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和李沛一二人倒是没料到农家饭竟如此合孔蕾妮胃口,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她吃撑了。
“不管怎么说,你先戴着这项链吧,试着让自己和项链产生联系,没准哪天超能力就自己冒出来了呢。”蒋林说道,李沛一也点了点头。
“对了,当时你在进入柿子树林时,没有感觉失去方向感吗?那种鬼打墙的感觉?”李沛一问道。
“没有……都很正常。当时你没声音了之后我还去你那边找过你,但那时你已经没影了。”
“哦,这样吗……”李沛一答道。
之后,众人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段休息时间中,李沛一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在迅速恢复着,毕竟这只是假的痛觉,并非身体真正的疲累,因此只要他精神状态修复过来,身体情况也自然复原了。
再之后,众人就进入了正常的务农体验中。
“今天你们要做的是腌泡菜。”那个最开始给他们带路的干瘦老农来到住所门口,直接迈步进入了室内并带领他们从屋子后门出去,毫不避讳,这倒是引来了蒋林等人嫌弃的目光。继续往里走,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放置着棕色陶制泡菜缸的区域,在众人刚才闲逛时,也发现了这个地方。
“从采摘原料,到切菜,再到腌制都会让你们做,这也是你们这三天的任务,最后要腌满十缸......”老农十分详细地介绍了泡菜腌制方法,只是他在讲述时面无表情,还频繁地咽口水。
之后,老农给众人搬来了一个桌子作为工作台,并拿来了一些必要的腌制配料。
既然是务农,辛苦是必然的,众人心中早就有了觉悟因此也没怎么抱怨。只是看着这满地的大陶缸,每个高度一米多,也是不小的工作量了。
“我之后会经常过来监督你们,这也是你们老师的要求,所以大家辛苦一点。”老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剩下众人愣在原地,好像还在回忆着泡菜的腌制方法。
“所以说,根本没人带着我们做,我哪会这个呀......真是愁人。”陆秋嘟囔道。
“这样的话,我们先去摘菜?”李沛一提议道。
随后,众人分成两批行动,孔蕾妮和顾明明两人留在住处做些其他的准备工作,其他人全都出门了。
“老李,还是没什么动静吗?”蒋林的声音打破了队伍中的静谧,也引得忙碌的众人都看向了他。说着,蒋林指了指李沛一颈上的项链。
李沛一则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干活。此时的他背着一个巨大背篓,里面放着半篮的蔬菜,看来是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恢复如初了。
待众人采摘完毕后,已经是黄昏了。
北方乡村的冬天十分寒冷,因此把蔬菜放在室外也可以保存很久。
待众人按照指示完成第一缸泡菜后,天已经黑了。他们决定事先制作出来一缸泡菜,让老农检查一下是否正确,再继续下面的制作,这也是个聪明的办法。老农伴着浓浓的夜色,披着羽绒服穿着短裤被他们叫了过来,眯蒙着睡眼粗略一看后点点头,便赶紧叫他们把盖子装水封好。
夜晚,众人洗漱后将前后门用椅子顶上,在温暖的炕上纷纷入睡了。也许是北方冬日的夜晚寒风过于凛冽了些,靠近后门的女生们总能感觉到阵阵凉风从脚底吹过,半梦半醒间也总能听到门外窸窣的响声,也许是枯树叶扫过地面发出来的,只是都没在意罢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醒了,昨日奔波劳累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被一股等待收获的成就感驱使着,李沛一兴致勃勃地冲到昨天制作完毕的那缸泡菜前,正欲打开看看成果,但被后面跟出来的孔蕾妮喊住了:
“不要打开。打开了就前功尽弃了。你忘记昨天老农说的了吗?”
“这有啥的,开完之后再给封上不就好了嘛。”李沛一抚摸着陶缸上的盖子。
“泡菜的成果可和学期学分挂钩,老师之前说过的。难道你想因为这东西再在这个村子里多呆两天?而且,我们昨天花了一整个晚上才做完一缸,除去操作不熟练的因素,我不认为我们在这三天之内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多做几缸。”孔蕾妮啃着煮玉米,冷脸说道。
听着她的话,李沛一也深深地感觉到自从她得到了那个阿帕丽的什么东西之后,说话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有逻辑性,而当一个人在用自己强有力的逻辑性劝说别人时,劝说的成功率真是太高了。甚至他有一瞬间产生了“自己被老师的流氓规定绑架了”的想法。
说罢,李沛一收起了自己抚摸陶缸盖子的手。
“那我把这缸搬到一边去吧,这样挡在路中间碍事。”说着,李沛一拎着缸边将其提起,尽管里面放了近半缸的水和满缸的食材,他也觉得缸子没什么重量感,毫不费力,因此自豪地笑了两声。
待众人起床完毕后,便投入了新一天的劳作,菜在前一天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更多的是忙在切菜与放置配料上。
“李沛一!能不能帮我搬几个缸子过来,我方便把烧好的水倒进去!”在屋里烧水的顾明明瞟见外面的李沛一似乎有点闲下来了,如此喊道。
“好!”
他双手握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空缸子将其拎起,但就在缸子离地的瞬间,他便将缸子放下了,面色有些不对,急忙将这个缸子的盖子打开,确认了里面是空的。紧接着,他又跑到昨天晚上第一个腌制完成的泡菜缸前,先是掂量了下重量,之后不管缸盖边缘用于密封的水,直接把缸盖掀开,水溅了一地。
此时,众人的目光更是聚焦于李沛一。
“别打开啊!!”蒋林目睹着他的鲁莽行为在一旁喊道,但为时已晚。
早上刚刚提醒过他的孔蕾妮倒是摆出一副不置可否地神情,撇了撇嘴。
只是当李沛一将那陶盖掀开后,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并向众人说道:“这泡菜缸……怎么空了啊!”
蒋林快步走上前来。
确实,他们一早就将已经制作完成的缸子和空缸子分开来放置了,第一个腌制好的缸子更是放在了最里面的位置,李沛一现在正在查看的也的确是他们制作好的第一缸,毋庸置疑。
而当蒋林走过来时也着实惊了,从缸子口散发着隐约的料香和酸味,缸壁内侧更是挂着零星几片萝卜皮,但缸内已经空了。
看着蒋林的表情,众人也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谁半夜过来偷的话,偷完之后还把盖边的水补上,未免也太做作了。”蒋林说道,这话语中有点感叹的意味。
但无人接话,因为谁都无法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众人只能闷头干活赶进度。为了补上这一缸,他们又要多出来三四个小时的工作量。
蒋李二人则找到老农,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没敢明说,但他们收到的回复都是否定的,而老农也定定地看了看他们,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那片泡菜缸,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