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站在外面一会就要冒汗,元朗此刻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腿脚发软,惊惶失措的松开乔菊尔。
村长与元张氏追出来,想把坐在地上的儿子扶起来,可怎么也不行。
“哼!”
嗖——
说是迟那时快,季之洲伸出手对着元朗的脑袋,乔菊尔看着他袖间隐藏的机关,想都没想就推了他的胳膊一下。
就这么一下,季之洲发出的袖箭看看划过元朗的耳朵,落在他后面的地上。
后者愣愣的伸手捂着被擦破流血的耳朵,僵硬的转头看过去,那件没入土地之中,只留下尾端的一点羽毛,十分吓人。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片地换成是他自己的脑袋,我了个娘……
季之洲看着乔菊尔,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要推他,对方并没有回答。
反应最快的是元张氏,他看见儿子捂耳朵的那只手都已经有血渗出来,立即跳脚指着季之洲骂道:“你竟然要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这些年没干活,全在家里养膘了,体态肥胖,此时跑起来,地上都能留下略深的鞋印。
乔菊尔丝毫不怀疑,若是与这个妇女对上,她不使用任何药的情况下,必输无疑,无奈力量上相差太悬殊了。
她正想着威严的季之洲,该怎么与元张氏大战的时候,村长竟一手把元张氏扯了回去,并且捂住她叫骂的嘴。
“妇人家不懂事,莫怪莫怪,我回去必然好好教训他们。”
说着话,村长就已经元张氏连拉带拖的拽进屋子里,有快速的跑出来去扶他儿子。
最后跑出来,费劲力气把院子中地上的箭拔出来,恭恭敬敬的奉上。
他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不然也不能稳坐村长这些年一点事都没有。
他只看了一眼那个箭,再去观季之洲的气势,就知道他不简单,现如今低着头,能把手中的箭看清楚,心中顿时一凛。
因为在箭的末尾刻着一个字——鬼。
此鬼非彼鬼,是指的当朝的某位王爷,而且还是非常有权利的王爷。
这箭第一眼看上去小小的,实则握在手中很沉,必然是精铁所作,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用的起,如此想来,绝对不是他家能招惹的,还是尽早服软的好。
季之洲伸手抓过他奉上的箭,再也没看村长第二眼,而是转头盯着乔菊尔。
“若有下次……”
收回目光,他撂下这句话,便抱起乔团团拉着乔菊尔离开了。
村长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回屋子中,嘴里小声的念叨着:“绝,绝没有下次了……”
若是再有下次,估计他全家的跟着遭殃,上面的大人物皱皱眉,就能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谢谢你又帮了我。”
乔菊尔从这男人怀里夺过团子,她总怕那个能发出袖箭多手会误伤儿子。
季之洲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没有抢过来,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掀开一点布条,去看乔团团的眼睛。
“元朗有错,但是罪不至死。”
没理乔菊尔在一旁说的话,季之洲反而去摸乔团团的小脸蛋,脸上奇迹般露出笑容,还那么的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把眼睛遮起来呢?它真的很漂亮。”
乔团团重新把布条扯回去,他很不习惯别人看他的眼睛,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我,我喜欢这样。”
不等季之洲再提问,乔菊尔又在一旁插话:“希望你不要那么冲动,杀人的后果很严重,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季之洲根本就没抬头,只温柔笑着不厌其烦的拉起团子的布条,看她撅着小嘴儿放下之后,再给扯起来。
乔菊尔还想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我不怕麻烦,但你要再说下去,我大概会回去一趟。”
回去一趟的目的不言而喻,杀人嘛。
乔菊尔果断的闭上嘴,想着刚才还说的好好的,现在还对着他儿子笑,咋就这么云淡风轻把杀人挂嘴边呢。
万一教坏她儿子可咋整,不行,以后得让他们少接触。
刚出现这个想法,季之洲就又说话了。
“男子就该勇敢的面对一切,况且你的眼睛很漂亮,这个布条多碍眼。”
他已经不知识多少次扯开团子的布条,团子不厌其烦的拉回去把眼睛盖上,眼中蓄着泪水,但表情依旧掘强。
乔菊尔终于看不下去了,瞪眼怒道:“这是我儿子,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应该因为你的主观想法而改变。”
“你觉得男子该勇敢面对一切,那你就自己去面对,不要扯着我儿子,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当娘的有哪个是不护崽的,乔菊尔对孩子格外珍重,由不得团团受半点欺负。
就算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很可能就是官府方面的,她也不畏惧。
季之洲开口就想说,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可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后果会很严重,生生给忍住了。
收回手,撇嘴看着那小孩儿把布条整理的好,季之洲心里非常不爽。
果然儿子就该跟爹生活,被女人教导就学会逃避。
两人说话之间,原本离乔家就不远,现在已经走到了门口,乔菊尔进去就想把院门关上,把男人拒之门外。
哪知道季之洲手快的很,又力气大,生生就给拽开了。
“你上次就带着假失忆的人来,这次又想干什么?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乔菊尔先发制人,转身拿起地上挖土的小铲,就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那铲子离季之洲的动脉很近,他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笑了。
悠然道:“我若说我的目的是你,你怎么想?”
“痴心妄想!。”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手中的铲子更进一步。
季之洲笑意更浓,缓缓地握住乔菊尔那柔嫩的手,带着她慢慢用力刺向自己的脖子,喉结下意识滑了一下。
乔菊尔没料到他会这样,一时有点蒙,淡淡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弥散过来,不知为何,她莫名感觉熟悉,喉咙也微咽一下。
季之洲一直盯着女人的小模样,这时,他猛地用力刺自己,乔菊尔慌乱得向后挣脱。
这是她刹那间做出的下意识动作,她也不知为何。
男人向前的劲很大,乔菊尔向后的劲自然也很大。
分明看到季之洲的墨眸闪过一丝笑意,倏然松了女人的手,顺势把女人的腰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