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随着离画的暴怒声望去,逐渐让出一条道,还在俯身干呕的木夕冷就这样立在离画的眼前。
“哟!这不是木掌事吗,怎么?我司国供着你们就是让你在这闲逛的吗?!”离画冷声道。
木夕冷直起身不理会周遭看热闹的眼神,不屑的看了一眼离画,她与萧王不和整个司国都知道,或者说她讨厌所有断袖之者。
略过离画望向一旁的大目,忽而凝住随即又黛眉一蹙,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径直走向大目,与他们一步之隔,打量着大目开口道:“这位公子,看着有些眼熟呢。”
离画挡在中间隔了木夕冷的眼神,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嘲讽着:“啧啧啧,看看,这还是那眼里只有妖怪的木掌事吗,白日里说着如此俗词吸引谁呢,怕不是被哪个艳妖夺舍了吧。”
木夕冷余光看着渐近的离画,赶紧后退几步,满是嫌弃的捂住鼻子,这蠢王身上的香味令人作呕,谁知道是谁的。离画被她这番动作惹怒,“木夕冷!你什么意思!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断!!”
周围的人齐齐的离这两人远一些,看热闹远观即可。
木夕冷轻呵一声,蠢王就是蠢王,无尘院虽效命于司国却又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上听院长之令,下为百姓除害,她一为无尘院掌事,二为木家修炼之才,岂能怕这一句两句的危言!
看着大目想要趁机离开,木夕冷立即挡住他的去路,暗施小咒天眼开明,再次望去便看见一双赤红的眼,令人心悸。
此刻,她笃定眼前这人便是昨晚那人,哦不,是妖。
她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暗中起咒显剑,开口道:“这位公子随我到无尘院说说昨晚之事吧。”
大目皱眉,他只是出来一趟,怎么这么多事,心中一股烦躁之气。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本是晴朗的天空渐渐的阴冷。
大目未出声,离画在一旁冷嘲热讽,“呵,木夕冷,你是不是见所有人都是妖怪,你不如把街上的人都抓回无尘院得了。”
“闭嘴!”
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唤也是很烦的,眼睛盯着大目,却对离画有些高深莫测的暗讽道:“王爷,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你有龙阳之好,但也别什么都敢动,否则呀,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你……你!!”
离画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木夕冷不在理会,将木灵剑拿在手里,还是较有耐心的说道:“这位公子,只是去无尘院记个文案而已,这街上动手不好。”
见木夕冷将灵剑都拿出,看热闹的人们再次齐齐的后退几步,七嘴八舌的对着大目指指点点。
大目一脸冷漠,天色越发阴冷,这才有人后知后觉小声说到天怎么一下就变冷了。
大目一只手在宽袖中暗起一道红光,正想出手时,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木掌事嘛,哟!萧王也在呢,都围着我家茶博士做甚?”
众人皆寻声望去,只见一身云烟纹裳,手挽白色披帛的绝美女子走近,再一看,这不就是出远门的千掌柜嘛。
袖中红光消散,大目依旧一副冷脸,但却浮上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安心。
千芜站在大目的一旁,对着周围的人群嘻嘻笑着道:“都围着做甚?本姑娘虽是难得的绝世美人,可这样看着我也是会害羞的!要是有空都去我茶楼喝喝茶呀!”
听着千芜的话众人切了声便散了,自恋的奸商!妖怪自有无尘院管,他们想要的是你死我活的热闹来为他们枯燥乏味的生活解闷。
瞧着人群散去,千芜又似为真诚的对着面前两人说道:“茶楼还有些事,今日我便不招呼两位了,告辞。”说完便拉着大目疾步离开。
“站住!”
“留步!”
离画与木夕冷异口同声的叫住千芜,两人互瞪一眼,离画先开口道:“千掌柜就这么把人带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伸出三只手指晃了晃。
千芜拉着离画到一处,脸上挂着狡诈商人的笑容,“三千两的交易怎么会忘呢,您放心,过两日我自会到府上拜访。”
离画嫌弃的打掉千芜的手,“去,别摸我衣服。”随即听着她说的话,有些兴奋地说:“你可别让我失望,你钱都收了多少天了。”
“您就放心吧!”千芜心里虽叫着苦,可面上依旧赔笑着。
“行吧,本王等你的消息。”离画打开扇子便哼着小调离开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目。
大目感到一阵恶寒,问走过来的千芜:“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闲事。”千芜有些无所谓的道。
看着另一个拦路的人,千芜耐着性子面带微笑地问道:“不知木掌事还有何事?”
木夕冷看着眼前这只见过几回的美貌女子,心里不敢大意,她平日里一直待在院中,或是与妖怪打交道。她和众人一样只知此人是一茶楼掌柜,貌似还是一奸商,但她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木夕冷握剑回礼,道:“昨晚除妖时,忽见有一高人与这位公子大为相似,便想让这位公子与夕冷回无尘院一趟,并无恶意。”
千芜挑眉,撇了一眼大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目轻摇头,表示回去再说。千芜微笑道:“这样啊,不过,这世间并不缺相似的,再者,我这茶博士只是进京寻亲的凡人而已,并不是木掌事要找的人呢。”
“凡人?凡人有一双令人胆寒的赤眼吗?!”木夕冷直接道破千芜的谎言。
千芜神色幽深,也不再与她打迷阵,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知晓我也不必瞒着,若要将他带回无尘院,那便让金老头亲自来吧。”
说完便与大目离开,独留木夕冷沉思着。
千芜踏进房门便急急的喝了口水,嚷道:“渴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目与她对立而站。
千芜又连喝了两杯凉水下肚,“舒服!今早回来的,柳生说你刚出去,看你许久不回,便去寻你。”
“你去哪里了?是否与吾有关?”
千芜摆了摆手,瘫坐在席上,懒洋洋的道:“这个不重要,说说吧,昨晚你做甚去了?”
大目也席地而坐,倒了一杯茶,饮下,这才回忆着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