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张浩和王馨儿的急风暴雨
当赵静岚和张建民逼着王馨儿和张浩回到家时,已是日暮时分。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餐,才回来的。说是吃晚餐,其实两人不过人一家面馆里,紧张而痛苦地坐了一阵子。
张浩看见王馨儿吃得很少,他自己也吃不下,不过,他仍鼓励着馨儿,宝贝,别怕,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我爸,他从没很严厉地批评过我,甚至没有打过我,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再说,你妈妈那么爱你,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两人就这样相互鼓励着,劝慰着,手牵着手,走进了家门。他们说,无论天塌下来,他们也不怕。
进得家门,客厅灯火通明,大灯之下,赵静岚和张建民坐在客厅里,两人表情严肃,一言不发,茶几上,散乱着好多张张浩和王馨儿在北海银滩和涠洲岛的亲密照。两人亲吻,拥抱,在海水里穿着泳装的合抱密照,像一对水鸳鸯那样性感而亲密的情形,深深地刺痛着赵静岚和张建民的心。
妈——
爸——
张浩和王馨儿放下包,两人手牵着手,低低地喊了一声。两人的手,直至此时,依然没轻松。反而,他们暗地里拉得更紧。
给我跪下。跪下!张浩!张建民吼道!
王馨儿也跪下,不知羞耻的家伙,你看你们疯野到哪种地步了!赵静岚生气地吼道!看看你们在北海做了些什么!你那老汉做什么去了,你们疯狂成这样,他和你继母倒像没事似的!赵静岚气得连同王馨儿父亲一同骂道。
张浩和王馨儿仍然站着,低头着,一声不吭,但却仍然不愿下跪。跪不跪!做这样的丑事你都有胆,叫你跪下认错就没有胆量了!把手给我放开!张建民为了做给赵静岚看,表示自己管儿子的决心,他走到张浩面前,狠狠地煸了张浩一耳光!
爸——张浩怒愤地看着父亲,一脸的疼痛和委屈。这么多年了,父亲这样重重地火煸自己,张浩的心一阵刺痛。
老爸,不要打浩子哥!王馨儿走上前,护在张浩面前。
馨儿给给我滚开!你的脸搁哪儿去了,如此不知羞耻!赵静岚拉开女儿,扬着手上那些亲密的照片,一张张撕给王馨儿看。你这死鬼女,你把你妈的脸都丢尽了!这是我赵静岚的女儿吗?这么不知廉耻,哪有和自己哥哥恋爱的,你读大学读到哪里去了!
王馨儿的心都碎了,看着往日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狠的话骂她,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但天生倔强的她,却丝毫不害怕:妈,是我愿意跟浩子哥在一起的!我爱他,我就是要跟他好一辈子!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我姓王,他姓张,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结婚的!
结婚,结脑壳婚!赵静岚走过去,也狠狠地煸了女儿一耳光,可能刚才跟张建民吵太生气了,这会儿看女儿这么不争气,又这么倔强,赵静岚下手太手,把王馨儿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赵阿姨,不要这样,馨儿妹妹没有错,是我追求她的!张浩挣脱父亲的手,跑到王馨儿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护住她。
张浩,你走开。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跟你没有关系。你们老汉自己教训你!赵静岚冷冷地说。这话,显得说得有些绝情,言下之意,是要张建民好好管自己的儿子,而且,张建民也听得说,赵静岚显然,把与自己的夫妻关系,也冰凉了许多。
你也给我滚开,你这个不争气的娃儿,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张建民!张建民走过来,一把拉开张浩,又是一耳光。张浩的鼻血涌出,双眼流露出对父亲极度怨恨的目光。爸,你太不理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如此封建老土,谁说我和馨儿不可以恋爱结婚!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的爱情也受法律保护,我们早已成人,我们就是现在去注册登记,你们都拿我们没办法的!张浩想用更大的声音压住父亲,也想用竭力力争的道理,让赵阿姨也心软下来。
就是,你们打我和浩子哥可以,可你们打不死我们的心。我们说好了的,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你们再要反对,我们浩子哥就私奔去!王馨儿坚定异常,也毫不害怕,因为有浩子哥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你给我跪下!你懂个屁!张建民对准张浩的膝盖,猛踢下去,张跪不得不跪下。张浩民说,你们这些大道理,我们不是不懂,你们这么自私,却想过我和你赵阿姨没有。你们这样乱搅和,周围人怎么看我们,我们走到哪里,都指指点点的,都让人看笑话,这样丢脸的事情,居然出在我们家!你说我和你赵阿姨这日子怎么过!再说你妈,张浩,我跟你说,你妈的个性我是知道的,她要知道你和馨儿这样好起来,她闹起来,不是我今天这两耳光就罢手的!她要气得寻死觅活的,我看你怎么对得起你妈!这是讲究家风的年代,电视上天天都在讲家规家风,你们这样胡来,把张家赵家的家风,丢哪儿去了!
张建民这席话,倒真说中张浩的弱点了,这么些年,跟母亲那样孤独相依,张浩甚至比父亲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对赵阿姨和王馨儿的怨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父亲的恨,更是无法化解,如今,自己和馨儿相爱,为自己的生活既种下甜蜜的种子,也埋下惊天巨雷。那样的乱局,如何收场呀。
张浩不再大声向父亲讲道理了,只是小声说,母亲会理解我的,他爱我,他也会接受馨儿的。
妈,老爸,你们不要说得这样可怕好不好?现代的人,自家生活自家的,哪里管得着人家呢。对面住什么,也不知道呢。我和浩子哥恋爱结婚,只要你们同意,谁又在意这事?是你们观念太陈旧,太老土了,再说,赵莉阿姨从没见过我,怎么就不喜欢我呢,老爸,我要像对我妈那样对她好,让她的生活也好起来,她那么爱浩子哥,她也会接受我的。你们放心嘛,不会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的!王馨儿被母亲打出血,仍然想说服母亲和张叔叔。
张建民听馨儿这话,心里倒一阵热呼,这孩子心地善良,自己还没真白疼她。说心底,他又何尝不想浩子他妈好一点呢,他又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好一点呢。在心底,他倒是想过的,孩子们再坚持,自己和静岚刚开始,不过是要被人说一阵,时间久了,也没多少影响了。孩子们能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赵莉真的能同意这桩婚事,说不定倒是美好的好结局。不过,他还是有些头疼,这事得听赵静岚的,如赵静岚反对,要闹着和他离婚,那儿子和馨儿的婚事不一定成,自己和静岚多年的感情,也因此撕破,那才是得不偿失呢。于是,尽管馨儿这话说得让他心底有些暖意,但他也不敢接馨儿的话。
赵静岚说,王馨儿,你想生活想得太简单太单纯了,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有美好。什么是羞耻,什么是不光彩,什么是不要脸,你应该懂得这其间的分寸。你看你和张浩在北海银滩,都玩了些什么!可能电影明星也没有疯狂到你们那样!你们还是在校大学生,还没有大学毕业,就开放成这样,将来你怎么去面对生活?再说,毕业后你们会不会在一起工作,面对生活中更优秀的人,面对生活的实际,你们那点纯情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我知道你从小就赖着张浩,心里跟他亲,可出了社会,要有更喜欢他的女孩子追他,他会不会动心也不一定!到时离开你,我看你的脸又往哪儿搁!母亲时常教导你,自尊自爱是最重要的!穷一点没关系,得活得体面而尊严,如今你和张浩这样,是体面吗?是在维护你和妈妈我的尊严吗?
妈,王馨儿拉着张浩,走到母亲面前说,你说得太严重了,浩子哥会对我好的,我也会对他好的,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分开的!
还不听!妈要怎样说你才听!赵静岚转向王馨儿,你一边呆着去。她走到张浩面前,郑重地说:张浩,你想不想你爸过安稳的日子?想不想我和你爸长久地生活下去?
张浩不敢抬头看赵静岚,那道眼睛太严厉了!张浩感受到赵静岚内心的愤怒与敌意。
你如果想我和你爸好好过下去,不会因你们的事而离婚,你就趁早和王馨儿分开,不要再来往了。馨儿小,不太懂事,听说你是你们学生会的干部,也算是很勤奋很有能力的小伙子了,赵阿姨从小也没少喜欢过你,对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如今,你和馨儿发展成这样,像话吗?你不怕你们同学老师笑话吗?再说,你妈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如果她往深里想,有可能还说我们是在抢她的儿子呢。你想让你妈不开心吗?再说,你们再这样,我和你爸只有各走各的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赵静岚扔出早后的底牌,把王馨儿拉进了里屋。
在王馨儿卧室,赵静岚细细盘问女儿,你和张浩究竟发展成怎样了?和他上床没有?平时教你的话,你怎么就不听?是不是真和他那个了?赵静岚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开放,同居的开房的也有,所以也担心女儿和张浩走到那一步。
王馨儿和母亲赌气说,我就和浩子哥好啦,我就把什么都给他了。我爱他,我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们又有怎么样?
赵静岚听女儿这么一说,气得五脏六肺都炸了。你这死丫,怎么那么糊涂,万一是你张浩哥想夺回咱的家产,故意和你好,将来一脚把你扔了,我看你怎么过日子!
王馨儿说,妈,你说得太过份了!张浩哥一直想和我好,却一直躲着我,他不是贪图咱家的财产,我和他真的分不开!我们大一大二时,也经常约着见面,那时张浩哥都不敢向我表白,这学期,是我自己去找他的!我们都这么大了,谁也不想去交往别的男生,我们都知道离不开对方。妈,你就成全我们吧。你看,你和我的亲爸,婚姻多不幸福,我和张浩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将来不会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