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抬腿放过这个守卫,来到紫发女孩儿的身边,向他伸出手去。
女孩儿抬起头,感激的看了佩恩一眼,随后重重的摇了摇头。
接着她歪歪斜斜的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被守卫丢弃的贝利那里,一把将贝利抓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然后再回到佩恩的身前,把一大把杂乱的贝利伸到佩恩的面前。
“这位大哥,这些钱给你,可以给我一些食物吗?”
她的眼中透露着希望和恳求。
仔细的看去,紫发女孩儿那被头发遮挡的额头和脸颊处,还有一些银白色的斑块。
看了一眼女孩儿和她手上的贝利,佩恩转身向镇子里走去。
就在女孩以为自己最总还是被拒绝了而万分无助之时。
一句话语却如同冬日暖阳一般温暖了她的心门,“跟上来。”
女孩儿大喜过望,慌乱跟上佩恩的脚步并大声感谢到:“谢谢,谢谢您!”
但没走两步路,那两名原本被佩恩打到在地的守卫也匆忙的提着木棍追了上了。
他们用木棍交叉在一起挡在佩恩的面前,虽然满头大汗,却还是面带虚假笑容的对佩恩说道:“抱歉,这位大人,不可以让这个女孩到镇子里去。”
“对对,大人,这个女孩儿可是得了传说中的珀铅病,要是让她去到镇子里,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两人一人一句的对佩恩描述着如果带这个女孩儿去到镇上的所产生的严重性。
“哦,珀铅病,这就是珀铅病吗?”
佩恩听了守卫的话,出声询问着,在这片北海上,珀铅病的名声早已家喻户晓,据说是一种能够无限制传染人的恐怖传染病。
一旦染上这种疾病就几乎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一点生还的机会。
佩恩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儿。
女孩儿微微缩了缩脖子,绝望的心情再次涌上心头,她知道,一旦别人知道她又这个病,就算是再善良的人也会因为珍惜生命而远离她的。
她的身躯颤抖着,微微的向后退了两步。
确实,如果换做以前的佩恩,或许会为了保命而放弃当这个好人。
但是现在,梦中的十年,他所在的躯体也曾生居高位,佩恩同样站在高处俯视过众生,所以他对那些上位者的思维非常的了解。
如果这个所谓的珀铅病真的是某种恶性传染病,那么现在北海的每一个国家肯定都在极力的研发可以对抗这种疾病的药物,而不是将患有这种病的人直接遗弃。
更甚至,佩恩有理由相信爆发这种疾病的那个名叫弗雷凡斯的城镇的毁灭与掌控着这个世界大部分政治力量的世界政府的插手有关。
或许,他们在隐藏什么?
想到这里,佩恩的兴趣更大了,关于世界政府的事情,佩恩无疑是要多了解一些的,那在最终为鬼鲛复仇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用。
所以,出乎女孩儿的意料之外,佩恩一把抓住了女孩儿骨瘦如柴的手掌。
“跟我来吧,作为交换,给我说说关于珀铅病的事情。”
然后,女孩儿便呆住了,任由佩恩拉着她的手走着。
“对不起了,先生,这样的话,您也不可以到镇子里面去了。”
旁边看戏的守卫看到佩恩毫无顾忌的牵起女孩的手要往镇子中走去,他们不得不再次握紧木棍将佩恩二人拦截住,并借由提高说话的音量来个自己加油鼓劲。
对于这种愚昧无知的人,佩恩虽然不责怪他们,不过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和他们解释什么。
更遑论就算解释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
于是,在守卫的女孩儿的眼中,佩恩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接着出现在两名守卫的身后,再然后,两名守卫的身体变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当然,佩恩没有要取走他们性命的意思,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沉迷杀人的魔鬼,只是打晕了他们,让他们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然后,佩恩再次来到女孩儿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向镇子里走去。
“谢谢您!”女孩儿的小声的感谢佩恩,如同蚊虫嗡鸣一般的声音,要不是佩恩的听力早就被强化了,一般人估计都听不到。
“没什么,这只是一种交易而已。”佩恩平静的回复着,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回到住宿的旅馆,佩恩吩咐店主准备一桌食物之后,便与女孩儿在大厅角落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佩恩倒了一杯茶水饮下,然后开始发问。
“名字?”
“哦,我叫小南,先生您呢?”正端着茶杯摩挲着的女孩儿突然听到佩恩开始问她问题,急忙回答佩恩的话,同时还希冀的看着佩恩,想要知道佩恩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佩恩。”告诉小南名字后,佩恩接着说道:“接下来,我问,你答。”
小南点了点头,从刚才开始,她就感觉到这个帮助她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赶紧把手上的杯子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准备回答她所知道的一切。
“珀铅病,你是怎么染上的?”
“这个病是最近几年才在我身上出现的。”
“最近几年,也就是说你之前生活在弗雷凡斯?”
“嗯,我的父亲是一名画家,他在环游世界的时候认识了我的母亲,后来他们一起定居在了美丽的白色城镇,那个如同童话般的小镇,弗雷凡斯......”女孩儿双手握在一起,述说着她的父母,同时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思念。
“弗雷凡斯的人应该在一年前都死光了才对,你是怎么到这个岛屿的?这中间至少有十多天的航程。”
“那天,镇子上的人们为了活下去,冲击了附近国家所组成的防御线,好多人都死在了战斗中。后来有很多的人来到了镇子上,他们什么都不问,看到人就杀。我们家生活在镇子上的一片樱花林中,父亲把我藏在了樱花林中他储存画的地库中。后来我在樱花林听到了母亲的哭声,还有父亲对着地库盖板小声的说话,他说:‘小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要做世上最美的天使’。当时我害怕急了,但是我又不敢哭出来。地库的盖板被锁上了,里面和外面分别有一把锁,无论我如何用力也拉不开。直到一个月后,我吃光了地库所有的食物,才看到埋藏在食物最底端的钥匙。我用那把钥匙打开了盖板里面的那道锁,才逃出来,但是整个镇子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我父母的身体就在枯萎的樱花下面掩埋着,我却没有勇气从新为他们安葬。后来我带着父亲留下的贝利,在邻国的港口搭上了一艘商船才一路逃到了这里,在这个镇子里待了几个月。直到最近,我身上的白斑再也无法掩盖了,被镇子上的人发现了,他们把我赶出了镇子。”
小南述说着,从小声呜咽,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虽然说的简短,但是一个女孩儿,背负着如此巨大的悲痛,还带着那么一大笔的钱财,这一年来的所遭受的苦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于这种事,佩恩也只能听着,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就像他自己一样,独自承受着全村灭族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