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青铜树下传来,我三人急忙用手电向下照去。
只见胖子并未打亮手电,舞圆了四肢,像一只猴子向上飞攀着,浑身血迹顺着被撕成一条条布片的裤子上往下流着。
胖子抬头看了看头上三把手电齐射向他,怒道:“塔玛的!还看啥啊!快往上爬啊!”
胖子又飞爬了十几米,见我们没有动静,又骂道:“下面全是人骨,不知窜出来一群什么怪物,胖爷屁股上还扎着两只呢!塔玛的,你们愣着干嘛!”
阿坤用手电光向胖子屁股一照,只见两只像穿山甲的动物,又尖又长的嘴巴正插在胖子的肥臀上,随着胖子往上爬的带动,跟着很有节奏的上下摇摆。
胖子身后还跟了一群这种怪物。
阿坤疑道:“犰狳?!这种家伙只有美洲才有,怎么这里这么多!”
阿坤看了看四周,粗壮的铜树大主干直向天空伸去,我们站的这里,有三根铜树支干,成三角状紧箍在大铜主干上。
阿坤道:“我们每人守住一根支干,让出主干让它们往上爬,犰狳来了就往下拍,这种东西没有攻击人的习性,估计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惊动了它们。才这样逃命般的往上窜!”
这时胖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爬到了我们身边。
大叫道:“这群鬼捞子,全身是刺!我的屁股呀,哎哟…”
彪子见了,顺手一拉,把胖子拉了过去,取出别在腰间的工兵铲就来拍打胖子身后跟来的犰狳。
那群犰狳并未向青铜枝干爬来,而是沿着铜树主干向上哔哔吧吧的逃窜而上。
我四人这才松了口气。
胖子送了口气,又杀猪般惨叫道:“老,老彪!我…我…屁股上,还有两只!…疼啊…”
彪子在手电的照耀下,用另一只手帮胖子把两只犰狳拔了出来,见已经死去多时。
笑道:“王兄弟啊!这他娘的分明是你杀它们!不是它们追杀你啊!”
我一看,胖子屁股上取下来的两只犰狳,不知几时早被他压的两眼爆鼓,舌头长伸。
只是犰狳的尖嘴还深深插进胖子的肥臀上。
我问胖子一身伤怎么来的。
胖子骂道:“这个朱老九,准备的装备都是塔玛的什么玩意儿,这种手电根本不适合攀爬,我一个不小心把手电给弄丢下去了!塔玛的,不知碰到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彪子取出身上的二锅头,对着胖子身上的伤,喷了几口,道:“可惜了我的酒啊!”
胖子一脸嫌弃道:“哎呀,彪哥,你的吐沫…呸,啊呸!”
我拿出背包里的酒精,递给胖子,道:“王司令,还是用这个搽搽,彪哥的酒虽然烈!但是不知道里面含有多少口水!哈哈哈!”
胖子龇牙咧嘴着用酒精的抹了抹伤口道:“别踏马开玩笑了!老子差点摔死了!”
阿坤问胖子道:“王胖,你在下面遇到了什么?怎么把这群东西引了上来!”
胖子道:“我手电丢了,脚底打滑,掉了下去,半空中被铜树枝擦了几次,摔到底下一堆白骨上。”
胖子取出水壶喝了口又道:“玛德,屁股一疼,一摸四周,全是带刺的东西。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在远处注视着我!
我一动,这群带刺的怪物就向我奔来,一个劲往我身上招呼。我抬头看见头上你们的光芒,就开始往上爬。这群不知是啥的东西也跟着疯追了上来!”
阿坤道:“犰狳喜欢食腐肉,下面难道有死尸?什么人影?”
胖子道:“不知道,就是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我!”
我们四人最后决定继续下行,有了胖子的教训,我们把手电用背包中的绷带绑在了腰间,顺着青铜树枝,一节一节往下爬。
青铜树底是一个光线照不到头的天然溶洞大厅,青铜树根部横七竖八堆着许多干瘪尸体,有的已被啃的只剩白骨,有的皮肉干的发黑,紧紧贴在骨架上,所有尸体都没有头颅。
胖子摇曳着他受伤的肥臀,用从彪子那里抢过去的手电四下不知在寻找什么。
“马个巴子,这是些什么原始蛮子,连个坛坛罐罐都没有,全是石头做的石器。”
胖子从远处传来抱怨声。
阿坤蹲下身子,看了看这些无头尸体,道:“僰人似乎还保留着原始部落的习性,这些无头尸体,估计是他们的战俘,都用来祭祀了!”
我想到了来时山洞中的四根铜人人首柱,对阿坤说到:“用这么多人头祭祀人首柱,难道这里是僰人更大的祭祀台?”
阿坤看了看四周光线照不到边的溶洞大厅,道:“应该不是平时僰人用来祭祀的地方,看这天然溶洞大的无比,又隐蔽在半山腰的石洞后,我估计是个安葬僰人部落大王的墓!”
胖子一听僰王墓,来了兴趣,走到我们身边道:“僰王墓,那应该有宝贝!”
说罢独自一人窜进溶洞中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条长满青苔的石道小洞,向着石洞深谙处摸索了过去。
彪子的手电被胖子夺了去,一直跟在我身边,一是二叔嘱咐过让他保护我的安全,二是他没了手电,也只能跟在我们身边。
阿坤见胖子的手电光芒消失在了石洞深处,说道:“我们快跟上,这个王胖子真是要钱不要命!”
沿着石洞里的石道越走越觉得压抑,两旁的石壁越来越狭窄。
突然前方光芒一耀,一个天然的溶洞天窗出现在三人眼前,阳光从天窗射进来,像一根根金光银柱直插洞底,真是个天光泄玉,佛光流金。
我们站在这个断层石台上俯瞰,天窗下是一个布满石笋,乱石的平方大坝。
坝子中还有些大小不一,却形状相似的石鼓。
“珙县志”中记载,铜鼓是僰人权利的象征,拥有铜鼓就是拥有王权。
如今这里雕的许多石鼓,估计是某位僰王的陪葬品,它们是这位僰王权利的诉说。
彪子突然道:“乱石鼓林中,好像是王胖子!他跑来跑去,在干什么?”
我和阿坤朝彪子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定眼细看,果见胖子在那乱石鼓林中,跑一会,休息一会,又左右看看,看了又接着乱窜。
我们在断层石台上看的清楚,任由胖子如何跑,他始终在鼓林中打着圆圈转。
阿坤想了想,说道:“僰人难道也会奇门遁甲?这乱石鼓林的布局俨然是个八阵图,找不到生门,只能活活累死在其中!”
彪子道:“囊死格,你踏马的,找死!”
说罢沿着石径小道跑了下去。
我不知道彪子怎么了?
阿坤对彪子叫道:
“彪哥!不要乱来!进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