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招还是一石二鸟，我刚才注意到你出来时有个女生对你笑了一下，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你看到了？”
姜宣突然的问话，让洪觞想到了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当时反应那么强烈，说不定人家女生还以为她的笑容电到你了。”
就那个鬼一样的笑容？
洪觞不寒而栗。
“如果你说的是原本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女生，她确实跟我关系很好，无关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很好的朋友。”
“纯洁的友谊？你觉得我信吗？”
“事实就是这样啊！”
洪觞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有些不相信人世间的美好，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既然你们关系很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见过她那副样子之后，你以后还能像以前那样和她相处吗？”
姜宣的表情饶有兴致，很想看看洪觞会如何回答。
洪觞不喜欢姜宣这个表情，他很想大声反驳自己并不会因为这种幻觉就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但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那个腐烂的笑容。
他脸上阴晴不定，最后终于叹气承认，他做不到。
“所以说，你看看人家姑娘只是对你笑了一下，你就要疏远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就是那个施术者的阴险所在，你对别人的看法回不到以前了！”
“那我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以后只要看到身边的人，就忍不住要回想到这段回忆，洪觞也害怕了。
“不要担心，我之后会帮你做一个心理暗示，让你从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中走出来。”
“谢谢！”
洪觞眼角有些湿润，姜萱同学真是个好人呀！
“好了别说了，咱们去十七班吧，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女生，一看便知。”
十七班和一班不在同一栋楼，而是在对面的第五教学楼。
走出第四教学楼，在前往第五教学楼的路上，景色显而易见的不同。
虽然在血色天空的衬托下，不管什么看起来都会显得很妖异，但是不同于之前的昏暗压抑，这段路显得更像人间，沿途甚至有鲜花在开放。
姜宣提着彼岸灯走在前面，陈宝和洪觞亦步亦趋，深怕掉队。
“你看看，这段路在人家的心里多重要！”
姜宣打趣道，“现在学校其他的地方都让人不舒服，就这段路好点，可见施术者平时走过这段路时，心情一定不错！”
“为什么啊？”洪觞弱弱问道。
“因为走这段路就是去见你的啊！这都想不明白，是不是傻？”
姜宣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洪觞缩头赔笑，怯怯不敢反驳。
走过这段路，进入第五教学楼，里面的教室明显不像四教一样，很多都有微光透出，从窗户往里面看去，虽然同学老师都不是人样，但也是正常在上课。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这个宋楠楠了，你们看到没有，四教中的教室全在黑幕中笼罩，五教就不一样，这说明施术者比起四教，对五教更加熟悉，她的班级一定就在五教。”
洪觞用力点头，姜萱说得太对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十七班在二楼对吧？咱们上去吧！”
三人来到楼梯口，却没想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好从楼梯下来，把他们堵了个正着。
“牛、牛魔王？！”
看着堵住他们的巨大身影，姜宣忍不住脱口而出。
无怪他吃惊，眼前这个怪物，就是长着一个牛头，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遍体黑毛，血盆巨口，牛头上长着三个眼睛，正好分别盯着他们三人。
“你们几个，不上课跑这里来干嘛！”
牛魔王一声大吼，震得他们三个耳朵嗡嗡作响。
“这个好像是教导主任……”
陈宝反映了过来，忍着耳朵的嗡鸣声，凑近姜宣提醒道，只是他这一说话，刺得姜宣耳朵更难受了。
“刘、刘主任！”
洪觞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都是幻觉，鼓起勇气走上前打了招呼。
“哦，洪觞啊，你怎么也跑这来了？”
牛魔王显然认识洪觞，而且印象还不错，语气顿时温和了一点。
“我们是帮张老师来这边搬东西的，不是逃课。”
张老师是一班班主任，洪觞也算是扯了他的虎皮了。
看到洪觞学的这么快，姜宣偷偷递给了他一个干得好的眼神，洪觞收到这个眼神，面上潮红，颇为欣喜。
“哦是吗？张老师，你让他们搬东西了？”
牛魔王稍稍侧身，三人这才发现他巨大的身体后面居然还挡着一个人，青皮红眼，身上挂满了锁链，一看就不是善类，听牛魔王的口风，这个就是洪觞的班主任！
青皮鬼面无表情：“没有啊！”
姜宣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就这么倒霉！？
“满嘴谎言！”
牛魔王大怒，一巴掌打过来，眼看洪觞就要被拍倒在地，姜宣没有多想，抢先一步撞开洪觞，然后巴掌呼啸拍来，姜宣直接被扇飞到墙上，脑袋硬生生在墙上撞出了个洞，卡在里面拔也拔不出来。
“姜宣！”
“姜萱同学！”
陈宝和洪觞同时惊叫出声，尤其是洪觞，看到姜萱这副模样，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是替自己挡了灾啊！而且撞的这么厉害，只怕小命都没有了。
但是他们也只有叫这么一声的机会了，牛魔王和青皮鬼看到姜宣已经扑街，便同时向陈宝洪觞逼近而来，两人吓得厉害，想转身逃走，但又不想丢下姜宣不管，一时踌躇，居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蠢货啊！”
姜宣终于把自己的头从墙里拔了出来，看到两人呆在原地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破口骂道。
骂归骂，他手上也没闲着，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空间裂缝随着破开，姜宣赶紧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大喊一声：“看这边！”
陈宝和洪觞一起看了过来。
“我不是叫你们！”姜宣都要气死了，那牛魔王和青皮鬼不为所动，他只好自己过去了。
陈宝是第一次看到姜宣真正的身手，明明刚才他还在两个怪物后面，可是眨眼间，姜宣已经挡在了他们两人的前面，动作之快，肉眼完全不能捕捉。
高举着一面玻璃镜，映照出了两个怪物的脸，是两张普通人的脸。
姜宣收回镜子，那两人的长相却似乎印在了上面一般，清晰可见。
“原来你们长这样！”
姜宣看着那两个怪物，神情已经颇为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