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赵思凡左脚斜踏出一步，突然暴起，左手为掌切在最近一个黄毛脖子上，这个倒霉蛋还没反应过来，当即两眼一黑身子一软昏死过去。还没等他落地，赵思凡已经跃起一人高，扑向黄毛身后的小弟，一手为掌一手虚握为拳，将对方扑倒在地，按住胸口就是一拳，接着顺势以拳为轴，撩起右腿踹向背后一个想要偷袭的小喽啰，巨大力道带着身后两个家伙飞出两米落在矮桌上，把矮桌砸了个粉碎。
电光火石一瞬间，赵思凡就放倒了五人，吐出一口浊气，摆出一个起手式，龇牙咧嘴的表情狰狞，嘴里却在小声嘀咕：“疼疼疼疼……”
剩下的七八个小混混面面相觑，这哥们刚还给揍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怎么这么身手矫健的，俨然一个武学大师？！
“刚我就看他敢找老板茬，估计就是个狠人。”
“这小子不会给打出精神分裂了吧！听我大伯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感情他刚才正在蓄气憋大招啊！”
几个小混混你一言我一语，说完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都悄悄的向后挪了一步，更有几个胆小的，看自己处在外围，互相试探了个眼色，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赵思凡却抢先出手，一个箭步上前，左手虚握为爪揽过一个胖子单手举过头顶投了出去，正砸在跑的最慢的两人身上，顿时三声惨叫。此时赵思凡右手并指为剑，对着侧面前歇刺三指，正中间一个小弟举着折凳护在胸前，没想到赵思凡一指之力直接给折凳座给击穿，吓得他腿一软跪下，左右两个兄弟可就没他那么幸运了，当胸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记，立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人除了跪在地上那个，就只剩下张麻子了，他也傻眼了，地痞流氓打架他也是常客，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干翻全场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么能打哥们干啥先得挨一顿打？
眼见赵思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跨过一众小弟越走越近，冲着他就来了。
“那个、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管理费什么的不急着交。”张麻子强装镇定，挤出一张笑脸，哆哆嗦嗦掏烟递出来，”大哥抽烟——我姐夫是刘氏集团大厦的保安科科长，大哥身手这么好，我可以推荐你去刘氏大厦啊……“
“不抽。”赵思凡一直紧锁双眉，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
“不抽好，身体好！”张麻子也不觉得尴尬整盒烟往脑后一抛，“我也戒了！大哥你喜欢什么！”
赵思凡四处打量一番，王叔这个大排档本就简陋，给这一通折腾更加破落了，比垃圾场好不到哪去，于是伸出手指在空中绕了一圈，又指指还在地上呻吟的王叔，说：”钱。“
张麻子立刻会意，点头哈腰地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和一张卡：“来的仓促，没收多少现钱，两万块就当是给老王的医药费和重新装修的钱。这张卡里面有十万，是我单独孝敬大哥您的。”
赵思凡板着脸点点头：“行，滚吧。”
张麻子如蒙大赦：“是是是，我滚我滚，改天再请大哥您喝茶。”
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钻出去，跑出了几百米，直到跑出流民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心有余悸。
“他娘的，踢到钢板了。”这张麻子一脸阴冷，立刻掏出手机，“喂，姐夫，我跟你说……对，搞不好就是刘氏悬赏的，特异功能那种……嗯，对，对，姐夫，举报线索奖那50万算数吗？好的，谢谢姐夫，你们快来啊！”
得到了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张麻子满意的冷笑两声，说道：“风水轮流转，等着让你好看。”
……
“二十秒。”
另一边，赵思凡此时靠坐在大排档里唯一完整的桌椅上，微微颤抖着。
本来赵思凡是想铁了心想暴揍一顿张麻子的，只是全身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强撑着才没露馅。外人看他面目狰狞的还以为是对张麻子恨得咬牙切齿，其实更多的是疼的。
他也知道让安雨晴掌控自己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起初还觉得自己平时有坚持锻炼，扛着煤气罐上下楼大气都不喘一个，好歹能顶个半小时。没想到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居然只能让安雨晴控制自己二十秒！
虽然这二十秒凭借着三千多年经验和斗技，轻松摆平了一堆小混混，但是赵思凡一点也不好过，自己此时浑身酸痛，尤其用来退敌的右手两指的指骨和双脚，都经受了巨大的冲击，裂开了不止一道缝。
此时的赵思凡就像放完电的充电电池，至少半个小时内一动也不能动，完全恢复甚至要用一天的时间。
这要是真和人打起来，二十秒没收拾掉对面，自己就会任人宰割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充电一整天，团战二十秒？
安雨晴的虚影此时正用神识引导赵思凡的神识，动用他自身微薄的灵器属性，缓慢恢复，可嘴里也不闲着：“小凡子你这么虚啊，二十秒就不行了？”
赵思凡闭目感受着神识游过带来的丝丝凉意，不忘回嘴：“那不是仙女你穷的叮当响，没给我吃些个灵丹妙药什么的。我觉得我要是嗑个金丹什么的努力一下，至少能撑个三五个钟吧。”
“修炼切忌走捷径，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道。修行嘛，本来就该多受点苦。”
“跟人打了一架我感觉现在都快疼死了！来个仙丹续命啊仙女！”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只是一个灵器，金丹也没法续命啊。”
“……还有这一出？”
“赵思凡，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吗？”
赵思凡一愣，静心感受，似乎自己受伤的肌肉、骨骼，被微薄的灵力覆盖，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在重新构架组合，变成一种暗金色的材质，变得更加强韧，细看似乎还有花纹，只是数量太少太精细，没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那绝对不是人体应有的结构！赵思凡明显感觉到，那些神秘材质构成的身体组织，自己居然没法直接控制！
“这是什么情况？！”赵思凡大惊失色。
“恭喜啊，你的灵器化开始了。”安雨晴解释说，“虽然效果缓慢，但是天衍剑开始影响你了。”
“难道最终我会变成一把任人驱使的剑？”赵思凡好奇的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成为剑鞘吧，大概。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用灵契，之前也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经验。”
赵思凡心说，得，变的还得低一格，不是剑，是个剑鞘。只是想想自己一个大活人，最终归宿是个器物，就感觉很憋屈。等等，感情你这之前也没试过，那我当小白鼠来着？！
“我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灵器化是不可逆的。”安雨晴有些恼，“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要么，找齐七件灵器让我重铸剑心，炼化天衍剑，无剑自然也不需要鞘了；要么，你修炼成仙，破空飞升，自然解除灵契咯。”
有法子就好，自己可不想七老八十了还给人祭在空中飞来飞去，赵思凡松了一口气。
“不过呢。”安雨晴上下打量了下赵思凡，“七件灵器哪有那么好找，而且你这资质结丹少说得五百年，这辈子估计都飞升无望了……我还是等你同调后等下一任有缘人吧。”
过分了啊，不带这么鄙视人的！
安雨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炼化你的过程顺利的有些过分了，仔细想想上古大能们那些神器好像都是有灵识的生物自愿献身铸成，或许这个灵契就是针对有灵智的生物，比如人。“
赵思凡不提还好，一提无名火就蹭蹭往上冒：我有的选吗？你端着匕首就插进来了！
安雨晴自顾自说道：“其实我能感受得到，你也在影响天衍剑，等完全同调了之后，天衍剑就不是一把灵剑，而是一把人剑；而你也不再是个人，而是一个……”
“不行！”张思凡猛然睁开双眼，不顾浑身剧痛起身要走：“找灵器！现在！立刻！马上！”
“小赵你醒了！“王叔又惊又喜，这赵思凡一动不动坐了快半个钟头了，生怕他受了什么暗伤。
赵思凡这才发现，王叔此时已经缓过劲来，正关切的打量自己。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张麻子小弟也大部分醒转，又是害怕又是崇拜的望向自己。
王叔疑惑的问：“要找什么？这么急？要不先去医院检查下，王叔再托人给你问问？“
身后众人拼命点头，对啊对啊，先去医院检查下吧，果然还是流民街的人朴实有人道主义精神啊！
赵思凡连连摆手：“不了，王叔，我这下午要去上班……张麻子留了几万块钱算是赔偿。”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王叔推辞了一番，拗不过赵思凡直接给他塞在口袋里。
其实王叔自己也知道，毕竟自己这个小排档，几千块钱配几套桌椅板凳就算重新装修了。
“小赵啊，装修好了一定来吃饭啊！”王叔望着赵思凡匆匆离去的背影喊道。
“一定一定。”赵思凡嘴上敷衍着，虽然心里也在滴血啊，这也好几万啊，够自己不吃不喝攒小半年的了。
“不蹭饭就走了，不像你啊。”安雨晴这时候还不忘嘲讽下他，“找灵器这事儿急不得，得先提升实力……”
赵思凡现在懒得搭理她，他匆匆离开是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比起灵器，他必须、立刻、马上找到张麻子——
刚刚太紧张，忘了要银行卡密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