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母亲的病
回到学校,两人投入了紧张而愉快的学习之中。学习之余,偶尔又上街吃吃饭,或在山大春湖背后的小树林或小草坪见见面,或是在美院较幽静的地方,碰碰头,说说笑笑,轻轻吻吻。两个小年轻儿爱得花团锦簇,花枝乱颤。
偶尔,张浩会想起母亲,想起家庭背后的那些阴云,他的心又会沉下来。他真不知如何面对将来。不过,从王馨儿坚毅的目光,张浩仿佛也拥有了几分信心。
其实不是信心,张浩使终感觉,两个家庭对于他们的生命,都是如此重要,他和馨儿和命运,早已和这两个家庭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可如今,他们要在父母心上各自横上一把刀,这也是多么残忍的事。可是,如果他和馨儿分开,他们又如何,取得下横在他们心上的那两把青春之刀?
生活,有时是多么残酷。它不单纯是爱情的甜蜜,青春的冲动与美好。张浩知道它的份量。时时从母亲的叹息里,张浩就知道,有时生活疼痛得,不是馨儿妹妹不顾一切的勇敢和冲动。
如今,任由着青春的热血与情感,他也冲出了阻碍。终于和王馨儿相拥着,走在了一起。这是爱的光芒。可是,明天会是什么?是两人携手相牵,在两个家庭的支持下,走向婚姻殿堂?还是棒打鸳鸯,爱一场伤一场,然后又以分手离别,再去独自疗伤?
张浩不愿去想以后。把握住眼前的这份幸福吧。他闭上眼睛,又想起馨儿温热的身子火热的唇。噢,青春!多么妙曼而温存的青春!张浩仿佛又在梦中,拥吻起他的馨儿妹妹来。
上午,张浩和王馨儿骑着自行车,四处转了转。阳光仿佛甚好。春湖边上细碎的野花,开得热热闹闹的。水边的水生植物,绿绿的,亮亮的,蓬蓬勃勃地生长。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希望和茂盛的方向发展。
舒服的睡了一阵午觉,张浩下午到图书馆去看了一阵书。对于他来说,时常泡图书馆,这是一种休闲方式,也是一种内心的需要。他渴望更丰富的知识补充自己,他知道,更加优秀的学业,将来才好为他和馨儿的未来,开辟一片更加美好的天地。他愿意为馨儿的未来奋斗。就像从前,他勇敢冲到欺负珊了的男生面前那样。是男人,就要为心爱的女人去战斗。他张浩其实从来都不是胆小鬼,也不是懦夫。在他看来,值不值得去勇敢,值不值得去冲锋陷阵,这便是他的价值观了。
手机响了。张浩一看,居然是舅舅打来的电话,平日时,舅舅很少打电话来的,不知有什么急事。
“喂,舅舅吗?家里有什么事?”张浩有点奇怪。
“浩子,今天周末是吧?你回家里一趟吧,你妈病重得厉害,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你妈在医院里呢!赶快回来吧!”舅舅在那边着急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张浩焦急地问道。
“这病来得急,不过做了手术就没事了的。你一定要回来一趟,你妈可想见你了!回来吧!”舅舅在电话里催促着。
“我…我……我……”张浩愣住了。这关口,怎么妈会生病住院长?
“我什么我,还愣着做什么,你妈真住院了,明天就动手术呢!快收拾东西回来吧,到医院直接找我们。”
看来真是妈病了!
“好的,舅舅,我一会儿坐车回来!”张浩挂断了电话。
“馨儿,我妈病了,我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张浩给王馨儿打了个电话。本来他和馨儿约好的,下午大家都做点正事,晚上又到美食街一起吃晚饭。对于张浩和王馨儿来说,现在两人成天都互相思念着,渴望着,每天都要安排一点时间见面,一日不见的话,就真有如隔三秋的感觉呢。
有时,叶彤看王馨儿来来去去,神神秘秘的,叶彤想问王馨儿是不是谈恋爱去了,王馨儿却守口如瓶。
“什么事,那么急?”听到张浩打来电话,王馨儿在电话里关切地问。
“我妈病了,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舅舅叫我回去一趟。”张浩失望地说道。
“回去吧,阿姨的病重要,回去吧!”王馨儿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深明大义。
“馨儿,你看…。。这事就这么巧……”张浩满心的舍不得。
“去吧,阿姨在医院等你呢。我其实也想跟你一路去看她,可怕她……”王馨儿脸上也露着担心的神情。这样的时候,她也多么舍不得浩子哥离开呀,哪怕一分钟她都会感觉很少!可她也是深明大义的女孩,知道敦轻敦重。
“嗯,会有机会的。等她身体好了,抽空找个机会,我一定带你去见她。”
张浩迅速收拾好东西,赶到回老家的站。阳光仿佛暗淡了许多,他那颗为爱情而狂跳的心,仿佛也暗淡了许多,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病情,想着要与王馨儿暂时分开,张浩心里有种重重的失落。
“馨儿,哥走了,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好遗憾!”张浩在电话里依然有些舍不得。
“回去吧!家里等待的呢!要不要我跟张叔叔说一声,如果需要钱的话……”王馨儿体贴地说道。
“不,别跟我爸说。没事的,我妈能撑着的,她的事,一向不想让爸知道的——”张浩亲吻了一下手机,就像是和王馨儿妹妹吻别一样,“等我,乖…。”他好想再吻一吻他的馨儿妹妹,好想拥着他的馨儿妹妹,一辈子不放手!他怕,怕回家见到母亲,到时又生变故!他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才和王馨儿开始了一段甜蜜的爱情旅程呀!
“哥,我也等你,一定等你……”王馨儿在电话也难舍难分地说。也多么舍不得!
两颗青春的心,仿佛在晨光里相拥着,拥着,然后又慢慢地分开,分开。两个告别的手机,两颗难分难解的心,在彼此的视线里,逐渐模糊,模糊……
张浩回到本城的医院,母亲果然在住院呢。
“浩子,你回来了,妈想你——”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此时显得多么柔弱。
“妈,你的病不要紧吧?”张浩急切地问。
“医生说先观察一下,让你妈后天做手术。”舅舅在一旁说道。
“哦,那妈妈要好好保重。疼了要告诉我们,我们好叫医生。”张浩弯下腰,替母亲理了理被子。病床上的母亲显得更加瘦小,那憔悴的模样,让他对母亲增添了更多的柔软温情。此时,他心里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背着母亲,偷偷和王馨儿好呢?母亲都病成这样了,如果知道他和王馨儿走得这样近,母亲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可他还想着王馨儿楚楚动人的脸庞,想着两人在晨光里手牵手的幸福感,想着在泓泉峰森林公园的热吻。想着他们在洋人街如此激情的欢乐,他又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追求幸福不会有错!两个可以相爱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勇敢地去爱?他相信生活是公平公正的,他也相信,只要他和馨儿妹妹的爱情坚持到底,终会感化母亲,感化上苍的!
他和舅舅去医生那里,了解了母亲的病情。听了医生的解说,他们也放心了一些,只要做完手术,恢复几天就没事的,他也相信,坚强的母亲不会轻易垮掉的。
昨上,他守在母亲病床前,听母亲断断续续讲一些从前的事,陪着母亲一起打盹。在陪护床上,陪着母亲一起入睡。医院的环境,让他更加清楚地看到母亲的脆弱。他其实多么想给王馨儿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但他还是怕母亲看到,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在这样的关口上,张浩无论如何也不想激怒自己的母亲。
其间,王馨儿也发来短信,问询阿姨的病情。张浩看着王馨儿关切而又温柔的短信,心里又是多么温暖和感动。他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怨恨王馨儿一家。这么好的女孩子,那么温柔疼人的个性,可母亲却因为王馨儿母亲的原因,却不愿敞开胸怀,去接纳她。
张浩想,也不能怪母亲,想想一个女人,在生活中弄丢了自己的丈夫,是多么悲伤的事。离婚,那是一个女人的失败啊。多么深刻的疼痛,那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能抚平伤痕的。而且,母亲在与父亲离婚后,再找了一位叔叔,可仍只是短暂的婚姻,然后又离婚。因为父亲的离去,让母亲早已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爱情。才落得如今孤苦零丁的下场。如果他执意要与王馨儿在一起,母亲的心将会多么疼痛!可自己如果离开馨儿妹妹,自己和馨儿妹妹,又将是多么痛苦的分离!
张浩压抑自己不去多想,眼前,治好母亲的病才是最重要的。可眼里,一边是病重的母亲,一边却老浮动着王馨儿的身影。他想着他和馨儿妹妹快乐的一天,想着他们在森林里火热的拥吻,想着他们在洋人街的欢乐,他又感觉,他应该坚持,应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