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青攥紧了拳头,手指毫无血色,骨节惨白。
卧室里的女人,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无休无止,刺进韩慕青的耳朵,听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三个月前,她丢了魂一般落荒而逃,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至今薛承安都不知道,那天原本应该出差的韩慕青因航班取消,回来过。
现在,薛承安放着公司堆成山的文件不管不顾,打着出差的旗号在家与女人云朝暮雨。
呵,真当她韩慕青是死的了。
她转身去了浴室,接了一大桶水,抱起来就大步走向卧室。
砰!
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把床上的男女吓了一跳,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她大步上前,把桶里五加仑的水,悉数泼了上去!
“啊——”女人尖叫。
“卧槽!”男人大骂。
韩慕青潇洒地把水桶甩到一边,砸倒了小桌子,乒铃乓啷一串巨响。
爽。
薛承安和杨芙汐湿着光溜溜的身子,看清来人时,愣了。
连身子都忘了遮掩,就那样赤条条地像被冻住的雕塑。
卧室里流淌着诡异的沉默,沉默背后的硝烟,似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体位单一,床技拙劣,看不下去了。”韩慕青嘴角扯着寡淡的弧度,解释道。
这一桶水,弥补三个月前她没能做到的,虽然可怜了这次的这位女士,替上一次的秘书遭罪。
但是这是最好的突破口,把离婚提上日程最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再加之,韩慕青是真的生气,无关薛承安和谁鱼水之欢,而是薛承安不思进取,当着她的面一口一个为了公司奋斗如何不容易,背地里不务正业,爱鹤失众。
她韩慕青若是说半个橙安是她打拼下来的,那另一半就是她一手护着,躺着上市的!
“你他妈疯了吗?!”薛承安气得青筋暴跳。
她韩慕青一个他碰都不愿意碰的老处女,说他床技拙劣?还敢拿水泼他?
“承安……她是谁啊……”杨芙汐吓得瑟瑟发抖,扯过湿透的被子护住身子。
“你没听到吗?他说我是他妈。”韩慕青见不得女人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样子,歪着脑袋,双眸犀利地看向薛承安。
薛承安还保持着背对着韩慕青,扭着上半身看她的姿势,怒发冲冠地瞪着韩慕青,没想到韩慕青会对他出言不逊。
十年来,就算她委屈心寒,最多也就冷着一张脸,从未向他展示过身上任何一根刺。
以至于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韩慕青就是个任他揉捏的包子。
“怎么?看着不像吗?”韩慕青突然就笑了。
她还以为,她挺像他妈的呢,薛承安的毕业后的所有,都是她韩慕青给的。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薛承安气得直咬牙。
韩慕青耸肩,转身出去了。
她从衣帽间李收拾出一个行李箱,刚推着走出来,就看到杨芙汐狼狈逃离的背影,穿鞋都站不稳差点摔了。
一回头,刚提好裤子的薛承安从卧室里冲出来,直奔韩慕青,暴跳如雷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他妈是精神错乱了还是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