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冥尴尬的放下筷子,起身迎接岳寒戚,“爹你怎么过来了?”
“爹看你早晨起得晚,想着你还没吃饭,给你送点吃的出来。”说着,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不过看来爹是来晚了,有人比我还体贴啊,是宁王送来的吧?”
岳青冥此时也看到了岳寒戚身后的管家孙盛,再看到他手上端着的清粥小菜,面上更是尴尬,总觉得有一种偷情被抓住的感觉。
“是宁王送来的。”岳青冥低着头小声说道。
“害羞什么。”岳寒戚让孙盛退下,摸了摸岳青冥的头,“走,进去说。”
坐下之后,岳青冥索性也不再伪装了,反正都被她爹发现了,她还顾及什么。不过不得不说,这宁王还真是体贴,送来的都很合她胃口,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是吗?
“诺诺,爹想知道,你对宁王是何想法?”
“嗯?”岳青冥呆呆的抬头看了一眼岳寒戚,发现她爹一脸严肃,“我能有什么想法啊爹。”
“别瞒爹了,孙盛都告诉爹了,那日在慈安寺,宁王是与你一同从房间里出来的。你与宁王是何时认识的?”岳寒戚有些无奈,难不成他女儿早就被那个小兔崽子给拐跑了?若不是孙盛说他们二人应该早有往来,他今日也不会轻易的应下赫连苍烨的聘礼。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青冥执意要嫁给赫连苍烨,他也不会多加阻拦,毕竟自己还是有能力护她周全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云修吗?裴家总不会不管青冥。想当年他娶云舒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岳青冥听了她爹的话只觉头疼,“爹,你不会是觉得女儿和宁王早就,早就暗生情愫了吧?”
“爹也不是那个意思,爹是说你若是对他有意......”
“爹,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同意这门婚事的吧?”
岳寒戚点点头,一脸认真。若不是念在青冥对宁王有意,他早就把那聘礼扔出门外了。
岳青冥觉得头更疼了,这都什么事啊。她就说她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赫连苍烨给她下聘了呢,合着是以为赫连苍烨与她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爹,我与宁王真的没什么,那日孙伯看到的也只是巧合罢了。我与宁王确实是回京之后才认识的,从前并无交集。我与他并无半分情意。”不知道为什么,岳青冥总觉得自己最后这句话说的有点心虚。
岳寒戚听了这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所以是他误会了?青冥与宁王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那他现在去退聘礼还来得及吗?
“爹现在就去吧宁王喊回来,退了他的聘礼。”说着,岳寒戚起身便要出去。既然青冥对宁王并无情意,他为什要同意这门婚事?
岳青冥赶忙拉住他,“爹,爹,你别着急。你看,如今你要是退婚,不仅是抗旨,还会拂了圣上与宁王的面子,不好收场。”
“那你怎么办?”岳寒戚怒火中烧,有一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但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是别人的错,是他自己误解了。
“没事的爹,”岳青冥将她爹拉回原位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如今婚期定在十月初八,时间还长。若是宁王真的不值得女儿托付终生,我们再退婚也不迟。”
“唉,委屈你了。若不是爹,你也不会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但是诺诺你放心,爹就算不做这个将军,也不会将你所托非人。”岳寒戚拍了拍岳青冥的手,一脸歉意。
“没关系的爹,”岳青冥笑了笑,眼睛瞟到桌上的请帖上,“爹,方才宫中送来请帖,说是皇后娘娘过几日要办赏花宴。女儿想着,既然决定留在京城,那便应该去认识一下京城的这些女眷了。”
“好,你想去边去吧。若是有人欺负你,不必给她留情面,我岳家从不怕事。”
“知道了爹。”唉,有一种委屈叫你爹总觉得你在外面会受委屈。
——
宁王府书房。
一人身裹黑袍站在岳青冥的画像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的,抬手拿起一旁的毛笔,落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完后,她站在那里,又看了许久,直到听到外面有动静才转身离开。
赫连苍烨推门而入,敏锐的察觉到刚刚有外人进来过书房。看到书桌上被展开的画卷,有些愕然。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几个字提在画上,墨还未干,却并不突兀。字迹娟秀,莫名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这种熟悉的感觉,他在那个让他找溯萓草的黑袍女子身上也感觉到过。莫非是她?可她提这几个字有意欲何为?
突然赫连苍烨想到一种可能性,猛地合住了画卷。难不成那人知道,他是不属于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