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
柳二宏想了想,觉得他确实没必要去关心四公主,那人与赵亦孜不过是此处的一个陌生姐姐,又不是童清离,看来是最近同情心泛滥了些。
“这是我家大公子,多谢你们,多谢二公主收留我家公子。”
二公主府,几个侍卫跟着丫鬟入岳辞所在的房间,辨认一下,赶紧道谢扶人起来。
岳辞睁开眼,那些人激动叫了声:“大公子,你没事吧?”
岳辞望了一下四周,爬起身,周围人立马去扶:
“我这是在哪?”
侍卫迅速回话:“大公子,您现在在二公主府中,是二公主救了您。”
岳辞道了声谢便先回去了,刚走出府上马车,那侍卫立马在车中禀报:
“主子,外面守着的将士问我们何时出兵?此时所有公主皆已带兵出城,是为我们垄国将士攻城的好时机。”
岳辞诧异道:“那五公主和五哥呢?”
侍卫恭敬回答:“五公主在您回城之后,便自请七千兵去邻城救太女,五皇子正在府中,主子您是垄国十一皇子,此次若事成,既有可能登上东宫太子之位,这一刻您母亲等了二十年,切不可将机会让给五皇子啊!”
岳辞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拐道,去醉香坊,三公主和五公主有私兵一万三千还有私造兵器一万五千多把,本王从三公主那取了兵符。”
他抓了抓手中的兵符,眸中闪过一丝清亮,侍卫立马激动道:
“好,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里应外合,加大胜算了,那五公主应该也有兵符吧?会不会五皇子也得了兵符?”
岳辞心中一纠,自我欺骗道:
“不可能,五公主与他不过政事联姻,还未真正拜堂成亲,且她性子谨慎,不会随意透露出此事的。”
结果去到醉香坊,见了苏九娘亮出兵符后,苏九娘脸色大变:
“回岳大人,五公主的人准五驸马刚来取了七千兵马和七千件兵器赶往邻城去救二位公主去了,此时只剩下六千兵马和兵器了。”
岳辞和侍卫皆脸色黑沉,岳辞当机立断:
“那便将剩下兵马兵器尽数取出,三公主有令,必须趁此时取到皇权,尔等带兵随我拦截准五驸马去。”
孟诣凡领兵出城之时,突然王御史带兵关城门,拦截住了他:
“准五驸马,这是要去哪儿?”
孟诣凡语气疏离:“去邻城助五公主救太女和三公主,还望王大人通融一下。”
王御史看着他背后的私兵道:“哦,准五驸马可是得了国主亲旨领兵?可否出示让本大人看看?”
孟诣凡深知她故意刁难,便语气森冷道:
“王大人不是去捉拿济婆婆了吗?如今济婆婆及其同党未获,二公主和四公主皆忙着执行任务,王大人怎会有时间来管朝中其它大事?”
王大人被讽越权,也不露怯:“本大人奉命捉拿济婆婆,国主封七城搜捕济婆婆与同党,故放人出入城也在本大人搜查的范围之内,还望准五驸马莫要为难于我,速速交出领兵御旨。”
孟诣凡冷笑一声道:“其实在下此次也是捉拿济婆婆与同党而来,王大人血色苍白,身形比之前枯瘦严重,还带着一股蛊虫之臭,怕是中蛊毒已久,来人,将王大人拿下!若有异常,直接杀了,小心蛊毒!”
王大人知道他是硬着来了,大喝一声:
“放肆!区区一个外邦男子竟敢污蔑本大人!你敢动本大人试试!”
孟诣凡兵马比她多,此时已经围住了她,语气森冷不屑道:
“王大人几次办事不利,至今未曾真正捉拿到济婆婆及其同党,定与那用蛊之人有勾结,直接杀了!上!”
王大人被逼急了,直接持刀反抗:“你!准五驸马,你与五公主擅招私兵,私造兵器!本大人这便捉拿你归案交于国主株连九族!”
孟诣凡神色镇定,只盯着她道:
“王大人果真中了蛊毒,被那妖人控制用妖言惑众,污蔑五公主,当诛,放火箭烧死蛊虫!”
弓箭手迅速冲上前,围了一圈,点了火箭,王大人声音桀桀:
“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后嘭地爆炸,飞射出无数蛊虫大家乱了阵脚,有人被蛊虫喷洒,迅速钻入骨肉,痛苦不跌。
“小心!果然是蛊虫,放火箭一并烧了!倒上热油!不可让蛊虫蔓延扩散出去!”
孟诣凡在外圈下令,混战之中,无数火箭飞射入蛊虫之中,烧了个焦黑精光,蛊虫遇火则死。
“走!”
孟诣凡看事情解决,城门大开,继续领兵出城,却被城外众兵围堵,看兵服,不是襄国的。
“垄国将士陈肃陈将军,杨副将军?”
孟诣凡盯着前面两位将军,眼睛眯了眯:“何人指使尔等前来?”
陈肃不卑不亢地抱了一下拳:“五皇子,垄国皇上有令,要臣等来辅佐五皇子领兵围城进军京城皇宫,请五皇子下令前去!”
孟诣凡不傻,能知道此时动兵的绝非突然到来,定是围城多时,有人里应外合探得消息:
“尔等并非听命于本王吧?还是请背后指使之人前来一见!”
他焦急着邻城之事,自是不愿与这些人周旋,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五哥,是我。”
孟诣凡身后的兵有些慌了,没想到这是里外夹击,他们恐怕难逃。
孟诣凡却淡定地眯了眯眼睛:
“岳辞,此举何意?我记得你好像是在邻城为襄国扛敌的襄国侯安王大公子,为此襄国太女,三公主,还有五公主皆纷纷去解救你,而你此时却出现在此处,是否该给个解释?”
岳辞神色复杂道:“唯有占领襄国,才可解脱此处,还请五哥助我!”
孟诣凡扫一眼他们前后,语气淡淡:“尔等兵马足矣,不差我这些人,若尔还念几位公主救命之恩及安危,便放我去邻城。”
岳辞沉默,陈肃却提醒道:
“五皇子,此时不便感情用事,何况正是因为几位公主未归,才是最好的入宫时机,若其他公主回来,必后患无穷,五皇子莫不是真放不下那五公主了?”
孟诣凡冷眼看他,又转头看岳辞:“十一皇子,你放心得下正被困之人吗?”
岳辞知道他指的是童清离,可他已经告诉童清离出去的法子:
“本王占领襄国之后自会安排好她们!故还请五哥助我速速占领京城!唯有此才可解脱出去,此处皆为女尊,难道五哥愿意如此继续卑躬屈膝于女人之下吗?”
他话里有话,前面的陈肃和杨林等人皆面露不屑和讥讽,还有一丝胜利后的得意。
孟诣凡扫了一眼身后,道:
“难道男人便可高高在上,女人就该受不公平待遇吗?你们不愿经历女尊国,男尊国的女人就该承受你们现在看到的痛苦吗?既然你今日必须收下我手中的兵权,那便给你,救她,我一人即可!去何处何处不可去!”
岳辞被问得有些噎住,他是勾栏里长大的,向来看惯了女人被玩弄被欺压之事,突然跑到女尊国,一切反着来,他很是反感。
然而孟诣凡将兵符丢给他时,他却觉得烫手,孟诣凡腾空而去,竟如仙人般迅速消失与众人视野。
岳辞神色悲伤,想起那个后山给他递岳小玲之墓碑的女孩,榕树下给他喃喃道别的女孩,心中有些动摇,陈肃等人却立马劝阻他:
“十一皇子,此时正是入宫占领襄国的最佳时机,请十一皇子速速下令!”
岳辞知道,他不能走,他必须破解封印,带他们出去,这里一切,不过幻境,他必须担起重任,然后跟赵亦孜和童清离解释清楚。
“好,陈肃,杨林听令,传本王令攻城占领襄国。”
然而攻入皇宫,国主娄徜莘站在宽敞的皇宫里,风韵犹存,气质威严高雅,就是被重兵包围,依旧面不改色。
“侯安王的岳大公子,你此时不该在邻城领兵待命吗?来此何意?”
岳辞开门见山:“占领襄国,还请国主主动让位。”
娄徜莘负手而立,睥睨他一眼,道:
“我襄国为女尊千年,一直传女不传男,别说你只是襄国侯安王岳小玲之子,就是孤的亲生皇子,也是无权登基的,岳公子还是速速收手就擒,孤看在侯安王的份上,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岳辞持剑而立,冷冷看她:“皇城内外皆是垄国之兵,本王是以垄国十一皇子身份来与国主谈判的,襄国不过是垄国将要扩展的疆土。”
陈肃等人满脸的凶狠,盯着国主娄徜莘甚至偶尔偷偷露出觊觎之色。
娄徜莘似是大宗师一般,面不改色,却不怒而威:
“垄国十一皇子,岳小玲何时臣服垄国皇帝为侯安府侧珺的?孤倒是误会了侯安府主君陈旬的大度体贴了。”
岳辞虽然不曾与垄国皇帝真正认亲,可岳小玲无论是外面的还是这里的,都是他心中的亲人,不肯让人这样侮辱她。
“娄徜莘!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决定还是直接杀了你!”
他剑扫偏锋,可娄徜却形若蒲柳,威严不改气质非凡,仿佛一个大神耐心看着一个小孩在胡闹。
这让岳辞不由警惕严肃起来,娄徜莘一掌打他飞出,只用了一层功力,便让修为被封的他内伤三寸。
“岳辞,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年少轻狂,浪荡不羁,本来以为你去邻城参军一事,会有些改变,如今看来还是不成大器,太女是万万不可考虑你为第二面首人选的。”
娄徜莘眸中满是失望和瞧不起,似乎不把那里外三层的围兵放在眼里。
岳辞倔强地爬起来,沉着脸看她:
“娄国主,那要让你失望了,太女本王娶定了,现在宫里宫外皆是本王的人,娄国主风韵犹存,只怕万箭穿心不好看了。”
娄徜莘仿佛站在一个男人的位置,看着一个风**子在狐假虎威。
“是吗?如果你这样着急轻敌,那太女不会考虑娶你的。”
皇宫内外传来一阵骚乱,岳辞英俊的脸上一阵肃然,娄徜莘举手一拍掌,屋顶飞落五千暗卫,各个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精兵。
“誓死捍卫垄国男尊的骨气尊严!”
岳辞杀死前面的暗卫,铁骨铮铮瞪着娄徜莘,身后的将士慷慨应声,视死如归,拿出男子汉的威严来,吓退这帮男女参办的暗卫。
娄徜莘倒没他这么狼狈,一身黑底金龙华袍加身,高高在上: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有潜伏国中的内敌,孤必连根拔起严惩不贷!垄国谈和心不诚,看来孤要亲临兵下,找垄国皇帝舔鞋了!”
她抬了抬自己的蓝钻玳瑁护甲,孤芳自赏,没有了之前的病态,也是,一个区区邻城,即便沦陷又岂能一日覆灭她统治四十余年的八十城大国?
岳辞在血战中逐渐变得狼藉,如头白毛巨狼,凶狠倔强,而娄徜莘却是站在高台之上成熟尊贵。
“你们男尊国那套少来我女尊襄国里撒野!你们男人世代都想欺压女人一头,三妻六妾,女子三从四德,而今不过换过来,不过是公平一场,是你们男尊国男人太自以为是了。”
她如此说,岳辞想起了孟诣凡的话,心智开始动摇,他没读过书,从小在勾栏大染缸中长大,不知这许多对错道理。
“那请国主指点放我出去,我便不再干扰此处之事!”
娄徜莘冷冷瞥他:“哼,我不知十一皇子是何意?你领兵隐藏围我皇城,设伏引走我皇女兵马,擅闯我皇宫,现在让我放了你,你觉得此玩笑好笑吗?”
岳辞知道她是不肯放过自己,却还是认真道:
“国主误会了,岳辞无意占领襄国,只是想请国主网开一面让我离开七国之外,国主不会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娄徜莘冷笑:“知道,孤怎会不知,孤这便是在成全你啊,你不就是想要上天入地解脱生灵吗?来人,将他押下砍去头颅,捉拿侯安王,孤要将他们送给垄国侧珺皇帝当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