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何进召唤西凉的前将军董卓驻关中上林苑,使府掾太山王匡发动他所在郡的强弩手,召东郡太守乔瑁驻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一时间,兵汹四处,诛杀宦官的声势在京都洛阳开始震耳滔天。可是,问题又来了!似乎没有达到何进期待的效果,何太后与何苗这时候仍然站出来和何进对着干,不同意何进此时的主张,并且如同开起了家庭会议一般反而开始和何进讲大道理,两兄妹开始极力劝阻要何进不要听信士人们的蛊惑,说道:“假如一旦收拾了十常侍,士大夫们是不会对何家感激涕零的,到时候他们只会沆瀣一气合着伙的来反咬何家一口。何家是靠先帝的圣眷和宫人们的恩贵以及自家人团结一心的奋斗才有今天的!从没依凭过朝中那些大臣们,先帝在位之时,一直依靠宦官的力量来强势压迫那些朝中的腐臣。现在他们这些迂腐的士大夫们这个时候想起我们并且巧言令色蛊惑于兄长就是想利用我们这把刀来达到他们借刀杀人的目的,若何家此时忘恩负义,反过来害了张让等人的话,那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还望老哥哥为了何家再三思量,切莫行差就错,届时悔之晚矣”。
亲情!永远都是何进的七寸,更何况这一套说辞下来就如同击中了何进的软肋一般,不但何进没有威迫到自家人,反而自己又被说动了又开始踌躇不前,左右为难起来!可是袁绍一班子人哪受得了这个,当看到何进那一副稀泥巴抚不上墙的样子,袁绍心中的那个气呀!就只怕恨得差点没忍住蹦脚起来指着何进骂娘了。但你又没得办法,谁叫何大脑壳是个当权老板呢。于是,只能急着向何进说道:“互相结合的形势已经露出来了,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将军还在等待什么,此时若不行事更待何时?”骑虎难下的何进开始左右踱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咬牙拔剑开始强行起事,于是命袁绍为司隶校尉,持自己的符节,专命击断,不得有误!从事中王允为河南尹。袁绍又派洛阳方略武吏监视宦官,通知董卓等快速驰京,准备进兵宫省平乐观。何太后这下子是真的被吓到了,心里恐惧的想着这老哥哥是铁了心的要夺自己皇儿的权啊!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危难之际的何太后这时候哪里还有之前的皇家威仪,平时都是哥哥冲在前。是靠山,是依膀!现在倒好,一下子成了政敌。本想现在母凭子贵,皇儿刘辩御极,只要好心与老哥哥劝解一番便是,并不想与兄长刀刃相见,只要不与皇儿刘辩争夺他仍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即使何进现在外招军镇,作为妹妹的她却是依然深信那只是兄长在威迫我们,只是想唬弄自家人能够知难而退而已,想当年何家发迹之前兄长替父养家,靠屠猪糊口,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有口饭吃,何进让枣推梨,这种同甘共苦所铸成的羁绊让何太后相信兄长是断然不会与骨肉至亲撕破脸皮的,哪曾想在权利面前,白的真的可以变成黑的!顷刻之间亲人都能如此反目!
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何太后此时变成了弱女子,头晕炫目,一下子惶恐不安起来!心里又开始慌乱的思来想去。就凭他次兄何苗手里的那些军力恐怕是无法与何进以及董卓那等西凉凶獠相抗衡的,自己若是执意保宦的话......那就是她兄长的绊脚石啊!下面的后果是越想越害怕.......不行!现在在她的心里,儿子刘辩才是她摆在第一位的。为今之计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为了皇儿,张公!(指张让)哀家只有对不住你了。于是何太后银牙一咬,开始弃车保帅!辞退大部分的黄门近侍,命这些太监们搬出宫中里舍,只留下与何进平时亲近的黄门守卫宫省,常侍太监们一听到太后的懿旨后如同惊弓之鸟,个个都是吓得面无人色,知道大事去矣的太监们都开始纷纷去何进那里请罪,听何进如何处置他们的小命。宫门之下,近千名头戴羽翎身披甲胄的宫省禁卫从德阳殿宫门前一直到登殿前的皇宫城门分别各分两排对面二字排开,手握刀柄,杀气凌然的将一群黄门太监夹在复道中间,这些禁卫们只待上官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手起刀落,将这些手无寸铁的太监们屠戮殆尽,而这些太监们却统一的跪向禁军拥簇在身前的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前,这位将军便就是何进无疑了,何进与袁绍、王允、卢植等一干大臣则站在德阳殿宫门前蔑视着这些宦官。为求活命,太监们有的捶胸痛哭,有的仰天哀嚎,还有些的哭求着希望大将军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能够宽宏大量,饶恕他们的性命,现场一度好不凄惨。看着跪伏在身前的太监们泪流满面,市井出身的何进一时间身有所感,不经轻叹一声:“这天下间的纷纷扰扰,皆是为诸君所害啊!现董卓马上就要进京了,诸位还是奉太后旨意退还故里,早日与家人安享团聚吧!”听何进的意思似乎是不会杀他们了,于是宦官们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磕头致谢后正准备鱼贯而走,却听见有人一声大喝道“慢着”,众人顺声而目却是一边的袁绍出声阻挠,而袁绍手下的兵丁听见自己的主公号令后纷纷一拥而上,将宦官们统统围住,“呛”的一声兵丁们齐刷刷的刀剑出鞘,一副立马就要将宦官们当场格杀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