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据臣所探得的情报,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不幸的是,龟神陨了,那个小孩也受了伤。”此时泰山幽冥府大殿内一个少年正站在一个中年人的身后向他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什么?龟神陨了?”中年人听了先是一惊,随后神色就暗淡了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他终是先行一步了,虽早有心里准备,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人很难过啊!唉!”那中年人背过身去,悄悄地擦了擦眼泪,看着窗外的明月叹道:“幽幽离人怨,此月何时圆啊!”
中年人盯着那月亮久久不语,许久之后才终于转过身来,摸了摸额头轻声道:“那个小孩受伤了也好,正好免去一些麻烦!……对了,他的伤势如何?”
“殿下放心,浪潮儿已将他们带去了栖风岭,相信他会没事的”虽说中年人的话语中总隐隐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可那少年站在他的背后语气平缓,竟没有丝毫慌乱。
他那蓝色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一只手很随意地插在漆黑如墨的黑色夜行衣的口袋中,而另一只布满老茧的手里则紧紧地握着一把短刃,其周身都散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气。
“好,谢英,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此次皓文和聪敏在外征战能连战得胜,也都亏了你的情报工作做的好,本王一定要好好嘉奖你才行啊。”这中年人正是幽冥府现任幽冥王,对于谢英的表现,他是打心里喜欢的,想着要好好好奖励他才行。
可谁知那少年听了此话,表情竟无丝毫变化,只是微微一躬身:“殿下言重了,这都是臣的本职工作,不足为道!”
“唉,谢英啊,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可要当心找不着媳妇哦!到时候看你怎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幽冥王见他这样,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然后突然又想起点什么来了:“哦,说到这,我差点就忘了,你家老爷子最近可想你了,这几天都往我这儿跑了几趟了,想知道你啥时候回来,你快去看看他吧。”
“嗯,好!我会的,对了,还有一件事,那浪潮儿还杀了一个叫木雨的人,据我所知,他和一个叫绿莲的女人现在是静天门和天庭联络的中间人,我觉得这事殿下你应该要知道一下。”少年说罢就微微一躬身,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浪潮儿!”听到这个情报的幽冥王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其实他心里明白,浪潮儿这是在为龟神报仇了,但这也太鲁莽了吧,怎可如此轻易地展现出自已的实力来。
唉!恐怕现在此事已经引起那位的注意了吧,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喏。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把浪潮儿骂了一通,可又无技可施,最后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往后殿走去。
走到那儿一看,只见那大堂中间供奉着无数的牌位,层层叠叠,数都数不清,再走近一些,才发现那最前面的牌位其实是空白的。
幽冥王径直走到靠中间的一个空白牌位前,用衣袖仔细地将其擦了擦,自言自语道:“龟神啊,你看我给你选的这个地方怎么样?你啊,还是喜欢热闹的吧,那醉仙酒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等我找到了,一定给你带过来!”
“你啊,就先跟老友们玩着,等我处理好了这边,就来过找你们喝酒啊!”
“嘿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的!你要相信我们哦!”
幽冥王在那儿自言自语了好一会,才用手指在木牌上写下了一行字来:龟神荣君少之位。
那字字字入木七分,苍莽有力,颇有龙腾虎跃之势。
“什么?木雨死了?谁杀的,他不是有夜鬼煞子吗?一个船夫怎能如此轻易地杀了他!”此时一无名山丘下的一破屋内,一男子正在发泄着心中的无名火,要知道,这木雨可是他在人间活动的重要佐助,没想到竟被区区一个船夫给杀了,这叫他如何不窝火。
见男子发怒了,站在门口的另一黑衣男子吓得弯下腰,为自已争辩起来:“天帝息怒,臣当时和木公子一同去追寻那宝物,可是半路却遇到了一个法力高强的神秘人,我起先就劝木公子要小心为上,谁知他愣是不听,在他看来,一个船夫而已,不足为道,所以就轻敌了,臣赶过去帮忙时也被那船夫给打伤了,所以未能及时救助木公子,还望陛下明鉴。”
说着他还揭开自已的衣服,给这个被称为天帝的三界之主看,以此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身为三界之主的天帝岂是平庸之辈,他心里明白,这鹰王的说辞有颇多的漏洞,但此时乃是用人之际,不好当面拆穿,那木雨的修为并不低,又有夜鬼煞子。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地派人去接应了,可是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话说谁能在自己的人赶到之前就将他杀了呢?难道还有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的神吗?那这可就太有意思了。想到这儿,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虐的笑容来,看来当年的漏网之鱼并没有清除干净啊!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了,大不了就再清洗一次呗,是不是?
两人正交谈间,一红衣女子破开夜幕,走了进来,一见天帝,就跪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陛下你可一定要为木雨主持公道啊!他死得太惨了,呜呜呜呜……”
“唉,好了,好了,木雨是我的人,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就放心吧!”男子一看是她,就烦了,一动心神,来到了破屋的外面,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刚好将他的身体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绿莲仍是哭哭啼啼的,也不顾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紧跟了上去,天帝见此很是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唉,好了,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你先回静天门去,告诉那老怪物,一定务必要扫清西境的四周,我们要绝对的掌控那里才行,我现在仍不方便露面,待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真正地一统三界了,到时候,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天帝都这么说了,绿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擦了擦眼泪,先行退去了。要说这绿莲对木雨有多少真情实意,还真不好说,她今天这举动,也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
天帝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星星烛火,又想了一回儿,回头见黑衣男子早已不见了,才一动心神,往天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