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厨子瞪大双眼,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早就知道你个小家伙有点‘骨骼清奇’,不同凡响,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合我胃口。虽然有几个词没明白是啥意思,但听上去不知道为啥……很爽!
小胡子一时间有些懵逼,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小辈竟敢对他如此无礼!
“哼!”没见他用多大力气,只是那么一声冷哼,王东就感整个客店无风起尘,一道道肉眼可见,凝聚而成的风刃,嗖嗖嗖地朝着王东直击而去!
当然,这些风刃毫不例外地都在老板娘的桌外被弹开,就好像有一套透明的保护膜,笼罩在他们周边。
什么?还敢偷袭我?想要杀人灭口不成?碧池也没你这么黑啊!王东那叫一个气,心绞痛,实力不如人,干不过这个家伙啊。但千万不要以为王东会忍气吞声,偃旗息鼓。
消停,从来不是王东的性格!
“老板娘,这些混蛋是你的仇人?你是打不过他们吗?”王东决定先试探一下水深。
老板娘还是那样的风轻云淡,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倒也不是,只是他们背后有很厉害的家伙,非常麻烦!”
王东简直有点无语,来异界数年,他还是有点不适应这里人们的思维模式。这无关智商,更像是一种惯性思维,或者说文化差异。就如当年流行病大爆发,很多人执拗地就是不戴口罩,令你真的不懂他们是智商欠税还是无知无畏。
“那就干啊!你们这般坐到明天,难道还能瞪出一个结果来?至于更厉害的后台,先灭掉这帮混蛋,然后先跑路再说呗!”
“君子……哦不,仙子报仇,百年不晚。”
仙子报仇,百年不晚?
整个客店的伙计都投来惊诧的目光,连一直闭着眼睛的伙夫,也嗖地睁开眼睛,有种莫名的神韵,在他眼底深处滋生。
还能这样?这操作,好像有点……一时间难以适应啊!
打不过就跑,大家都懂!毕竟没有谁眼见不敌,会去白白送死!但在修仙者眼中,还从来没有不战而逃的概念。
修仙之路,困难重重,巨障如山。要的就是一种精进之前的勇气,若是退缩,或者若是投降,那么晋境的道路,可能会就此决绝。
因为你的心态,你的坚持有了缝隙,这对于修行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风险!
而修仙,心境的重要性,完全不亚于传统所谓的财,侣,法,地等等资源。
所以这就养成了无数修仙者的思维模式,哪怕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但在考虑问题,行事风格上,都不免带着一种‘不撞南山不回头’的固执。
王东虽然懵懵懂懂了解一二原由,但完全是嗤之以鼻。就算你可以把无法晋境的原因归咎于心态崩了。但心态会崩掉的根本原因,说不定就与你们这么‘一根筋’的性子有关呢。
跑路咋了?打不过不跑,不是很正常?难道还非要在这里坐等拼命?不分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在王东看来,耿直可以,但千万别拧巴。修行就该快刀斩乱麻。磨磨唧唧,瞻前顾后,这才是最大的心障。
不服就干,瞪啥,逼逼啥!还想不战屈人之兵?
干,就完了。
最关键的是,你老板娘不出手,我王东岂不白白受气?去年买表!竟敢骂我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
老板娘笑了,王东知道,老板娘一旦微笑,只有二个可能。一是,当然是真的微笑。另一个可能就猛了,那就是‘积攒怒气’,随时准备发飙!
果然就在下一秒,渔夫那海烟杆一伸,王东整个人都被拉走。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老板娘出手了。
虽然早就猜测老板娘修为深不可测,但还从没见到过她全力出手。这次同样也没看到,因为境界差距悬殊,哪怕距离太近,他们之间的战斗余波,恐怕都会让王东送命!
等到渔夫带着他来到码头的渔船上,客店的小楼已经崩塌,整座小岛似乎都在七八级大地震一般,猛烈摇晃。
渔船急速扬帆,箭鱼一般,直射而去。待到小岛在视线中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而来,让整艘都差点倾覆,掀起的浪头,高达十多米。其威力,恐怕仅次于之前那种遮天蔽地的雷电暴了。
浪头过去,那个王东生活了近三年的小岛,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这还是王东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仙人们的大战,第一次见识到仙人实力的恐怖。
最重要的是,这还仅仅只是第一重天的战斗。听村长说过,仙境九重天,一天一法则。
实力强大的仙人想要下境,必须封印一定的实力。否则引起天地规则的异动,带来的强大反噬,绝对和传说中的天劫,不相上下。
那是所有仙人们都谈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独爷,村长不是说,一天一法则?这一重天的战斗,为啥也这么狂暴?”
“你别听那个老匹夫瞎吹,一天一法则不假。但这里是无尽之海!只要你能抗住无尽之海的雷劫,倒也不必封禁太多的修为!”
这么说?王东之前遇到的那个雷电狂暴,就是这票人下境带来的异象?
“老板娘他们能打得过吗?”
渔夫名叫独翁,以前王东喊他独叔,后来听屠夫说独叔和赌输谐音,坚决要求王东喊他独爷。
渔夫虽然常年在海上打鱼,但整个小岛上,他却和王东的关系最为亲密。当年如果不是渔夫,王东还不知道会在无尽之海上漂泊多久。甚至连会不会葬身鱼腹,也不是没有可能!
后来渔夫还一度产生了想收王东为弟子的念头。但打鱼?航行?这好像与休仙,怎么也搭不上边啊!
这可能也是王东唯一一次委婉地拒绝,虽然他也清楚,渔夫的本领可不止这些。但要拜他为师,其余不提,肯定是要随他常年漂泊在海上。
孤独寂寞,可能还是次要的。王东最最受不了的还是渔夫船上,那永远都挥散不去的鱼腥臭味。浓郁刺鼻,进一次船舱后,一个月的时间,你的鼻端仿佛都还能残留着那点气息。
渔夫独翁的船速终于慢了下来,一向比较健谈的他,这次有点沉默。点了口烟,猛抽一口才道,“那几个家伙,不过只是探路的小卒罢了,微不足道。”
“独爷,老板娘是得罪了什么非常厉害的大佬吗?”王东追根问底。
大佬?独翁抬头看了王东一眼,明白是啥意思后,又猛吸一口海烟后,磕掉烟灰,站起来猛打船舵,愤愤不平道,“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后面无论王东如何旁敲侧击,独翁都不愿再多说下去。也不知是忌讳什么,还是担忧把王东也牵扯其中。
就在这个时候,村长第一个率先赶回。只见他脚踏一根他常年拿在手中的木仗,逐浪而来。上船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非常痛惜的语气,“哎,可惜了我的那些花草,可惜了,可惜了!”
“一重凡人界,能种出个啥好品种。”独翁忍不住揶揄道。
“你个打鱼的,懂啥花花草草!凡人界怎么了?你我谁不是从凡人界走出来的?”
两人又开始习惯性地抬杠,不依不饶,没完没了。
很快,伙夫和账房联袂而至。账房的千珠算也是一件法器,他在海上踏步,每一步下去,总会有一粒算珠准确地垫在脚下。来到船上,他的珠算一扬,数百颗算珠嗖嗖嗖地收回。
伙夫的法器,非常地伙夫,就是一根不知材质的铁棍。但这根铁棍,硬是走出了海浪板的感觉,速度甚至比账房的千珠算还要快上几分。
老板娘和屠夫,厨子三人几乎同时而至,刚一落定甲板,老板娘就直接朝渔夫吩咐道。
“走,去黑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