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碧天,竟然能见鬼。
我突然想起胖子给我的“黑狗蹄子”,一把从腰间口袋里摸出,向那骷髅脸红衣女子的白齿嘴里就是一塞…
“塔玛的!小川子,你他姥姥的疯了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吼道。
同时突觉腮帮一阵火辣辣的疼。
“小川子,快醒醒!”
我被一只手摇醒,睁开眼,看见胖子正捂着嘴哇哇叫疼。
萨坤扶我坐起来,说道:“小川!你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一说。
胖子一脸怒道:“你他丫的把手电筒当黑狗蹄子往老子嘴里招呼,去你大爷的,我踏马是鬼吗?!”
萨坤道:“刚才你看到的是鸳鸯眼,它能让人产生幻觉。
这倒没什么,我担心的是那只狐猫!它的迅敏比我的子弹还快!
我赶来时,见它正坐在你脸部前的手电光芒里,啪的一枪打去,它竟然应声而闪,躲进了这黑漆漆的悬棺林中!
彪子经过我的调理,如今好了很多!我们快往上爬,这里一刻也不能停留!”
突然旁边的彪子道:“它在那里,它又来了!”
说罢手电光正照在我们不远处的悬棺上,那只白色狐猫一动不动坐在棺头,两只白红的眼睛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如一个幽灵。
胖子一抜手枪,射了过去,狐猫一闪,又隐末在黑暗中。
“嘿,本司令百发百中的枪法,都难耐它何?”
胖子惊道。
“快走!”萨坤扶起彪子说道。
彪子紧了紧背包,道:“小坤,不用了,我身体能行!”
我们正要往上继续攀爬时,突听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咚咚咚”的棺木声响。
胖子吼道:“听这敲打声,怕是有十几个野鬼诈尸了!”
这时刚才那只狐猫站的那个悬棺里,“咚咚咚”之响越发激烈。
我们手电照过去,只见悬棺四方的铜铆钉已经被撞出来大半截,看来里面的荒毛野鬼已经诈尸。
我们都身处钟乳石柱悬崖峭壁上,若真让他们爬将出来,仅凭这一米宽,两米长的棺盖上来场战斗,绝对败多胜少。
一刻也不能耽搁,四人举着手电,挥动着飞钩绳索,拼命往上攀爬。
四条光柱,像舞厅里的转动照射器,将这个大溶洞中的黑暗横七竖八的切割着。
一路上,光芒偶尔会照到那只白毛狐猫,只见它在我们头上的悬棺盖上跳跃着。
只要它跳过的悬棺,里面都会“咚咚咚”传来一阵敲打棺盖的剧烈声响。
“塔玛的,它这是和我们赛跑吗?!”
胖子喘着粗气骂道。
我对身旁的胖子道:“打又打不中,王司令,认了吧!继续爬吧!
我看头顶的溶洞快到顶了,如果没猜错,上面的溶洞隧道又改变了走势,只要没有悬棺,这个鸳鸯眼的怪物,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胖子边扭动着老肥身上爬,边回道:“你怎么知道上面还有溶洞隧道,如果到顶了,绝路了,我们就等着举白旗,投降吧!”
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悬棺和外面的区别就是身份明显不同,我们的目的地没有走错,既然天坑处发现青铜树,说明僰人学会了这项冶炼技术,他们的僰王墓中必定有大量青铜,况且我的宝贝不会指错!”
我知道胖子贪图的是啥,刚才他开的棺,好像他没有摸到什么宝贝,于是对他说道:“王司令,僰王墓就在眼前!兵贵神速,加油啊!”
胖子一听到僰王墓,来了精神,道:“我想也是!”
说罢,加快了攀爬速度。
我们四人约莫攀爬了两百多米,就到了这片溶柱悬棺葬群的顶端。
上面是个石台,有打凿过的痕迹,似乎是僰人切割了这根钟乳石柱,形成一个三米多高的横截面石厅,石厅一方是个漆黑的一个圆洞,除此之外,别无其它通路。
我们在横截的石厅中,刚想立足休息,只听从溶洞中传来一片片“鬼哭哀嚎”的凄惨声。
声音经过这圆柱形横截石厅回扩,让人心里发寒。
萨坤用手电一照我们攀爬来的下方,只见百来个枯体黑尸正一波接一波的往上爬来。
萨坤道:“刚才我查看过了,这个圆洞是通往另一个溶洞的进口,我们只有破了最上层的悬棺,绝了他们上来的路!”
四人从背包中取出家伙,萨坤喊到:“一二三!扔!跑!”
只听四声巨响从圆柱形横截石厅中传来,我们差被这股冲击波浪掀翻。
看来那边的路已经切断,当下四人打着手电,沿着这个圆洞甬道,向前继续行军。
走了半支烟的功夫,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天坑,却不是溶洞。
我们抬头望向从天坑圆顶射下来的微弱天色,天空中的月亮早已不见,满天乌云布积,估计一场夜雨就要来临。
天坑顶部被乌云遮盖,四下黑压压一片,看不出天坑的大小。
四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片是干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在暗河水域里浸泡的河水,个个一副落汤鸡般。
我们找了一个向里凹的小石岩崖,决定扎营休息,看看表,已是深夜三点。
我们的体力已经耗尽,手电里的电池已经让光芒逐渐变得暗淡,需整顿好,等天明再出发。
我和胖子去附近拾捡来许多干柴和干苔藓,撘锅烧水,顺便把我们的衣服烘干。
大伙烘干了衣物,喝了些用我们自带的水烧开的热水,吃了些干粮,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就地休息。
我用剩余的干苔藓铺了地,用背包当枕头,倒地就睡。
一天的奔波,让第一次干这个的我,疲惫不堪。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从天坑顶部飘下来的几丝冷雨打醒。
转头看看其他三人,胖子撅着屁股,抱头侧卧在一块石板上呼呼大睡。
彪子估计内脏受了伤,睡着的脸上,偶尔皱了皱。
萨坤席地而坐,金刀依旧插地立在他身旁。估计是怕大家睡着了遇到危险,半睡半醒。
身旁的火堆,还有几根湿柴生木在冒着青烟,时不时传来几声“哔哔吧吧”的声响。
我看着火堆里若隐若现的火星,很多记忆在脑里浮现。
突然火堆里火光一闪,估计是湿柴生木被烤干,燃烧了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火光一照,才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时我回神定眼一看……
火堆一侧蹲坐着一团白影。
那只白狐猫坐在火堆一侧,闭着它狐狸般的细眼,很享受的取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