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涧放下手机,站起来。
有什么好查的呢?
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万一呢?
虽然他每次都很小心,从没有让人查到过,可万一呢?
舒涧随便收拾了些贵重物品,背着就走。
打开门,是一阴一晴两张脸。
黑沉着脸的是褚宴。
狗东西,就是你让老子媳妇儿受了伤?
笑着的,自然是灵夏了。
没有寒暄,没有慰问,没有任何准备活动,灵夏掏出鞭子就忘舒涧身上抽。
“袁灵夏!!”舒涧一边躲一边怒吼出声:“你到底为什么不放过我?”
可惜鞭子像长了眼睛,他躲远了点,鞭子就自动抽长。
灵夏闻言,笑容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你要是心术正,谁又能针对你?”
要不是因为你,蠢雁能成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越想,灵夏抽得越用力。
即便是魔族,也能好好修炼,以能力称大。
她们那个世界,本就是能者居之,只要你没有走捷径。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舒涧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离他而去,他愤愤地说:“我为了我自己,又有什么错!”
灵夏不想和他讲道理,最后一鞭子落下,舒涧身上属于魔族的黑气已经全部散去,剥夺来的气运也悉数还了回去。
灵夏收回鞭子,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警报声,再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舒涧,轻轻叹了口气。
你觉得你没错。
可蔡柯语程堇西是无辜的。
原主更是无辜的。
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灵夏收回眼神,抬头望向褚宴:“我们回家吧。”
褚宴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嗯,回家。”
见他如常,灵夏不由有点困惑:“你就不好奇吗?也不害怕?”
褚宴知道她说什么,不过他是真的不在意。以前可能也好奇过,可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他蹲下来,摇头:“你虽然有很多未解之谜……”
比如小月亮为什么这么像一个人?
比如你的鞭子每次从哪拿出来又怎么不见的?
比如你怎么知道每次都是同一个人算计你?
比如你为什么要一直保护蔡柯语和程堇西?
比如……
还有很多,可是那都不重要。
“我不怕。”褚宴看着她:“只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怕。”
-
在灵夏两人走后不久,舒涧就被抓了。
对于一切,他都供认不伪,像是幡然醒悟一样。
灵夏和褚宴的婚礼定在九月,凉爽舒适,一个收获的季节。
灵夏爱低调,没邀请多少人,可是场面却异常壮观,装扮得极尽奢华。
当然,最令人惊叹的,是花童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她走在后面,两只前爪像人一样,捏着裙摆,像人一样行走。模样可爱又庄严肃穆。
连她头上那颗星星,都显得闪耀无比。
蔡柯语和程堇西后来也没有办订婚宴,而是直接结婚。
场面比之褚宴和灵夏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场婚礼,一前一后。
往后许多年,都还被人津津乐道。
褚宴已经八十多了,此时正是弥留之际,回光返照,人看着很精神。
灵夏握着他的手,心里涌上满满的不舍。
虽然知道这辈子结束了,他们还有下辈子,可是还是舍不得。
“别难过,能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很幸福。”
灵夏吸吸鼻子:“我也是。”
小月亮:“吱吱吱。”我也是我也是!
褚宴满眼宠溺地摸摸小月亮,“真好……能有你们作伴。”
灵夏忽然想起,几十年前,褚母可惜遗憾的样子,问他:“你会觉得遗憾吗?我这辈子没有为你生孩子。”
褚宴却不赞同的摇头:“谁说我没有孩子?”
“楚楚就是我的女儿啊。”
褚宴努力抬起头,在灵夏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你们……都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音落,人已经安详地闭上眼。
褚宴的身体里,飘出一个白色的光团。
星阳已经拿出帝尊专门制作的用来存放灵魂的玉盒,谁想,那白团却径直飘向灵夏,没入胸前那颗,平常人看不见的玉坠里。
这玉坠,是楚雁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星阳:【……】好像也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嘤嘤嘤,爹爹重妻轻女!】小月亮哇哇叫,【不过……好像不是很难过的样子?】
【……】星阳想起正事:【恭喜大人完成第一个任务,成功阻止本世界崩塌,并收获殿下碎片一枚。】
一枚这个词用的真的好。
星阳擦汗:【大人要回空间休息吗?】
灵夏躺在褚宴身边,小月亮也跳了回去,她握着褚宴的手,唇边带笑闭上眼睛。
“回吧。”
当佣人们第二天来叫两人起床,久久没有回应,推门进去时,见到的就是两个老人携手闭眼的场景。
温馨又安详。
佣人眼眶微红,打电话通知两人的亲戚。
灵夏在看到族人把她和褚宴一起合葬后,站起来,“走吧,下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