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军带着苏一德、宇文成、齐羽飞与关述平回来,大家都已经在聚义厅就坐,包括聚义厅外都坐了很多人,桌子比较简易,椅子就是木墩,大家在平地分散开,把做好的吃的都端上桌。聚义厅内不只有吃的还有酒可以喝。
苏一德三人又是一番介绍,大家相互熟悉起来。
“公子,这位好汉是谁啊?”看没有说关述平的事,高东疑问。
“这位关述平同志啊,他是赵军将军的亲弟弟。”曲汉平说道。
“姓关,莫非是关威龙?”高东又问道。
“没错,正是我哥哥。”关述平自豪起来,哥哥威名远播啊。
“杀了他”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起来喊道。
“他是关威龙那个杀人魔的弟弟,杀了他。”又有人吼道。
“是他的弟弟,兄弟们,给以前被他哥哥杀害的亲人们报仇。”
“杀”“杀了他”......
“莫动手”高飞站起来说道。
“且听公子安排,有你们什么事情,不要轻举妄动。”高东也说道。
大家看两个当家的这么说,都停下了吃喝,看看怎么处理关述平。
关述平此时一脸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以为提到哥哥,其他人会尊敬他,或者拍他马屁之类的,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在他的记忆里,哥哥一直是个和善的人,是弃文从武的,年轻有为的好将军啊。
“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关威龙是人面兽心之人。”高东说道。
“胡说,不可能,我哥哥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污蔑。”关述平不能接受,即刻反驳。
看这情况,曲汉平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估计关述平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跟着哥哥要好的,然后哥哥对他确实好,在他面前保持了很好的大哥哥形象,但是人后可能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这种事情,在龙腾贵族里面是很平常的事情,哪些达官贵人手里没有点血,没有点冤假错案呢。
“稍安勿躁,你哥哥不管做了什么,都与你无关,看样子,你是不了解情况的,让高东先说说,无论是什么事情,你也只能接受,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也假不了。但是我先说前头,这个事情与关述平无关,不能牵连于他。”曲汉平定了调子,表示高东可以说了。
“你们听到没有,关述平明显是不知道他哥哥的情况的,一直是被蒙在鼓里,你们不要乱杀无辜,不然你们和那个杀人魔有什么区别。”高飞第一时间以大当家的身份宣布曲汉平的决定。
“好,既然大当家的这么说,我们就听着。”
“确实不能乱杀无辜,我们不做杀人魔那种人。”
......
接着就有很多忠于兄弟三人的先说话表示支持,其他人慢慢的也响应起来,表示不再追究关述平。
“关威龙起初弃文从武的时候,大家都没看出什么来,觉得文人应该是懂得民间疾苦的,哪里知道才开始关威龙就把穷苦百姓当做瘟疫一般的存在,在他看来一个国家的稳定关键就在于不识字,不识道理的百姓数量,所以他视穷苦百姓为洪水猛兽,对他来讲是杀之不绝的存在,所以他借助刘王颁布的征民入伍的命令,大势派兵抓壮丁,他嫌下属抓的不够狠,抓的不够彻底,还亲自下到各个村镇,见到10岁以上的就抓,年龄大的不中用的或者残疾的,全部集中起来,让这些人挖深坑,不给吃喝,累死的直接扔坑里,然后再把其他人活活掩埋。”说道这里大厅里几乎没有声音,仿佛都沉浸在了这种骇世惊闻的惨案里,高东也顿了顿,压了下情绪。
“就这还不算,他还纵容下属强奸妇女,还放话说士兵们身体素质好,生下来的娃长大以后是当兵的苗子,一切都是为了军队发展,为了赵国的强大。”高东咬着牙说道。
“更过分的事,他居然把不能生育的,年龄大的妇女也全都杀了,说这些人都是废物,不应留存于世。”高飞补充道。
“还有,他还与边匪勾结,把边界的村子也都洗劫一空,该抓的抓,该抢的枪,甚至秦国与鲁国边界的村子都没有幸免,大发不义之财。”高军也说道。
“还有......”其他人把知道的,关威龙的恶行一一讲述出来。
曲汉平看了看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的关述平,内心感叹,哎,他的哥哥在他世界里崩塌了,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了,落差太大了,看他呆呆的样子,双眼无神,估计听着这么多恶心,都麻木了,心里已经对他的哥哥无法表达情感了。这是一种碰撞,碰撞到心碎,碰撞到人生观破灭。
曲汉平现在特别同情他,这明显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公子哥,家族想抬举他,在他“好哥哥”的庇护下,把他放出来轻轻松松获些军功,然后回到朝廷好做官,只是没想到碰到了曲汉平等人,也不知道对他本人来讲是好是坏,是依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去做他的幸福贵族,还是像现在这样知道他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达官贵人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以前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无耻生活。
“小关啊,他们说的你哥哥的事情,还有牵连出来的其他达官贵人的事情,你不要太往心里去,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这叫阶级,你可能不懂,但是封建主义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觉得可能很惨,但是各国战乱之前的时代,比现在更残酷,那个时候人都是可以拿来交易和随意砍杀的,你就看看最近的秦国,不还是有奴隶交易嘛,这都是毒瘤,谁都不能立刻改变,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改变。”曲汉平决定还是帮关述平梳理一下人生观,不能让他崩溃的太彻底。
“曲公子,我们到底是什么?”关述平无神的双眼抬着头,本能的问了出来。
“额,你们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好啊,你们是统治阶级,是封建主义利益集团,这个团体包括你们的刘王,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甚至下至无品无级的小吏都是这里面的一份子。”曲汉平毫不隐瞒他在仙界获得的知识。他这么说着大家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听着从来没人这么说过的话,对他们来讲一种极大的冲击。
“那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关述平又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大了说你们是一个武力团队,把周围分散的人们聚集起来,去争取你们这个武力团体想获得的利益,比如金银财宝,比如世世代代优渥的生活,比如万朝来贺的成就感等等,不一而足,全都是人性的欲望需要得到满足,小至一个人,大至一个国家,按理说你们这个团体应该是为其他人带来好的生活的,带来福荫的,为百姓争命的。但是总有一个个个体没有这种觉悟,这种觉悟或者醒悟的人不多了,那么这个团体就要慢慢土崩瓦解了,不是自己内部腐烂垮掉,就是被穷苦人民站起来推翻掉,百姓为水,能载得,能覆得。”曲汉平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述说着这个事情,他感觉仙界的遗民是很了不起的,知识都是精华,总结的非常到位精辟,拿来即用,两个字顺畅。
“你们,千万不要做碌碌为为的人,人生在世,寿命有限,就算是武者修炼的再高,寿命也终究有限,无限的寿命已经没有可能了。”曲汉平说道这里也是有些唏嘘,仙路已断,他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你们一定要活出自己,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最有意义的事情,千万不要像那些腐朽的统治阶级里的人一样,当然那里也不全是这种人,总有觉悟和为民请命的人存在。”曲汉平高声道,也是提醒所有在听的人,要往心里去,不能极端的仇恨所有在高位上的人,那是不对的。
说到这里,曲汉平心中有情不得不发,不由得大声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舍我其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所有人,尤其是关述平猛的抬起了头,眼睛闪闪发光,听着这一切,尤其是最后曲汉平诵出的这首诗,振聋发聩,他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看破了人生迷途,找到了要为之奋斗的一切。
“公子在上,受述平一拜,以后关述平必誓死跟随公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关述平激动不已,不能克制情绪单膝下跪,又把让其难以控制感情的诗句重复了出来。
其他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曲汉平所说的感动,情绪被激发了出来,居然出现了集体共鸣,都无法再自抑,通通面对曲汉平单膝下跪激动齐声高喊:“誓死追随公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声音久久不息,越传越远,在外吃饭的百姓们虽然听不懂,但仿佛受到了感染,也是内心澎湃激动不已,纷纷随着人们下跪拜向聚义堂,口中喊着:“追随公子,公子万岁。”
此后这批人的子子孙孙成年以后都会来这个地方看看,接受教育,膜拜圣人所发之言,瞻仰第一批跟随圣人的先贤们开启解放万民,建设强大龙腾统一的盛世王朝之路的起点之地。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