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子羽接道了一封请帖。
伊人居的头牌清倌人慕容暖请子羽讨教音律,希望屈驾一叙,子羽在牢房里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有人请自己单独宴饮,没什么不好的,当下出了府衙来到伊人居派来的马车旁。
见一小厮早已经等候多时,小厮瞧见子羽过来。
先是施了一礼,后道:“先生,我楼清倌人慕容暖,仰慕先生多时,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请恕罪则个。”
子羽笑道:“不必客气,带我前去便是。”
在马车里子羽通过小厮了解了些情况。伊人居头牌一共有三人。
其中属于慕容暖最喜音律,其余二人喜爱诗画。慕容暖早就投过请帖给子羽,一直是夏子庆代收,夏子庆告知过子羽。
不过前段时间子羽一直不得闲,根本没心思理会。
慕容暖请了几次没有得到回应,却也不气恼,每天坚持派小厮过来请。
来到伊人居,子羽望见楼内规模不小,整个园子开在汴梁城内繁华的街道之上。
一楼有不少读书人在里面买笑,很是热闹,可见这场所服务的人群比较高端。
来到二楼楼内布置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子羽推测这里应该用来接待官员或者有钱人的地方。
小厮将子羽引进里间一处僻静的房内,将房门掩上后离去。子羽四处打量着此间,典型的女子闺阁,一扇屏风将屋子隔成了里外两间。
子羽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一女子正端坐在窗前,未免尴尬子羽将目光移到自己所在外间。
墙上挂满了书法和词画,让人一时忘记了这乃风尘之所,倒有点像是书生的书房似的。不多时里间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子羽未见其真容,先闻其声。
嗔怒道:“先生真实太难请了,奴家之前遣小厮请了三次,这次要是不成,少不得奴家要亲自求见了。”
子羽苦笑赔罪道:“之前是在是公务繁忙,一直没有赴约,辜负了慕容大家的好意,实在不该,今日特来赔罪。”
待慕容暖近前方看清,她身穿雪絮绛纱,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纪,鹅蛋脸眼珠灵动,有一股动人的气韵。
慕容暖道:“既然公子如此说,奴家也不需公子的赔罪,楼里的一众姐妹仰慕公子的才华,还请公子填词一首吧。”
子羽一个理工男,前世最不擅长文学,哪里有能力能够填词,只好剽窃古人的诗词应付下了。
当下子羽默默地思索自己脑中的诗词,慕容暖见对方在思考,不敢出言打扰。片刻后子羽吟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慕容暖大惊,没想到眼前之人才华如此了得,不过片刻中便做了收词。
立马走到书案前,将刚才的词写在纸上,她仔细读了数遍,知道此词颇为不凡。
立马走到子羽面前,拜谢道:“多谢先生赐词。”
子羽见眼前佳人要拜倒在自己脚下,忙扶起道:“慕容大家不必如此,一首词而已不算什么的。”
慕容暖知道这首词不凡,对方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自己。不过在坊间是有规矩的,楼里的姑娘要是接受才子的诗词,依据不成文的潜规则,楼里的姑娘可以赠送一笔钱,作润笔费。没钱的也可以陪睡一晚,以作补偿。
慕容暖试探道:“我听先生在府衙工作,却没有好的马代步,不若奴家帮先生买一匹,方便先生出行。”
子羽自然不知慕容暖所想,以为对方答谢自己作词。便道:“不必姑娘破费,我住在府衙,也不经常出门,用不到的。”
慕容暖见他如此说,道:“既然如此那边罢了。”
不多时慕容暖吩咐下人,弄来了一桌好酒菜。慕容暖在桌上不时替子羽满上酒,且频频劝酒。
慕容暖能说会道,在酒桌上说着汴梁的趣事。
对方口才极佳,趁着酒劲,慕容暖言语暧昧,还给子羽很隐晦的暗示。
子羽是成年人自然懂得慕容暖的意思,二人都心照不宣都想把对方灌醉。
不料子羽还是太高估了自己,没想到,慕容暖看着挺柔弱的样子,酒量却极好,没把对方灌醉,自己倒是先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