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学以来,秦可觉得自己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最最初,她以为是不能适应残酷的军训,军训结束后自己就能调整过来。没成想军训的第五天,她就在站军姿中晕了过去,同学们把她送往医务室,校医看着她苍白暗淡的脸庞,摸了摸她的脉搏,给出体弱贫血的结论,给她输了一下午葡萄糖,输完后她还是觉得自己四肢无力,心也开始惶惶的,于是请了假在宿舍休息。第二天还不见好转,又向教官请假去医院做了个比较全面的检查,结果除了贫血外,都没有什么问题。秦可一点儿也不相信医生给出的结论,毕竟自己常年保持运动和规律作息,再怎样也不会贫血到明显身体不适!陪她一起检查身体的徐莱女士看到结果只是贫血,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打电话给秦亮说明秦可的情况。秦亮在电话另一头很不耐的抱怨:
“一直跟她说不要吃垃圾食品,她倒好,总是管不住嘴!这孩子真不听话!”
手机的通话声音有点儿大,或许是秦亮本就的大嗓门,让在一旁等待的秦可听得一清二楚,十分气愤!不就是吃了两次久久鸭脖被爸爸看见了,至于这样吗!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秦可的头晕,最终被秦亮先生“一言堂”定义为垃圾食品吃多,秦可敢怒不敢言。徐莱认为贫血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多做几顿红肉吃就行了,又忙着去逛街,也就没说什么。
秦可回了学校,由于身体还是不舒服,就和教官说明情况,并拿出医生开的诊断证明,退出了军训活动。
同学们看着坐在树下休息的秦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她变得有些陌生。明明开学报道是那个明**人的女神,好像一朵被掐下来的鲜花,因为离了根茎褪了色泄了气。可能是女神生病了吧!很多人都这样想。
军训的第七天,秦可仍旧在树下休息,她越发感觉不舒服。天气热的想昏厥,同学们的号子声让她头痛欲裂。她站起来,提起马扎,想回宿舍休息,恰好同学们原地踏步喊“1234”,声音传到秦可耳朵里,是一声比一声大的“嗡嗡”,还带着金星。秦可嗓子眼一甜,突然喷出一大口血,就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房,徐莱女士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玩手机,能隐隐听到秦亮先生在走廊打电话。
不一会儿秦亮挂断电话,进了病房看到秦可醒了,眉头一皱就是抱怨,
“醒了,感觉怎么样?说了让你少吃垃圾食品,你不听,现在难受了吧!”醒过来一会儿的秦可听到老爸说这话,心里憋屈极了,又浑身没力气,只得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爸爸。
说是这样说,秦亮心里还是很担心,联系了京城的大医院,准备给秦可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秦可出院就回家休息了,秦亮给她向班主任请了假。徐莱收拾简单的行装,准备一家三口第二天去京城。秦可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百无聊奈地啃着。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太阳不算正当时,却也带着燥热的余温,秦可觉得自己精力越来越不济,十分想睡觉。旁边的徐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说着说着听不到秦可的回复,扭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不禁皱了皱眉头,面上也浮现出一丝担忧。
第二天上午八点,秦亮一家三口到达了京城的济世医院。因为一些检查项目需要空腹,秦可就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喝水。她感觉浑浑噩噩的,眼前发黑,越来越熬不住了。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候检查结果,越待在这个地方,就越觉得喘不过来气。徐莱扶着女儿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体贴地从包里拿出保温杯,让秦可喝几口水,又招呼秦亮先生去外面买两个煎饼果子填一填肚子。
秦可喝了几口水,缓和了一下,抬起头想跟妈妈说去院子里透透气。抬头的瞬间苍白暗沉的面容,吓得徐莱一惊。她几乎不认得自己的女儿了,鼻子眉毛都没有变化,就是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徐莱一向自豪自己的女儿长得明艳漂亮,白嫩的皮肤黑亮亮的眼睛,灵气十足,怎么生个病就这样死气沉沉了呢?
“妈妈,咱们去外面透透气,我觉得好憋的慌。”
徐莱想了想,取报告怎么也有一个多小时,出去溜达一圈也没什么,正好去迎一下秦亮,
“行吧,正好在楼下迎你爸爸,妈妈让他买了煎饼果子,趁热乎吃点儿东西,你这么不舒服没准儿就是一大早没吃东西又抽血闹得!”
徐莱搀扶着秦可的胳膊去坐电梯,刚下楼碰见秦亮提着三个煎饼果子和三杯豆浆回来了,他们拿着东西去了医院里的小花园吃早午餐。
早上九点的日头儿不算烈,偶尔吹来的小风儿,让人觉得在小花园里待着格外舒适。秦可小口儿小口儿喝着豆浆,豆浆没有放糖,或许是水兑多了些,不是那么香醇,但豆子味儿香香的,很是爽口,于是越喝越有食欲,越有精神,接着把脸大的煎饼果子也吃了个干净!
徐莱见女儿吃了东西,精气神儿也回来了,就放心了很多。看看时间,取报告还早,就想在花园里散散步,秦亮先生自然作陪。
秦可拒绝了妈妈的邀请,坐在椅子上没动,她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一想那天晚上满布身体的黑气是不是和生病有关。
一只大胡蜂在秦可身后绕了几圈,不注意看,会以为它的目标是座椅后面的月季花。花园对面楼里的中年男人看到了这只带着淡淡妖气大黄蜂,十分有兴味地咂咂嘴,继而想着怎么将这只小妖逮住,毕竟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能在京城能在现下见到的妖实在不多,即使没化形也难得。
大黄蜂匍匐在一朵月季花上,继而又飞了起来,个子大发出的声音也不小。秦可只觉得虫子“嗡嗡”的声音又恶心又吵,站起身来向身后的月季花丛看了看,准备换个没花的地方坐。
她站起来的时候,对面楼里的中年男人有点儿不高兴,怕她把那只黄蜂妖吓跑,可看到秦可死气沉沉的面容时,禁不住“啊”了一声,定了定神,换了鞋子快步走向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