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用惊讶,这是里昂家族特有的象征。”老赫特看着愣住的康斯坦丁和莉莉娅解释说,“传说里昂家族的先祖曾经是一头雌性黑龙和一个男人的孩子,他同时拥有人类和黑龙的血脉,所以你们不用惊讶。”
这是康斯坦丁和莉莉娅流浪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见流有黑龙血脉的生物,即使他是个人类,但他依然流有同族的血。
“不,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说,“没想到还真能见到神话里的故事,我以为那些都是传说呢。”
老赫伯特摇了摇头,“孩子,神话和传说都是真的,只是被后来人经过了艺术加工而已,人类的最初艺术行为就是对这种故事的加工。”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为众人打开了车门,下车后,康斯坦丁才发现已经到了冯恩商会大厦前面的停车场。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这里被魔晶灯照的灯火通明,今夜安静的有点不同寻常。
“赫伯特,欢迎你的归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厦的门口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老人在那里正观望着众人,他穿着绣着金边的白袍,胸口佩戴着钻石金橡叶双剑圣徽,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的普通老人。
在老人身边还有着其他人,基多校长,瑞兹主教,还有一个和冯恩有着七分相似的中年人。
老赫伯特颤巍巍地向老人抚胸行礼,“感谢光明神,感谢他还能让我再次见到你,我亲爱的基兰神父。”
“感谢光明神,让我也能再次见到你,我的朋友。”教皇基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搀住了老赫伯特。
基兰又看向了老赫伯特身后的几人,最终目光停在康斯坦丁身上说:“你就是康斯坦丁吧?”
“是的,教皇陛下您好,我就是康斯坦丁,这是莉莉娅。”康斯坦丁向基兰也抚胸行礼说,他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基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康斯坦丁,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普通没人见到我的时候无不兴奋的难以言表,只有你能这么平静。”
“感谢您的夸奖,其实我的内心可没有我表面这么平静。”基兰的话为康斯坦丁提了个醒,一直以来,自己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太过刻意的隐藏反而会更叫暴露。
基兰深深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话锋一转对老赫伯特说:“我的朋友,我们遇到了难题,上个月我让桑迪亚戈去拜访你的时候,可惜你不愿意过来。”
“神父,我已经向光明神皈依了,感谢这些年轻人为我找回我的亲人,您现在的难题就是我的难题,赫伯特会为您处理好这些问题的。”
“当然,赫伯特,我无比相信你的智慧。”基兰朗声笑道,“大家跟我来吧。”
他说着就转身往大厦里面走去。
康斯坦丁抱着莉莉娅走在最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后面,这时他才看见阴暗的角落里藏着穿着铠甲的骑士。
跟着基兰下到冯恩商会大厦的负一层,和冯恩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在朝南的光滑墙壁按了一下,一个幽深的通道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完全由钢铁和钢铁管道构成的狭长通道,阴冷而又复杂,仿佛一座迷宫,沿路有昏黄的魔晶灯发着光,照亮着不大的地方,只到人的眼睛能看清的那种程度。
老赫伯特的眼睛再次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康斯坦丁这时发现他也能熟练掌握这种夜视能力。
走了有很长时间,基兰带着众人在通道尽头的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所有人,用铿锵激昂的声音说:“欢迎来到神国边缘。
在这扇铁门后面就是帝国和教廷的最高技术机关——米诺陶!
过去的百年里,大部分技术革新都出自这个机关,历任米诺陶总长也都是帝国的首席机械学家,是最接近真理的人。
可惜现在米诺陶的总长还空着,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基兰看向了老赫伯特,换上极其认真且严肃的语气说:“赫伯特里·昂先生,你愿意接受教廷及帝国的聘任,成为米诺陶的总长吗?”
老赫伯特犹豫了一秒,继而他直接向基兰行礼说:“以光明神的名义起誓,我,赫伯特·里昂,愿意为教廷和帝国效忠,我愿意担任米诺陶的总长。”
基兰向瑞慈示意了一下,等后者把一个黄金橡叶双剑圣徽递给老赫伯特后,他才继续说:“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今天的机械学发展极其缓慢,但事实上他们只是看到了奇迹的边缘。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掌握的、真正的顶级技术可不是机械礼车那种粗糙的玩意。
我们已经无限接近真正的真理,我们已经到了神国边缘!
下面就让我为大家揭示帝国和教廷最大的秘密。”
基兰忽然转身,背对众人高举双臂,他把双手按在铁门的教廷圣徽上,高声念着魔法咒语:
“伟大的光明神啊,请聆听我忠实的祷告,用光来改造世界的万物——光线涌动!”
无数光点从基兰身上涌出,然后汇聚在他的手掌,又从他的手掌上流到铁门上,顺着上面的花纹流向铁门和通道墙壁的接缝处。
铁门应声而开,强烈的光从门内涌了出来,一同涌出的还有燥热且充斥着燃烧的气味的空气,里面还夹杂弥漫着呛人的防锈金属味,让人有种到了炼钢厂的感觉。
相比于外面的湿冷阴森,这股气味虽然让人谈不上喜欢,但是也好过通道里和太平间一样的味道。
“都进来吧,请各位好好欣赏一下我们的最高技术的结晶。”基兰走到铁门内说。
他的身形没有完全挡住铁门内的东西,在他身后,铁门内空间的正中央,一个人形的全覆盖机械铠甲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是一只军队。
“我的天哪!”老赫伯特发出一声惊呼就向里面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