遇定是有些缘分的,留个芳名如何?”严文轩只手托腮挑逗她,试看她再害羞下去的模样会是那般?
这是严文轩混久青楼坊的缘故,总喜欢挑逗一番害羞的女子。
郭冷梅不再言语,用鸳鸯手帕捂着侧脸,车内回归安静。
“郭府到了!”马夫喊一声。
严文轩好无趣,姑娘芳名也未能留,除了白语嫣能打破他历史的记录以外,这郭小姐是第二个打破他记录的女子了,两次也未能留名,败也败也!
他快速跳下了车,挤掉那个伶牙俐齿的丫鬟,自己亲自掀开车内帘子扶郭小姐下了马车,想着未能留下她芳名,有些不服气,趁着她下了马车的时候,顺势夺了她手上的鸳鸯手帕。
“唉······”严文轩见她想取回去,他收起鸳鸯手帕闻一闻,即刻收在怀里,“全当马车费用,两清了。”
郭冷梅着急了,那可是她跟天寒哥哥的鸳鸯手帕成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