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在两只兽,四只眼的惊恐,惊讶,无言以对的注视下站在了铜镜前。
这,这是……?
“小姐,老爷请您去夫人的院子。”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
宿浅尘微微拧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手帕系遮在了脸上,只留下一双眼睛。
现在她的这张脸确实比以前的疤痕不满还要恐怖几分,她不愿再让宿家二老受到任何的惊吓。
确认仔脸上再细露不出任何的肌肤,宿浅尘才抱着桃桃出了门。
一直处于震惊之中的桃桃在闻见宿浅尘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时,才算是哆嗦着回了神。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它娘亲也还是它娘亲。
“爷爷,奶奶。”宿浅尘抱着桃桃轻缓迈步进屋,季润秋的苏醒时她意料之中,所以并无半分惊讶。
季润秋靠坐在床榻上,唇还有些缺血的白,不过眼下容光焕发的气色和精神可与曾经判若两人,随着宿浅尘进门,就连眼底都堆满了慈爱的笑,只是在看见那遮在脸上的手帕时,她下意识的与宿震对视了一眼。
宿浅尘受伤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偏偏今天才遮住了脸,这明摆着是昨天受到了临风雅的刺激!
宿家两位老人想到此,心中钝痛,不过也更加肯定了刚刚商议的那件事。
宿浅尘不知道宿震与季润秋之间的商议,她走到床榻边,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季润秋的身体,见真的没有大碍了,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只是她刚要起身,便是被季润秋拉住了手,手心忽冰凉刺骨,有什么东西塞进了掌心。
下意识的想要甩手扔掉,季润秋却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浅尘,这是黑魄令牌,你是宿家的孙女儿,有些事情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宿家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魄军卫是功不可没的,这么多年来,凡是有魄军卫参与的战争无不是百战百胜,不过魄军卫只听命于黑魄令牌牌,而这黑魄令牌牌素来也只有一个主人。
宿浅尘微微皱眉,手中的东西并不大,她单手就可以攥住,只是通体发黑,触感冰凉,若不是季润秋的话,她只觉得这是研磨用的墨条。
宿震伸手轻轻按在了宿浅尘的肩膀上,“浅尘你记着,魄军卫的强大是任何军队都无法比拟的,土梵君主一直顾忌的也正是如此。”
“只是……”
季润秋打断宿震的话,慈爱的眼中凝出了一抹深深的担忧,“虽只需将灵法注入黑魄令牌,黑魄令牌自会指引你找到魄军卫的所在,不过要想成为黑魄令牌新的主人就必须征服魄军卫,这其中必九死一生,万般险恶。”
“爷爷奶奶放心,我定会小心。”她既说了小心,就一定会去,宿家二老最为珍重的东西,万不能断送在她的手里。
“好,好。”宿震自豪的笑,“不愧是我宿震的孙女儿,有魄力!”
宿浅尘的变化他是第一个看在眼里的,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宿浅尘有了手握黑魄令牌的资格。
他的孙女儿怎可被他人比了下去?那临风雅不过仗着天香宗耀武扬威,而宿浅尘却有魄军卫坐镇。
只要宿浅尘征服魄军卫,他们二老就算是死也终可以瞑目了。
季润秋将自己的灵法凝聚于黑魄令牌之中,原本黝黑的令牌上忽闪现出了一个‘秋’字,不过只是转瞬的功夫,那字便是幻化成了点点金星,最终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令牌除名,龙骑易主,现在我将这黑魄令牌传于你,不希望你能征战一方,为族争光,但求魄军卫能保你平安太平,一世安康。”
宿浅尘握着黑魄令牌的手是凉的,可心却是暖的,“谢谢。”
宿震与季润秋同时露出了和蔼疼爱的笑,“傻孩子,你是我们唯一的孙女儿,疼你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