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看错了吧?赵姑娘和顾公子一出幻境就去了他处了,此院子的主人也不姓顾,不是顾公子。”
赵亦孜粗着声音道,小男孩有些急切地看她,手中终是露出一颗鸭蛋来:
“我没有恶意,我真的只是想感谢姐姐在湖底对我的照顾,我在此处很贫穷,所以从海边捡了一个野鹤蛋来送给姐姐的。”
赵亦孜见那蛋上有褐色斑点,有些惊讶:“野鹤蛋?你见过野鹤?他们在何处?”
小男孩没想到她这么激动,便认真把蛋递给她:
“就在越城北海的边界沙滩椰树丛里,哪里偶尔有野鹤停落下来,只是它们的窝很难找。”
“六年前,我爹去捕蛇时,曾看到过野鹤蛋,我回来后又去了一次,没想到真的又看到了野鹤蛋,又没有别的礼物送姐姐,所以才擅自掏了这一个来,希望姐姐不要生气。”
焰灵系统地在赵亦孜脑中响起道:“叮,焰灵系统分系统,焰蒂发明系统启动匹配新主人,1%.....100%。”
赵亦孜一怔,焰灵系统开分系统了!还给她重新分配一个发明系统?
“匹配成功,主子,正式启动发明项目,此次任务,发明橡胶水管和孵蛋机,系统给主子配制电脑和单片机等材料,提供电瓶和孵蛋机的制作数据以及数据结构。”
赵亦孜听后十分欣喜,便对小男孩道:
“你也是一翻好意,既如此,我便帮你给赵姑娘写信传话,并将此蛋帮你们孵出来,十五日后,你再来此处,到时候赵姑娘会回复你此小鹤的去留。”
“飞鹤乃仙缘之物,若她让你接回去养,你可要好好将它养大,如此也算对赵姑娘的报恩了,你觉得如何?”
仙鹤曾陪她两年,以至于她现在看到仙鹤就触景生情。
小男孩望着她虚弱的样子,有些为难:“可是姐姐,我六日后就要离开此处了。”
赵亦孜怔了怔,看着他衣衫褴褛的衣服,有些惊讶:“你是生病了,还是父母要带你搬家了吗?”
小男孩身上一点生病迹象都没有,除了瘦一点,他为难地抓了抓衣袖,道:
“我父母早已是死魂,我要离开是有别的事,只是不方便说。”
赵亦孜听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难不成这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乡下小孩?
“那这六日,你留在此陪我一起孵此蛋如何?等你走后,我定会告诉赵姑娘,此蛋是你送的,并且你也参加过孵蛋过程的。”
她试图挽救他,观察他的身份。
小男孩眸中清澈,竟能照出她面具后那双温柔的眼睛来:“好,谢谢你。”
赵亦孜笑着按了下开关,转过轮椅:“我叫梦孜孜,你可以把我当朋友一样随便怎么唤我,你随我来吧。”
小男孩跟在她身边问她:“多谢梦姑娘,这几日叨扰你了,那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了?”
赵亦孜笑了笑开着轮椅缓慢向前:“没事,只是不小心受了些伤,刚出幻境还需要多休养一阵时日。”
这时岳辞走了过来,看到她身边多了个孩子,有些担忧地走过去:
“孜孜,你没事吧?这是何人?”
赵亦孜介绍了一下:“我没事,这时在湖底被赵姑娘所救的男孩,他是来给赵姑娘送谢礼的,又无父无母,我便留他在府中住几日。”
听赵亦孜这么称呼自己,岳辞心中不适应了一下,但还是温和地帮她推轮椅,尽管她有只能开关。
“哦,原来如此,这位小公子怎么称呼?”
岳辞没听她问起,便亲自问小男孩,小男孩拘束地抬头:“我没有名字,村里的人都叫我青子。”
他这么说时,只见孟诣凡拎着酒壶,御剑降落院子里,带着半张面具,目不斜视地从他们前方醉意熏熏,摇曳着走回屋去。
小男孩眼睛亮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待他走远后才问:“梦姑娘,那是顾公子吗?”
岳辞帮她回答:“不是,顾公子与他长得相似。”
小男孩这才知道自己看错了,有些不好意思,赵亦孜回过神来:“走吧。”
岳辞推着她,语气温和道:“好,我送你回去歇着,药应该也快熬好了。”
赵亦孜却转了个弯:“你先帮我带青子去安排住处,我去找柳二宏有点事。”
岳辞有些不悦,但是既然赵亦孜真的要留下这男孩,那他也不会拒绝,只要他不伤害这男孩。
柳二宏刚练好丹药,熬好药汤,举着白瓷碗正要盛药去给赵亦孜,却见她坐着轮椅过来,冷不丁转头多看了两眼:“你怎么下床出来了?”
赵亦孜懒洋洋按着按键过去:“知你可能要熬好药了,我特意把嘴给你送过来了。”
柳二宏见她无力的样子,并没有笑,走过去给她把脉:
“脉象还是虚弱,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这轮椅是你的吗?”
赵亦孜笑了笑:“我说是你给我的,改造版的,我来是想种棵树,你先帮我把它取出来晒晒太阳。”
柳二宏取出她的乾坤袋,赵亦孜从里面唤出一棵树来,竟已是半成年的树,枝干已有小腿那么粗。
木中火一惊:“此树不是本火的树种吗?”
柳二宏取出一个小荷叶包,木中火顿时大惊:“此为本火的树种子!怎会在她的乾坤袋里!”
赵亦孜笑了笑,对柳二宏道:
“我没收那东西,所以随手顺了这点种子树苗当赔偿了,如今已出幻境,我拿些树枝嫁接成树苗,你们陪我去出去找清静之地种下吧。”
正好岳辞带着换装好的小男孩过来,见那树暂且栽在大陶瓷盆中,不禁有些疑惑好奇起来。
“你为何要出去种?”
这话却不是他们问的,而是背后的醉人歪着身子,眼神锐利传来的,他背后是富贵花雕石碑墙壁,还有个拱桥挡墙面。
“此地的主人是孟公子,我等借住本就多有叨扰,再在此栽树岂不喧宾夺主了?”
赵亦孜虚弱地隐下心中的心疼,孟诣凡一股酒气地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歪着头,有些斯文败类地拿着酒壶看她:
“你若能说出此树的名字和作用,打动本长老的话,本长老便让此院子给你种树。”
赵亦孜抬眸看他,那醉意的眸子如同从树上透下来的那般,朦胧撩拨:
“此树叫白泪树,它的眼泪可以助我孵化鸡蛋鸭蛋白鹤蛋,解决母鸡懒母鸭烦母鹤忙,它们还都膈应这蛋不是自己的种种问题。”
“有时候见多了聪明的人,偶尔看看那些憨傻懵懂的小可爱们,人心和眼眸都难得放松柔软起来,与其说孵化小东西,不如说我求用它们的成长陪陪我逗逗我。”
她用手捂着那颗蛋,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孟诣凡眸中隔着面具看她,她故意粗着声音说话,却美人如一个剪影,一个带面具的独特美剪影。
他仰头饮了一口酒,多看了那颗仙鹤蛋一眼,心中像塞着一团棉花:“好,本长老倒要看看你如何用此树孵出此鹤蛋来。”
赵亦孜笑了笑:“那你愿意让我在此地种树了吗?”
孟诣凡侧过身来,站稳身形,斜眼看她:
“嗯,只是以后在本长老面前别再这么粗着声音说话,本长老不喜欢听。”
赵亦孜:......
这个声控!
“音色只有不同,没有好坏之分,孟长老不觉得吗?”
她继续故作粗着声音道,孟诣凡看着那双笑眸,禁不住掐一法力,隐忍心中的恼怒,饮了一口酒,踉跄着丢下一句:
“不,有些音色从你嘴里出来就坏了,听着就想替你咳嗽。”
赵亦孜:……
孟诣凡病好后浑身都长刺,像个仙人掌!
“青子,你嫁接树枝好精巧啊,你是不是在家学过?”
四方榴和青子柳二宏岳辞等人一起围着桌子学赵亦孜嫁接树枝,结果柳二宏弄坏树枝三根,岳辞也从失败一根后成长起来。
孟诣凡躲在一旁喝醒酒茶,青子做得比赵亦孜还好,得到了四方榴和赵亦孜的连连好评。
赵亦孜招来四方榴教她和小男孩取别的树枝切皮嫁接在树枝上,种在院子中,四方榴对着那些树枝拧衣服,将缠身灵露滴在树枝上。
抬头看到赵亦孜正拿刀刮着大的橡胶树干,将一个油纸袋用绳子和木架固定住,其下还架着个碗。
小男孩和岳辞柳二宏走过来看:
“这便是此树的白色眼泪吗?”
四方榴同情不忍道:“它这样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