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徽她真的敢真这么说朝歌?”皇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透出了锐利的眼神。
绿竹不敢回话,连翘也收起了自己的手。
“看来,这周静徽是忘了这后宫里到底谁当家做主了。”皇后慢慢地坐起身来,绿竹连忙伸手扶着。
“她每日里这么有时间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我看她就是太闲了。不如抄点佛经吧,也有利于修身养性。”皇后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是,奴婢一会就去告诉四公主。”绿竹低着头应到。谁让四公主偏偏这个时候撞上来呢,本来皇后娘娘就因为朝歌的小姐的事情难受,四公主还偏偏故意要说那些话,也是活该。
“继续说。”
绿竹只好继续把周静欣和周静徽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想不到静欣她竟然会为了朝歌反驳周静徽。”
“是,七公主一定是念着娘娘平日里疼她。只是,七公主今天…”绿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静欣怎么了?”皇后看了绿竹一眼,示意她说清楚。
“七公主她…她好像没有平时那么…那么胆小,今日怼起四公主来也是要强的很,句句都是冲着四公主软肋去的。”
皇后娘娘的手顿了顿,她倒是没在意这点,“有脾气是好事,静欣平日里是太软了点,在这宫里,哪能那么好的脾气。”
“是。”既然皇后娘娘觉得没什么,绿竹也不好说别的了。
“去,去传我的话去吧。”皇后娘娘摆了摆手,示意绿竹去周静徽那传话。
绿竹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此时,周静徽正在自己宫里边摔东西边发脾气。
一旁的丫鬟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出声劝。
“她周静欣什么东西,都敢爬到我头上了。”周静徽把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扫在了地上,那是她前两日刚从丽嫔那要来的。“一个生母低贱的人,一个生母病死的人,都敢这样对我了。”
周静徽的贴身丫鬟雯艳听到那声音,便一阵心痛。这可是主子前两日软磨硬泡才求来的,这一会要是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周静徽越想越气,她一想到周静欣的那副样子,她就恨不得生撕了她。周静宜也就算了,如今连周静欣都敢爬到她头上了。
“公主,可别气了,这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雯艳是自小在周静徽身旁长大的,在周静徽这倒还有几分脸面,周静徽有时还愿意听听她的。
“我一想到那个贱人矫情的样子,我就生气,我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周静徽气得拍了下桌子。
雯艳连忙捧过周静徽的手,轻轻揉着,吹着。“我的主子哎,您这手平日里那么用心地保养,可金贵着呢,哪能这么用力。”
“可我就是气不过。”周静徽瞪大了双眼,手下也不免用了点劲。
雯艳的手还在周静徽手里,周静徽这下子一用劲,苦的可是雯艳。雯艳被她攥的敢怒不敢言,只能赶快劝着,让她消消气,也好赶快松开自己的手。
“以后日子可还长着呢,不管怎么说,在皇上眼里您可比七公主受宠多了,皇上都不见得想的起七公主是谁。”
周静徽一听这话,方才脸色好看了点,就是,这天下都是父皇的,只要父皇疼她,她就是尊贵的公主。周静徽刚准备叫丫鬟们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说绿竹姑姑来传皇后娘娘的话了。
绿竹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请四公主安。”
“绿竹姑姑,快快请起。”周静徽哪里敢明面上直接得罪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只好假笑着,“不知绿竹姑姑来是为了何事?”
“回四公主,奴婢是来替皇后娘娘传话的。娘娘说,四公主最近好像比较无聊,那不如抄些佛经来,为皇上皇后娘娘祈福吧。”绿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完了。
周静徽心下一惊,看来是今日在御花园里的事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原以为皇后娘娘不会注意这种琐事,谁知道,这后宫的事极少有能瞒过皇后娘娘的。
“是,儿臣谨遵母后之命。”周静徽哪里敢说个“不”字,只敢看看实实地听着。
“四公主,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人啊,祸从口出,尤其是在这后宫里,人多口杂的,想必四公主也是懂得。”
“谢姑姑指点。”
“四公主客气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绿竹行了一礼,便退出去了。
“来人,快送送绿竹姑姑。”周静徽满脸笑容地说。
“是。”跪在地上的一个小丫鬟连忙起身,送绿竹姑姑总比在这跪着强,反正公主又没说让谁去送。看样子,等绿竹姑姑走了后,公主可有的闹。
果然,绿竹刚走,周静徽就收起了笑容,气急败坏地又摔了不少东西。
“佛经,哪里是看我太无聊了,分明就是觉得我太闲了,让我去抄佛经。”
“祈福,谁知道又要抄多少。”
周静徽边说边摔着东西,现在她也管不着了,刚止住的火这下又蹭蹭蹭地往上冒起来了。
这下连雯艳也不敢劝了,只好立在一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绿竹回到朝阳宫后便向皇后娘娘禀报了刚才的事情。
皇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问到“你去时,她正在做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刚到时,地上跪了一排人。奴婢估摸着,应该是四公主在发火。”绿竹走上前,为皇后娘娘揉着太阳穴。
近日许是太过劳累了,皇后娘娘时不时地头疼,为避免别人担心,尤其是皇上和六皇子,皇后娘娘倒也没有往外说,只近身伺候的几个人知道罢了。
“哼,怕是因为静欣反驳了她,她不乐意呢。都是公主,怎么她就非要骑在静欣头上,生母不过是个嫔位,还敢如此嚣张。”
“依本宫看呐,静欣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人不仅乖巧懂事,做事情还贴心,最难得是她孝顺。”
“娘娘说的是,七公主对娘娘那都是看在眼里的,七公主日日来请安,服侍在娘娘身旁的,可不比亲女儿还孝顺。而且啊,这七公主可从来没求过娘娘什么。”绿竹慢慢地揉着,生怕快了,或者慢了。
“是啊,静欣比亲女儿还要孝顺,哪怕本宫有个亲女儿都不见得有静欣这么孝顺。”皇后娘娘被绿竹揉的舒服极了,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要是把静欣划到本宫的名下如何?”皇后娘娘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点欣喜。
“中宫的女儿,这下我看周静徽还有什么好说,也该让众人看看我们七公主了。”皇后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娘娘说的自然都是好的,只是娘娘需不需要同陛下讲一讲。”
“不急,这件事还需要慢慢打算。”皇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绿竹的按摩。
此时,林婉一边等着如意糕,一边与杜师傅聊天,聊的基本上都是些宫里的琐事。
主子们的事,杜师傅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说,这说的都是些小人物们的趣事。倒是把林婉逗的笑个不停。
林婉带着如意糕回去的时候,朝歌已经看完信了。
“快尝尝,杜师傅刚做好的如意糕。”林婉拿着一块如意糕就塞进了朝歌的嘴巴里,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那么好吃。后悔吗,这几日可都没吃这如意糕。杜师傅可说了,你这几日不吃,他天天都没精打采的,都找不到乐子了。”林婉观察着朝歌的表情,想以此来推测出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朝歌笑着吃完了一整块如意糕,确实,她好久都没吃了。小时候,不管自己多难过,一块如意糕就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朝歌把信递给了林婉,示意她自己打开看看,别光靠猜了。
林婉摇了摇头,哥哥写给朝歌的信,她看了好像不太好。朝歌再次往前伸了伸,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林婉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来。一是她真的好奇哥哥会说些什么,二是她唯恐信里有什么内容刺激到了朝歌,朝歌自己忍着,不愿意说。
“朝歌:
很抱歉你失声的事情与我有关。坦白来说,你失声的事情错并不在我,我始终是以一个不知情的角色存在。但是,我也很抱歉或多或少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你现在这样。
首先,我对珮琴并无任何心意可言,对于我来说,她就是和婉儿一样的存在。我不可能喜欢她,当然她也不可能喜欢我。可能你不知道,婉儿刚出生时,祖母照顾婉儿一人都已力不从心,又怕张姨娘加害于我们兄妹,于是,我就被送到了舅舅家。舅舅家是清贫的平民,吃得饱已是很不错了。何况,又多了一个我。舅舅一家把好吃的都给了我,舅舅还教我读书写字,与我一同学习的就是珮琴表妹,舅舅的唯一一个孩子。因此,我感念舅舅一家,只能把对舅舅舅母的感激之情用来对表妹好。
关于男女之情这件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早了。我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也没有资格去娶一个女子回家,许她一个安稳的家。你是我妹妹的好朋友,同时也是我好兄弟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也是有的。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就应该理所当然地一直开心下去,没有道理为一些外界的事情伤心难过。
最后,休沐时我会亲自来见你,还希望你也能坦诚地见我。
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