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速度疾如风徐如林,易默尘想去阻止,却被男人一个寒冽的眼神所震慑。
“寒,放了他。”易默尘只是拉着男人满是肌肉的手臂,语气平淡如水。
“放了他?凭什么?”萧寒冷笑,隐藏在黑暗里的妖艳红唇凉薄如水,轻而易举的便将封子欤提在半空。
“救救命”脖子上的手掌力度大的快要掐断,封子欤从上到下的目光,可以隐约看到男人泛着火焰的阴暗眸子。
“他是我兄弟,而且是来投奔我们的。”易默尘的声音渐冷,平和的目光开始波澜起伏。
“哼,兄弟?”萧寒冷情的挑了挑细眉,将视线渐渐转到挣扎的封子欤身上,就像一个残暴的君王正在掌控手中这濒临生死的生命。
在他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七情六欲,只有胜负生死。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萧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封子欤。
“不不知道。”封子欤的脸色苍白如霜,嘴唇青紫,两边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可怕的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血管爆裂。
“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直言不讳的问我,你若想在我身边活下去,就应该懂得怎样去尊重寒玉阁的规矩,若敢有殆,”萧寒停顿了一秒,在毫无征兆下猛地将封子欤甩出几米远。
他背对所有人,就像一个睥睨天下的天地之主,居高临下的绝傲俯瞰那些微不足道的群臣:
“杀,无,赦!”
一句话落,封子欤能够感到,就算几米有拒,这个男人身上都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人不敢抬头。
“子欤,快起来,没事吧。”易默尘扶他起来,转脸向萧寒冷言相待:
“他已经知道了,况且他才刚来,不至于这样。”
萧寒闻言,转过身露出迷人的微笑,突如的转换却在封子欤看来仍有点毛骨悚然。
“罢了,你刚才说,想加入我?”他迈着雍雅的步伐走进封子欤,单手放在他的肩上。
冰凉的触感从肩上传来,封子欤咽了咽口水,点头:“没错。”
“很好,凡是加入寒玉阁的人,都要经历一个考验,只要你通过了,那接下来的特训,也就轻而易举了。”
萧寒走到玉桌前,伸出修长的双手戴起黑皮手套,在灯光的返照下,封子欤清楚地看到一道弯曲的伤疤延着手腕直伸进袖口,因为皮肤很白,越显伤疤的缝合口张扬可怕。
“什么考验?”
“今天就罢了,后天,让默尘上午9时准点带你来这。”
萧寒绕过玉桌,慵懒的靠在转椅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时不时的转动着左手的戒指,璀璨的琉璃光衬一双幽蓝的眸子越发诡异。
“好,说定了。”易默尘应允,封子欤只是半疑半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一个黑暗深渊
“又一条鱼儿,上钩了”远去的两人背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扬着冷冶的笑容,就像暗夜之花,绽开以后释放致命的剧毒
易默尘和封子欤交代后,便驱车回到了易家别墅。
“大哥,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乔亦安得到易默尘的拒绝,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易默尘并没有看她,只是点燃一支烟,云淡风轻:“我如果帮了你,易家自会陷入一场纷争,我不能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冒这个险。”
易氏家族好不容易才重整旗鼓,父亲已不在,整个集团的盛衰天下都在他的手中,而随时随地,也会面临着与陆氏的交锋风险。
“呵,你和易默染可真是好兄弟啊,”乔亦安感到可笑:“是,你们都是一家人,只有我才是外人,好,不帮就不帮。”
她转身拂手就要离开,可身后,却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
“其实乔小姐,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若不想乔家破产,最好安安分分,否则,按照你之前对言欢做的那些事,你觉得陆延会放过你,包括乔家吗?”
听到乔家两个字,乔亦安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幻想了一遍。
如果,她将舆论直指言欢,依照陆延的性子,定会对她不理不睬。
本来现在,她都感受到了陆延的冷淡,就算她不愿意面对,可不得不承认,陆延已经彻底对她寒心。
乔家,陆延一不高兴,一根指头就能让他们流落街头,倾家荡产。
虽然她恨不得扳回一局,扳回外界对她的指责,将矛头直指言欢。
可是,为了乔家
“看来你想通了。”看到乔亦安不语,易默尘吐了一口烟气,仍旧平淡如水。
“想通?我告诉你易默尘,若能想通就不是我乔亦安了。”乔亦安突然挑着眉,唇边的笑意放肆在脸颊两侧,就像滤镜中诡异幽森的微笑。
“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不帮我,那自然和你没有关系,从此,我乔亦安和你们易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话从口出,她昂着高贵的头,冷傲的像一个女王,却是一个恶毒狠辣的公主。
心里对言欢的恨意,在心头越扎越深,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一扇门关上,易默尘的视线却久久不能离开,心中的起伏不定,复杂的如同魔盒在辗转,这种感觉,不痛不痒,却又对乔亦安的任性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究竟,偷走了他的恻隐之心。
而经过上次医院的波折,言欢一心想着和陆延断绝关系,身体消瘦,颧骨瘦的凹了进去。
虽然精致的五官仍在,可镜中的她,犹如一个历经沧桑的黄脸婆。
却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曾经深爱却将她伤的满目创伤的男人,想想,真不值!
正在凝思之际,一股冷风窜了进来,言欢想关上,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唔”言欢惊慌的挣扎,耳畔却有一个温柔且磁性的声音穿过:
“别怕,是我。”
被放开的言欢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一双充满温情的桃花眼让她又惊又喜。
“子欤。”她在冰火炼狱中重生后,竟然还能看到这张仅属于对她温柔的脸。
“欢欢,对不起,我来晚了。”封子欤再也忍不住,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长臂一伸将言欢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