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规费!是的,就是规费!亲爱的吉普赛女郎们,你们的身材真好,连我都忍不住动心了,但是亲爱的麦克头儿说了,只需要交出你们的三成收入,就可以受到麦克头儿的保护。”麦克的小兄弟们把水手挨边踢进海里,顺便找前来接水手的船长们收取‘劳务费’。
收取劳务费后,就是吉普赛女郎们惊喜的欢呼,忙不迭的呼朋引伴,到处凑钱,生怕没有人保护的她们会失去麦克的青睐——
这让港口附近非常混乱,却有一条黑影矫健的摸进小巷,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麦克是一位厉害的探长,格里芬骑士大人年轻的时候也不如他。但他只是个例而已。他很强,他的小兄弟们却太弱了。”黑影笑出雪白的牙齿,从几个人身后不到八英尺的地方翻墙而过。
随后搬开漆黑小巷更深处的破旧木板,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不好意思,曼蒂。”黑影打开的是曼蒂.爱德华,也就是已经死掉的沃波尔.爱德华的家门,里面一片漆黑,扑面而来的是很多药物交杂的刺鼻味道。
“曼蒂,我不想这样的,但是你已经受够了折磨,不是吗?”
借助外面映射来的稀薄月光,黑影伸出双手,要卡住薄木板床榻上那人的脖子,但突然那人翻了个身,笑吟吟的说了句:“我的鼾声真的很响,所以,谢谢你帮我说话,哪怕你的‘帮助’中没有半点真心。”
“这声音?你……你是麦克探长?!!!”黑影转身想跑。
麦克并不阻拦,掏出雪茄,匕首的光芒就帮他把雪茄削断。在伍尔夫帮助麦克削断雪茄头之后,烛火的光芒也亮了起来,是维多利亚亲自掌灯,把火苗凑到麦克的嘴角。
烛光映照麦克的脸,显得麦克的脸色非常好看,蔚蓝色的眼眸泽泽闪光。
“亲爱的麦卡锡老管家,不要逃了,毕竟曼蒂住的地方太差,只有一扇窄小的房门,连个窗户都没有。看,门口堵着我亲爱的兄弟邓巴,他非常强壮,你会被……好吧,你已经被他揍回来了。”
只见房门处猛然一黑,邓巴魁梧到可怕的身躯就挡住了整扇房门,麦卡锡也撞在邓巴的拳头上,被狠狠的摔了回来。
他抱紧火绳枪,不敢置信的大声嘶吼:“麦克探长!您怎么在这里?您不应该在这里!维吉尼亚小姐的绑架案已经结束了!是您亲口说的!您应该在庆功宴上喝成烂醉,享受您已经到手的大功劳!”做管家做习惯了,麦卡锡仍然使用着敬语。
“可是我也说过的,一定会找沃波尔的母亲聊一聊。”
麦克享受着雪茄的味道,涩中带着一点儿的甜,提神,因为不吸进肺里的关系对他强悍的身体也没有半点伤害,“是的,我说过两次,两次都让你听见了。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位经受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啊,你听到了我两次试探性的话语,表情没有半点变化,还精心为我们准备了庆功晚宴,可是你忽略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
“我忽略了什么?我没有给你留下任何可以怀疑我的线索!”
“你忽略了能力问题。”
“能力?”
“是的,能力。”麦克注视着麦卡锡,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却好像要穿透面前的人,“虽然你没有露出半点端倪,但是我查过了,沃波尔根本不是一个有能力,或者有天份的孩子。他不可能寻找出一条不被任何居民看到的路线,在上午那个居民们大肆活动的时间段把维吉尼亚小姐带走……我们先前推断过了,作案的是个很有能力的老手,就不可能是沃波尔。”
“可是您锁定了沃波尔是唯一的绑架者!您还放任我杀了他!”
“因为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只会是唯一的真相。然后反向推论,就可以得出绑架者不是一个人,身为绑架者的沃波尔也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小棋子而已的结果了。”
麦克拍了拍床榻,而这个床榻上,白天的时候还躺着一位叫做‘曼蒂’的女人,是沃波尔的母亲。活的。
“真的很对不起,曼蒂。”
麦克轻轻的说:“我答应过你,要照顾可怜的沃波尔,但是沃波尔太让我失望了,他为了二十块金英镑,竟然想要杀死愿意帮他得到二十块银英镑救命钱的维吉尼亚。背叛是不可原谅的,只有反向的死亡,所以我放任麦卡锡杀了他……
然后,话说回来了,把沃波尔带入罪恶深渊的是麦卡锡,亲手杀死沃波尔的也是麦卡锡,我会作出补偿,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让你在天堂舒坦一点儿。”
麦克对死人说的话瞬间让麦卡锡感觉浑身都不好了,智商被麦克摁在地上摩擦,
“你想把我怎么样?”他把火绳枪猛然攥紧。
“绞刑架还是火刑架?选一个吧。我是个非常民主的人。”
“不!我只是想……”
“你想说,你是为了维多利亚大小姐着想?和女管家帕梅拉一样?所以你帮助维吉尼亚推开堵着密室门的两座大酒架子,让撬开锁的维吉尼亚离开庄园,并把她交给了沃波尔那个孩子?是的,你开始是这样想的,但是你没有想到沃波尔会索要二十块金英镑的赎金。你起了贪心,所以没有立刻找到沃波尔,杀死沃波尔,而是想等待沃波尔拿到赎金后,你来个黑吃黑?”
“不!我没有!我真的……”
“你真的想和帕梅拉一样,不会受到太过严酷的惩罚?”
麦克再次打断麦卡锡,“行了,不要奢望维多利亚大小姐的怜悯了!如果你继续的话,或许我也可以深入推理一下,比如你为什么把维吉尼亚交给沃波尔?而不是别人?沃波尔又为什么拥有西班牙血统?我调查过了,格里芬骑士是在和西班牙人的战争中受到重伤,他英勇负伤后离开的战场,你和曼蒂却不是……
从时间上来看,曼蒂是那次怀孕的。你和曼蒂一起逃了回来,你们一直在一起,难道说你眼睁睁看着曼蒂被西班牙人侮辱了?还是你使用了曼蒂,非常恬不知耻的使用了曼蒂,这才可以留下性命逃了回来?”
“混蛋!”麦卡锡恐惧的高声尖叫,让维多利亚非常意外,内心的震撼就更大了。
很明显,麦克戳到了麦卡锡的痛处,以至于这个镇定的,从来都带着笑,拥有极高的智慧和枪术的老管家变得癫狂。维多利亚熄灭了最后一丝保住麦卡锡的念头,也恐惧以及崇拜着麦克仅凭一点儿线索,竟然把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剖析出来的可怕本领。
“这是真的吗?麦卡锡叔叔?”维多利亚的声音大幅度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