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央又偷偷斜起眼睛看了一眼“无花”,见一抹微笑挂在“无花”的嘴角,渐渐地,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蜿蜒爬行到“无花”的脸上,一直蔓延至清秀的眉梢。然后,那微笑停止了继续扩张,“无花”的整个面庞宛如第二个太阳,红彤彤地照耀着张未央。
张未央像被“无花”的微笑“烫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地上的图画和文字。他明明是听到了一声可怕的吼叫,但“无花”与那讨厌的“小女人”却显得若无其事,似乎并不为那吼叫所动,难道是幻觉吗?张未央疑惑不解地想。
山风徐来,树叶婆娑,张未央感到无比清爽。他尽量忘却刚才令他无地自容的荒唐事,把心思集中在那神奇的文字上。忽然,他好像若有所悟,不禁抚掌而笑。“怪男人,怪男人!”那“小女人”见张未央如癫似狂,十分不解地叫道。
“我看懂了你的字,”张未央抬头对“无花”说,“无花”对他眨了一下美眸,脸上露出了欣喜,“你是要带我到你的老家去,你说你的老家在一个神奇隐秘的地方,那里风景如画,还说我一定会喜欢的,是吗?”
“无花”居然点了点头,这让张未央既惊奇又欣喜,“无花”能听懂他的话,只是她不会说人话而已。她用手摸了一下张未央的脸,还捻了张未央嘴角的几根倔强的胡须,然后又在地上写着:“你真了不起,学会了我们的文字。”她嘴里发出一个动听的声音,似乎在赞美张未央非凡的智慧。
“刚才我们……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张未央支支吾吾地问,他发现自己从未如此这般六神无主过,“我是……我是指‘那方面事’。”他差点就说出了“结合”这个该死的词。在他心里,“无花”无疑是一只动物,虽然她极其像人,但张未央却绝对不能接受与之肌肤之亲的事。
“不告诉他,不告诉他!”恶毒的“小女人”起劲地叫着。“无花”歪起头思考了很久,一抹淡淡的笑点染在她的唇上,居然显得有那么一点调皮。她火辣辣地看着张未央,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得张未央心神不宁。
“无花”用手在地上慢慢地划着,张未央心急火燎地等待着答案。但“无花”这次却写得很慢,张未央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分明就要耍一耍他。她边写边看着焦急万分的张未央,好像觉得其乐无穷。
“保密,保密!”那“小女人”生怕“无花”就把那事写出来了,不停地提醒着“无花”,张未央火冒三丈,伸手去抓“小女人”,它却机灵地飞开了。“下次一定要抓住你。”张未央恨恨地说。他觉得“小女人”恐怕到了“更年期”,再加上没有雄鸟愿意跟它比翼双飞,所以心理有点变态。
“无花”终于慢吞吞地写完了,但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透着那么一点狡黠的意味。张未央低头一看,他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无花”写的是:你觉得做了就“一定做了”,你觉得没做就“当作没有做”。
这不是废话吗?张未央啼笑皆非。“你今年多大了?”张未央忽然问道。这可是他临时想起的,他坚持认为,假如他真跟“无花”有了那难以启齿的事,那么,他就应该知道“无花”的年龄。
“无花”耸了一下壮丽的肩膀,嘴里似乎乐不可支。张未央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开心,他以为“无花”不一定会告诉他真实年龄。但她这次却快速地写道:我昨天刚刚满七岁。
“天啊!才七岁!”张未央惊出一身冷汗,他都干了些什么呀?一种犯罪感几乎把他击倒了。他蓦然感到天旋地转,身体飘忽摇荡起来。
“无花”赶忙扶住他,嘴里发出一个安慰的声音。她觉得自己不知怎么地把这个男人吓着了,于是她神速地在地上写道:以你们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我现在已经二十岁了呐,是不是我老得吓着你了?
“太好了,”张未央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忘记了你是……”他字斟句酌地说,“你是一种漂亮的拟态猴,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我就罪孽深重了哦。”
“无花”又在地上写道:我想我该去洗个澡了。写完之后,她像座神女峰一般站起来,袅袅婷婷地来到一棵枝盖蔽日的大树下,背向着张未央,解下腰间的裙子。然后,使劲地拍了拍手,那棵神奇的参天大树居然下起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