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容锦不痛快,其实慕容夜也没痛快到哪里去。原本他是想要她的,可是他能看到她眼中明显的哀伤和不甘,那让他迷茫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她又到底想要什么呢?无论容承业打了什么样的主意,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宠,对他而言无疑是有益无害的。无论她打了什么样的算盘,得到自己的宠幸也绝对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的。
可是她不,不是欲拒还迎,不是又或的手段,她是真的不想、不愿让他宠,为什么?
容锦也想了很多,身畔的温暖她不是没有感觉。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说完全没有依恋的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深深明白在这样一个时代,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应该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任何感情和幻想。
且不说他是皇帝,不可能做到她要的感情专一,便是她可以容忍,她有一个容承业那样的爹,可以预见以后的纷争,到了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可以放下那个有名无实的爹,他能放过这个野心篡位臣子的女儿吗?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重,虽然她没有爱过,却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从身后拥住她,慕容夜可以明显感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顿了顿,还是将她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她却埋下头,深深的钻入他的胸膛,不肯与他正视。
叹了口气,他将她拥入怀中道,“你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女人啊,我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对你破例呢?”
容锦心里一颤,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一刻,他是在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份和她说话,而非君臣。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她不想为此而沉迷下去,不想为了一个明知道悲剧的结果而陷入进去。
没有说话,只有略显粗重的鼻息声,他知道她还没睡,真是难得啊!
君王的权威,没有人可以挑衅。朝堂之上已经很难控制了,连后宫一个小小的女人都无法降服,他何以称君,何以为王。
思及此,慕容夜将她往怀中拥紧了些,却轻轻在她耳边道,“要记得,你此生都是朕的女人,要乖乖的听话。你不想要朕宠你?朕就偏要宠你!你不想侍寝?朕就偏要点你侍寝!记住,朕可以给你无上的荣耀,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她没有说话,身上却一阵一阵的发寒。这就是帝王,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素来知道帝王无情,然而事情没有临到自己的头上,永远无法深刻的体会那种无力和煎熬。躲不开,逃不掉,她又能如何,又该如何!
一夜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