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将软塌抬上阶梯,位于百官之前,皇帝之下,甚至连寂王与几位皇子都远远不及。
幕帘中的男子不再说话,安安静静,似乎就是来看好戏的。
顾延森瞧见了,继续说话:“陈玖,你继续,有何冤屈。”
百官都可以从开始的兴趣勃勃到如今皇帝已然有些不耐烦,对着陈玖的语气也变差了。有的年轻官员略带同情的看着身侧的白衣女子,哎真是可怜,撞上了玄王的好心情。
“启禀皇上。民女是来为民请愿的,京城繁华,主街的商铺收入万丈米,而就在主街的一旁,青衫街中全是苦读的科考状元,无人乐意去那里。”此语毕,陈玖微微顿了顿,用余光打量着在场的各个官员的神情。
只是目之所及,那些老狐狸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陈玖继续道:“昨日,民女恰巧路过青衫街,有小孩扯着我告状。说是青衫街经常有世家公子烧杀抢掠,路过官差完全管不了。在这央央皇城,竟有人仗势欺人,求皇上为民伸冤!”
语毕,陈玖弯了弯腰,低着眸子。
“哦?你可有证据?”顾延森眯着眸子,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轻幔软轿上,官员们都瞧见了自家年轻皇帝的漫不经心。
“回禀皇上,民女带了证人来。”陈玖回答道,她转过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大殿,大殿上寂静无比,此时此刻并没有人再去关注这名第一位踏进金銮殿的女子,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软轿上。
锦绣和小富走入金銮殿,两眼盯着脚尖,甚至是双脚也在颤抖。可是当姐弟两人看见面前虽然矮小,却似乎毫无畏惧的白色身影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惊。
“皇上,这是青衫街中长大的锦绣姐弟,数日前正是王子平王公子,强抢民女。民女走街串巷,发现青衫街中受害的女子并不止这一位,而且青衫街中的女童经常失踪,民女发现这王子平公子与城外的庄子上,豢养了许多女童。”语毕,陈玖将袖子中早已备好的书信呈了上去。
大太监常新快步走下来,接过陈玖手中的书信,正想呈上去给顾延森,却不曾想那个并不曾说话的男人,此时从幔帘中伸出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
常新犹豫了一下,抬头见顾延森点头之后,将手中的书信放到男子的手上。
男子打开信纸的声音在大殿中十分响亮,过了许久,软轿中传出了声音:“你是如何得知他豢养女童?”与此同时,男子将书信放回常新手上,常新了然快步走上台阶将书信递给了顾延森。
“民女亲自去了一趟青衫巷,目之所及全是年幼的男童,街道上的女子皆是会对身上带有酒香之人退避,于是便初步推测,夜里派人暗中跟踪王公子,随着他出城入了庄子。”
“荒谬!你在胡扯!”王大人一甩袖子,大声吼道,“我儿虽是纨绔之徒,但是向来点到为止,就算是,那也只是逛..逛青楼,并不曾什么强抢民女!”
“求皇上明鉴。”
王大人跪下,那个嘶吼声似乎便是真的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得。
顾延森将手中的书信丢在书案上,看着跪在地上大声喊冤的王大人轻轻挑眉,许多官员皆是开口为王子平辩驳,似乎便是指定了陈玖在信口开河。
“启禀皇上,民女还有一名证人。”陈玖压下心中的慌乱,沉稳道。她向来不是只做两手准备的人。
“锦绣在青衫巷被王公子的人掳走,是白景曜白公子将其救回,并且双方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若是皇上不信,皇上大可叫白公子前来问问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