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两代人的江湖
说完这几句，第五大手一挥，又把两位年轻人赶出去了。两位长者继续谈天论地。
这是故意放两个年轻人出去解决问题，看一看这两个人的天赋和战斗意识。但是两人的耳朵一直竖着，检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可以出去劝架，免得年轻人火气上来打出个好歹来。
“第五，没想到你外出一趟随便找了个人竟然是先天剑体。运气可以啊。”钟流子调侃道。
“老钟你也不赖，别人随便送上山的就是一个通窍之体。”第五哈哈笑道。
“我感觉天地真的要开始变了。”钟流子面色严肃道，“连这种体质的人都接连出现，随便出一个，在一个时代都是无敌之资啊。”
“是夏主和你老师说的那场天地之变？”第五也严肃道。
“是啊。夏主当年曾无意间跟我师父说过，天地正在逐渐变得不适合修炼。他说可能再过几十年或者几百年，能够修炼的层次会越来越低。”
“在迎来一场井喷式的爆发后，这片天地会逐渐断绝修炼之道。或许到了后世，三境修为就可以成为一代掌门了。更别提破碎虚空而去。”
“难道真的是跟那个门派有关？”
“夏主说的确和那个门派有大牵扯。哪怕不是他们导致的，他们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那不是说，哪怕后世再怎么修炼活一百来岁就已经到头了？”第五皱眉，武道难道真要逐渐断绝？
“没办法，夏主是这样说的，除非......”钟流子瞅着第五探知的眼神赶忙接着说道:“别这么看我，我不知道除非咋办。夏主当年说到这就打住没说了。”
“唉，这种大事也不是我们能够担忧的。现在还是好好修炼吧。”第五看着钟流子认真的问道：“老钟你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十多年前你就是七境巅峰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困在七境巅峰。你天资本身比我还要好一些。怎么现在还落后我一步了。”
钟流子叹了一口气：“天地禁锢加深是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是对自己的路动摇了。不知道师傅和历代祖师讲的无敌路到底哪条是正确的。”
“自己的路才是最正确的。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了。你啊你，就是少了一股一往直前的锐气。”第五恨铁不成钢：“我派祖师曾经留下来一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前辈众人的路可以去学习，但是不能照搬，一旦照搬了，就离武道尽头不远了。”
“这句话我到现在才领悟啊。虽然有点晚，但是也不算太晚。还赶得上这一场天地盛宴。”钟流子顿了顿：“就是考虑到我这个情况，我才放养那小子，领进门之后我就不管他了，无论他最后走出什么样的路都是他自己的路。不会有我这种瞻前顾后的困惑。”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徒弟吧。感觉他有点不服气你一样。”钟流子把话题扯回小辈身上。
第五一脸晦气：“别提那小子了，要不是不忍心浪费他的资质，真想把他腿打断。”
“你猜他那么好的剑道天赋每天在想着什么？”第五问道。
“想什么？”钟流子有点好奇。
“那小兔崽子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淫贼！你说气人不气人。每天在那里念叨着我要给全天下女孩子一个家。”第五越说越气，“当时跟他父母说明要把他带走去练剑。那小子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剑谷女孩多吗？你瞧他问的这是什么话？练剑跟女的多不多有什么关系？没有女的就练不了剑了？那小子一听我说剑谷女弟子少后就哭丧着脸，说什么也不肯去。最后还是我硬扯过来的。”
“不过那小子资质的确不错，本身有点底子，再传他剑法，很快就修炼到了二境六十九丝的地步。要不是惜才，在路上我就把他狗腿打断了。”第五说的时候情绪激昂，连那对剑眉也跟着上下跳跃，显示出第五心中的极度不平静。
“哈哈哈哈，这小子有个性。没事，现在年纪还小，还可以好好纠正。”钟流子打哈哈。
“不过你说那铁锤那小子剑道天赋古今难寻，真的还是假的？”第五扯回李远身上。
“第五，你都问第五遍了，你又不是没有感受到这小子身上那股剑意。他可是就看了那本基础剑法后，脑海里就有一个拿剑的小人一直在练剑。”钟流子骄傲的说道。自己弟子强，当师傅的也有面子。
钟流子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有几位祖师一直倾心于将自己的弟子培养成天下第一。
感情这滋味比自己得了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钟流子想到历代祖师忍不住心潮澎湃，一代无敌，下一代又接着无敌，整整两千年的江湖都属于这一脉。
“不是不信你，我也确实感受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瞅这小子怎么不靠谱。你们没学剑的可能感受不到，但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剑意的纯粹与强大。”
“那种一往无前的剑意，不破九天誓不还的气魄，一剑出天下动的剑势实在太惊人了。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种剑势，一旦培养好了，将来肯定不比先天剑体差，甚至还会更强。”
“但是那小子的气质吊儿郎当，越瞅越想揍他。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咋了。老钟你怎么看那小子。”第五问道。
“不是错觉，我也想揍他，小刘也想揍他，你看，现在连你徒弟第一次见到他也想揍他。我怀疑这可能也是一种体质。可能比先天剑体和通灵之体更加稀有。”钟流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着说着两人就不言语了，耳朵竖的高高的，开始全身心听外面的动静。两个小子终于打起来了。
屋外，李远和小白正在对峙。
李远说：“小白脸，就你这小身板还想揍我？回家多吃两年饭吧。”
小白一脸不屑：“黑锤子，咋没发现你这么能吹呢。你看我之前都不带搭理你的。还说的这么起劲。”
“哟，这么嚣张的，整个人还没有我手上提的锤子重。划出道来，看谁揍谁。”
“黑锤子，爷也不欺负你。就不用武器吧，你那把大锤子一看就耍不利落。”
李远气笑了，这小白脸一口一个黑锤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白一样，“那就来吧。今天不把你揍成猪头就对不起我手上那把锤子！”说完李远把锤子往地上一扔。
小白也把剑往旁边扔。两人开始第一场战斗。
李远是因为小白的师傅一来就揍他，揍不赢第五，只有拿这小白脸出气。
小白也憋了一肚子气，在家呆的好好的，心中又有梦想，日子过得充实无比，没事被一个路过的老头拐走了，半路上又打又骂，到了山脚还碰到一个可恶的胖子，来到这荒山野岭又碰到一个黑小子口出狂言。
两人不再墨迹。李远率先攻来，左手做防御状，右手向前一崩，带有云雷之势，脚下迈着奇异的步伐，籍此躲避攻击。
小白也不差，虽然路上没有从那个老头，但是老头没事练剑法的时候他总是没事瞥一眼，一些基本的招式也学了个精通，现在以手作剑，一步迈出，向前刺来。
两人出拳速度都极快，修为境界也差不多。
往往就是李远一拳轰到小白脸上，小白手剑刺在李远胸膛。
两人有来有往，但是小白明显攻击更甚一层，往往李远打他两拳，他已经三拳轰在李远身上。
李远自从早晨跟胖子打了一顿就学聪明了。现在跟小白打，拳头就盯着小白的脸。小白一拳轰他肚子上，他找准小白弯腰的空隙一拳便打在小白脸上。
小白的拳落处不定，胸膛、肚子、肩膀都有。李远的落拳点就很简单了，有时候他宁愿多挨两拳，也要把拳头送到小白脸上。
这是和胖子学的，打人就要打脸。李远看着那张小白脸变得又红又青又肿，心中闪过一阵舒泰。
他算是理解了胖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揍他的脸，这滋味，谁体验谁爱上。
小白随着脸越来越肿，愤怒越来越甚。就在李远一拳又落在他脸上后狂妄的嘲笑他时，他抓准空隙，以前也锤在李远脸上。
李远随着这一拳又想到了那只胖子，那只专爱揍脸的胖子，李远悲从心来，下手也越发没有章法。
小白随着那一拳奏效，也尝到了甜头，随后尽量把拳往李远头上递。
两人打着打着就打乱了，年轻人年轻气盛，被人揍了脸哪能不揍回去。
打到后来，两人扭打至一团。不一会小白占上风，骑在李远身上，王八拳一拳一拳往李远头上砸过去，李远只有双手抱头，等待时机。
不一会李远占据上风，把自己被揍的那些拳加倍奉还。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越打越气，越气骂的越狠，骂的越狠就越气，越气就打的越狠！
大厅内，第五无语的对钟流子说：“这黑小子打人打脸的招式跟谁学的。忒缺德拉仇恨了。”
钟流子也有点无语，不确定的说道：“大概是他平时被小刘揍多了自己研究出来的？”
两人觉得看时间两个人应该打的也差不多了，就联袂出去劝架。
两个年轻人被劝开的时候还在彼此友爱谈话。
李远：“小白脸你不行啊，你看你这脸，都快肿成你之前两个脸那么大了。”
小白不甘示弱：“黑锤子你脸也不差，要不是你脸黑不明显。现在脸都不知道肿成什么猪头了。”
李远：“刚刚是谁在说话？怎么有人眼睛都被揍肿了还能说话？”
小白听到李远的话，刚被劝完架，现在又忍不住了，冲过来就要再揍李远。
只能说两个年轻人的交流太友爱了。面对面说话还显得不亲近，得通过肢体接触才能表现出友爱亲近。
钟流子赶紧拉开李远，第五也一把拽起小白。
这时候又把两个人叫到大厅里。大厅里四个人都坐着，小白李远坐在下手，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接之处隐隐有火光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