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美丽的假象
为了制造更美丽的假象,张浩进得自己的QQ空间,在日记里写下这样一段浪漫的话:
医科大学的天空是温暖的,你的眼神也是温暖的。与你相遇的这个春天,就是一场浪漫的江湖情事。啊,我的青春终于迈开了爱情的第一步!哈哈哈,此不为人生第一快事么?
张浩看了看这段话,很满意的笑了。像是看着自己的一件得意作品。他知道,王馨儿肯定会偷偷跑进来看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心里的另一个他又在暗自埋怨:张浩呀张浩,你要把你自己推向什么方向?这是你愿意做的吗?你愿意让你的馨儿妹妹伤心难过吗?这样想时,心里又一个他跳出来:是的,这样做是对的,母亲不正盼着自己与王馨儿越走越远吗?这么多年,谁疼惜过她的孤单?谁在意过她的泪水?我要让你王馨儿同学也尝尝失恋的滋味,让你把心中的痛苦统统告诉你母亲,那时,你母亲就会更加心痛。而且,当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张浩所为,哈哈哈哈,他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那时候,我母亲就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啦。
一翻内心的争斗后,张浩又是一阵叹气,心暗然下来。想着王馨儿泪汪汪的眼神,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对不起,馨儿妹妹,是哥不好,哥是坏蛋!十足的大坏蛋!他眼前浮现出王馨儿泪水盈盈的样子,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控制不了自己,他需要这样做。他的一切,仿佛都受母亲操控着,掌握着。当他想象着母亲舒展眉宇,开心快乐的样子时,他仿佛又感觉自己做得对。而且,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更是为了王馨儿好。让王馨儿陷入一场自己替她构建的甜美爱情里,说不定他们真能有一场浪漫的真爱!
至于自己,张浩想,解决好内心多年的纠结,他会放下一切,找一个心仪的姑娘,痛痛快快地相爱一场。也许,这才是青春最好的结局。
张浩这样想时,感觉更是满意自己的计划。他想,生活其实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有时,事情会在混杂的生活佐料里,增加更多的传奇色彩。他相信武打小说中波澜壮阔的一切。既然生活给予他这样复杂的生长环境,他相信他的人生,他的心灵,他的思想和灵魂,也会解决内心的纠结,展现更加开阔的风景。是的,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想到这些,张浩更加坚信自己打下的这一段话,是绝对有意义的。虽然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制造爱情的假象,好让王馨儿彻底忘记自己,投入一场青春的爱恋。但他相信,他的苦心,终究有一天,会得到馨儿妹妹的谅解。
王馨儿守在窗前,看着渐沉的夜色。生活仿佛不再是甜美的家园,闪闪烁烁的灯火里,有一些看不见的黑,渐次向她涌来。她的心多么沉重啊!为什么听到张浩哥有女朋友了,自己如此失落?为什么求证到这样的结果,自己反而陷入心灵的冬天。没有雪照亮她的内心,只有漆黑的夜晚,寒冷的冬夜侵蚀着她的心。痛苦的她,甚至忘记,这是仲春的夜晚。是繁花开放的最好春天。这样的春夜,应该是良辰美景的春夜,这样的春夜,多少年轻的情侣们拥抱热吻,享受着青春的浪漫。这样的幸福,只属于他们,属于张浩和她的女友。而她王馨儿,仿佛是世界最冷落的一颗灵魂,在孤独的黑夜里,独自忧伤、彷徨。
泪水缓缓地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滑过脸庞。王馨儿没有去抹这些酸楚的泪水。她忘不了和浩子哥曾经相处的童年时光,忘不了和浩子哥一起看电视、打游戏、一起嬉笑玩乐的温暖记忆。童年的她其实也是孤单的,父母的离异,身边也没有多少小孩陪她玩,有了张浩,才有她温暖的童年,有了张浩,才有她童年更多欢乐的回忆。而这一切,现在都变了,完全变了。
王馨儿想起来,在大二上期的时候,虽然学业忙,但有时张浩哥还是会陪她一起逛别的大学。陪她一起爬山。那时,虽然他们没有想到爱情,但温暖始终洋溢在他们心间。她记起有一次,她和浩子哥一起去爬大学城里一座幽深茂密的虎林山。那山真是高啊,山中的泉水清澈极了,有时还会有细小的瀑布。他们走累了,捧着泉水洗脸,看着细细的流泉,听着叮咚的泉音。秋天的密林,叶子是彩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他们身上,他们时而手牵手,时而又嬉戏打闹,就像童年时那样
有那么一个瞬间,在打闹中,张浩哥一不小心,突然碰触到了自己柔软的前胸,她不好意思起来,张浩哥仿佛也悸动起来,拥住了她,目光燃烧着,仿佛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她以为会有什么幸福的事情发生,闭上眼等待了一会儿,但张浩哥反而丢开她的手,默默走开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浩子哥又哈哈几声,绘声绘色地说起一个武打的笑话来。
那一天,王馨儿感觉愉快极了,她相信浩子哥一直都在他心里,她相信,浩子哥就是她心灵中最为坚实的依靠。她也相信,浩子哥终有一天,会吻她的,她的初吻也是为他所准备的。所以这两年,尽管身边有不少男生献殷勤,妈妈也曾多次试探,看她有心仪的男生没有。她始终都说,她要学好绘画,不想过早谈这些。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在等待什么。
但至那一次后,张浩哥和她之间,仍然恢复往事的平静。偶尔聚聚,只是说一些学业上的事。但后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越来越疏远了。
王馨儿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和浩子哥碰面时,有时便会看到他躲闪的眼神。她不清楚浩子哥内心的迷雾是什么。她也不敢问。其实她自己也是胆怯的。她知道她和张浩哥如果真有相爱的那一天,他们必须解决的难题是父母那一关。张浩的母亲多次和自己母亲在电话里争吵过。张浩读高中时,继父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也有所动荡,甚至继父也有想离开她们这个家,重回张浩母亲身边的冲动。但后来,母亲没有和继父继续争吵,而只是时常默默地做好家里的一切,竭尽温柔地对待继父,虽然那时王馨儿经常不在家,高三的课程那么重,但她知道,家里也曾经有过风暴,而自己的母亲,为了挽留这份婚姻,也是做出了努力的。
因此,王馨儿想,也许张浩哥和她一样,都在青春的路口徘徊吧!如果她们真的能发展成恋人,父母那关是多么艰难的大山啊!那就不是爬虎林山那样容易了。如果她们真走到一起,父母间和张浩母亲间不知又要掀起什么风暴。她知道张浩母亲至今还怨恨着她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