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回到了自己屋内久久不能平静，郑艳芳见他满脸疲惫之色，找了凳子让子羽坐下。
子羽背靠在她的身前，任由对方按摩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子，子羽开口道：“法律和人情冲突之时，是选择站在法律一边，还是选择人情呢？”
她冷不防的被问得莫名其妙，小心回答道：“郎君不必烦恼，或许有第三条选择也说不定呢？”
“第三条选择。”子羽似乎被点醒了一般，笑道：“果然是我迂腐了。”当下整理好思绪，进了大牢。
成菲儿自从被抓进了大牢，自知必死无疑生路已断，心灰意冷，对自己的生命已不抱任何幻想了。
子羽站在牢门前，瞧见了眼前之人从一个俊俏姑娘，沦落到衣不蔽体头发散乱，眼神呆滞毫无生气的全过程。
可叹她被人利用却全然不知，就算是面临死亡也不愿透露此人名字，她真心付出，得到的却是死境。
子羽下定决心有意点醒她，就算她已必死无疑，也好过永远蒙在鼓里。这样做有些残忍，不过每个人都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她的经历和自己的太相似了，子羽难免想到自己。
他站在牢门外道：“姑娘难道从未想过，你的情郎大公子从一开始边设计陷害你？”
没想到成菲儿立马爬起来抓着牢门，恶狠狠地道：“你休想诬陷大公子，大公子什么都没做。
是我一个人杀了潘书田。
我确实喜欢大公子，发乎情止于礼。
你这个小人，休得向大公子泼脏水。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眼前此人状若疯狂，已经快丧失理智，眼中闪现着如同野兽的凶光。
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子羽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撕碎。
看见她为爱维护一个人至此，虽心中不忍心再捅她一刀，却必须这么做，当下道：
“有一点我是感肯定的。
你是被你的大公子利用了。这一切的黑手都是他一手设计的，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本来你对大公子心生爱慕，可大公子不知。
你被这份单相思折磨的不行，直到有一天你终于忍不住向他表明了心迹，大公子接受了，你很开心。
于是你们一直躲在暗中私会，有一天你实在经受不住大公子对你的挑逗，你求着大公子要了你。大公子不肯，他对你承诺以后会纳你为小妾。
你心中更是感动，求着他那晚要了你。
你本来也不愿意冒险，但是你内心更害怕失去他。
你怕他会找别的丫头，要是这样，你便失去了先机。这是你心底的一点点小心思。
那晚之后你彻底放下了戒备，大公子对你很好，你觉得你赌对了。
但你毕竟是二公子的丫鬟，有一天二公子对你毛手毛脚的，不幸被大公子撞见。
他很生气，一直不肯原谅你，你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大公子，心中非常自责。
大公子只是在你面前无意识，说了句要是老二不在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你觉得你抓住了些什么，于是你在内心里便计划着如何杀了二公子，如此你便可以和潘显厮守终身。”
成菲儿就像见了鬼一样，身上打着哆嗦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静片刻后道：“大公子是无辜的，我杀了他的弟弟，我很后悔，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你既然知道这一切，你知道公子是无辜的。
为何屡屡想向公子泼脏水呢？”
子羽苦笑道：“你的大公子一直和钱氏私通，他们的丑事被二公子无意之间撞见。
他们心中恐惧，知道此事要是被公开，他们断没有活路。
他们一直想要除去二公子，却苦于找不到一把合适的刀子，那时你主动进入了他们眼中。”
成菲儿骂道：“你胡说，大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休得这样诋毁大公子。”
子羽道：“你是二公子的丫鬟也认识字，二公子的笔迹，你应该认得。”
说完掏出潘书田的日记，让成菲儿隔着牢门辨认。
成菲儿看见子羽手上的日记，看完如坠冰窖，心中万念俱灰。
只见她拉扯着自己头发，声嘶力竭道：“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片刻之后竟然大吐鲜血，直挺挺地晕倒在地上。
子羽大骇，忙命令小吏请郎中医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