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已然身在洞府,只见四大护法冥魂、阎魄、灵魅、精魍各据四方位,师傅在中,嘴里念念有词,念的正是招魂咒。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刚好是正前方位震位。
芷灡的突然出现,使得五人顿时停止念咒。
“灡儿?”上官浔惊诧。
因为他们每次做法,山门多是紧闭的,外面的人即使知道机关也是进不来的。
“你如何进来的?”上官浔惊问道。
芷灡恍若未闻。
看着自己跟前的一具石棺,石棺头方位上有一个手掌印。
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鬼使神差的轻轻的按了下去。
只见石棺缓缓的下沉,嵌入地面,一转眼地面平整得石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身后的墙壁却缓缓的移开。
芷灡下意识转身,
一只白玉雕琢的太师椅跃入眼帘,椅子上有一个锦盒和一把没有剑鞘的淡紫色的剑。
忽然芷灡手里的紫玄剑抖动起来,剑身飞了出来,椅子上的剑也飞了起来,两把剑缠绕在一起,紫玄剑有一股紫气进入淡紫色的剑里,使得淡紫色变成了亮紫色,而紫玄剑像完成了使命一样跌落在地。
那剑还在飞舞着,在芷灡头顶转了一圈,突然就像绸带一样绕在了她的腰间,亮紫色慢慢的恢复到淡紫色。
冥魂护法突然跪下,双手匍匐在地,颤抖的声音喊道:“圣主!”
其余的四人纷纷下跪:“参见圣主。”
芷灡被眼前所发生的完全懵了,
看着四大护法和师傅跪在跟前急说:“冥老﹑师傅,使不得,各位前辈快快请起!”
上官浔和四大护法站起身,冥魂眼含热泪看着芷灡。
芷灡看向上官浔:“师傅,什么圣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魂走过去拿起白玉椅子上的锦盒,双手递给芷灡示意她打开。
芷灡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有一本书籍﹑一支白玉笛和一根银丝系着一个紫金色的瓢虫大小的铃铛。
书籍是《玄冥道法》。
“咦,这书我见过。”
冥魂说:“圣主,你试试是否可以打开这本《玄冥道法》。”
芷灡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拿起《玄冥道法》,翻开,一页一页接着一页。
芷灡合上书。
“可以啊!”芷灡疑惑的看着冥魂。
“圣主,你再试试是否能吹响这笛子。”
冥魂手指着玉笛示意她。
芷灡把书放入锦盒,拿起白玉笛。靠近嘴唇,轻轻的吹起,一缕清脆的魔音响起。
忽然洞中多出了两个黑衣人跪在芷灡跟前:
“叩见主人,请吩咐!”
芷灡放下笛子,惊诧的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两人,抬眼看向冥魂。
此刻的冥魂双眼已经盈满泪光,颤抖着双手拿起锦盒里的紫金色铃铛,绕到芷灡背后,轻轻的戴上芷灡的发髻,铃铛刚好挂在额头,顿时铃铛闪出一道紫光直刺芷灡的眉心,芷灡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似得,转头看向脚下跪着的两个黑衣人,
“隐修﹑隐罗,你俩暂且先下去。隐阁听命。”芷灡话音刚落,两人忽的不见了踪影。
“终于回来了,圣主!”冥魂老泪纵横。
芷灡面对五人双手作揖跪下:“灡儿叩谢各位,这么多年没有放弃,让我得以重生。”
“圣主,使不得。”四大护法情急之至齐齐跪了下来。
“当年要不是圣主以死相救,哪有我们苟活至今啊!”
芷灡示意冥魂﹑阎魄﹑灵魅﹑精魍四大护法起身坐下说话。
“当时圣主以圣血祭冲开封印后,我们才得以逃出,只可惜其他的兄弟们多没能冲出来,只有我们四个。”
冥魂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悲愤。
此时,凌绝峰顶祥云通天,霞光亮泽如同白昼,瞬间褪去,夜空恢复如初,繁星点点,玄女星冉冉升起,跟北斗七星遥相映辉。
“逃出来后,我们直奔幽冥,想不到真如圣主所预料,通幽门已经闭合了。我们无法穿越,回不去了。”
冥魂语气透着无奈的恨意。
“于是按照您的嘱咐,通幽门不通就来衡岳峰找云寂庵的云慧师太。在这里等你回来。”
冥魂顿了顿深深的叹一口气,
“一等就是一甲子啊,皇天不负啊,终于等到你了,圣主。”
芷灡默默的听着冥魂诉说这么多年来的经历,隐匿了玄冥教,壮大了绝旭阁。
如今的绝旭阁生意遍布各行各地各国。但不参与江湖帮派的争斗,独立于江湖武林中。
绝旭阁有它的狠绝,只要是动了绝旭阁的人多没好下场,残酷惨烈的下场。
无论是个人还是帮派,多没好下场。
久而久之江湖武林中没有不忌惮的。
绝旭阁有它的豁达好施。
比如每逢旱灾涝灾病灾的,绝旭阁名下的分店多会布施百姓食物药材等等,就连广布天下的丐帮其实就是绝旭阁的门下。
所以在百姓的心里,绝旭阁是神的存在。
绝旭阁的日渐壮大显然已经引起某种势力的注目。
但是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绝旭阁阁主,就连绝旭阁的究竟所在多无从查知。
绝旭阁与各国皇室交好,与各个势力帮派多有买卖,且保持中立,只以商业为目的。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各种的错综复杂关系,各种的牵制,没有任何一方敢动绝旭阁的麻烦。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可惜没有多大的进展。好像所有的关联的人与物多销声匿迹了。”
冥魂继续说道。看见芷灡怔怔的发呆,轻轻的唤了一声:
“圣主!”
芷灡回过神,问:“他呢?”
冥魂先是愣怔了一下,忽然明白圣主指的是谁,像是思索了一下说道:
“我们逃出来三个月后,传来他驾崩了,殁于二十岁的生辰。”
冥魂看了看芷灡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宫里传出是心痛致死。”
冥魂隐约看见圣主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笑了。
缓缓的站起来向外走去,嘴里悠悠的梦呓般反复说着:
“二十生辰,心痛而亡。应验了。端木玧,终究还是你负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