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见人来,便立马起身,看见远处呆若木鸡的娉婷,不知如何是好!
娉婷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又是事实,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她命令船家即刻靠岸,便飞似的向一楼跑去!
朱棣见她转身离开,便立刻追了过去,只留下李蕊一个人在那里独立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娉婷从二楼飞速跑下一楼,刚行至甲板处,只见一个人影从二楼的甲板上坠入水中,只听二楼的人大喊:“不好,李小姐落水了……”
这时候朱棣来不及思索,便跳进了水里……
朱棣将李蕊救上时,那李蕊脸色竟无半点血色,但是一睁开眼便抱着朱棣大哭不止!朱棣本欲放下,可此时李蕊却在她怀里晕了过去!
娉婷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婿就在自己的眼前跟别人拥抱,亲吻,现在还上演了生死别离的闹剧!
她有一种莫名的绝望,原本那么笃定他的心里只有她,而此她已经完全不敢相信了,她的内心有了一种酸楚,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吧!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然后再接受着所有人对她的可怜的目光,她悄悄的退出人群,消失在人海里……
朱棣将李蕊抱回船仓,然后让大夫看了一下,直到大夫说她并没有大碍时才放下心来!
可是,他四下一看却没有见娉婷的踪影!然后秦王的爱妾如云告诉他,有人看见她往岸上去了。
朱棣追问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可是如云却摇了摇头。
李蕊见朱棣要走,还想留下他,可是他一知娉婷不见了,任凭李蕊如何挽留,他都转身而去。
朱棣便骑上快马,急匆匆的上岸,往别院而去!怎知,一到别院,却从米儿口里得知,娉婷压根都没有回去!
朱棣又转身向大将军府而去,可是,娉婷也没有回到徐府!
这下可急坏了众人,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是士兵,四处都在搜寻娉婷的消息!
可是,经过了一夜的找寻,却始终没有任何娉婷的消息。
次日清晨,朱棣有些绝望的立于街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失踪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有人大喊,河里有个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腿还是迅速的往河边跑去!
只见河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纷纷议论,“这么年轻的姑娘真是太可惜了……”
朱棣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见到那女子的衣裙,确实跟昨日娉婷穿的极为相似……
他的脚步不敢再往前去,却往后退了出来……
此时,痛心……愧疚……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内心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那只绝杀千里的手,此时却在不停的颤抖……
良久,他终于略微平复了心情之后,向人群走去,“娉婷,我带你回家……”
他奋力的拨开人群,来到那具尸体前,他惊愕了,女子衣冠不整,而且面目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谁如此残忍,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毁她明洁已经够残忍了,为何还非的取了她的性命,而且还将她的容貌毁成这样……
他慢慢的弯下腰去抱她时,却发现她的手指上有一颗痣,不,娉婷没有,昨日她弹琴时,他被她那双肆意游走在琴弦间的纤纤素手而吸引,他确定,她没有……
可是,为什么她们两个人如此相似?
就在这时,一对找寻女儿的老夫妻走了过来,看到手上的痣跟那头上的钗环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当场便晕了过去!
走在路上的朱棣,心里轻松了许多,至少她还活着!
徐达找寻了一夜,这一夜,他似乎老了许多,两鬓陡曾了许多的白发!
丞相府。
丞相李善长,正守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李蕊,看着李蕊醒了过来,殷切得关心她的身体。李蕊弱不禁风的依靠在父亲怀里撒娇,“蕊儿差点就见不到爹爹了……”还娇嗔的流下眼泪来!
李蕊是李善长的幼女,本就宠爱不已,再看到这副模样,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蕊儿,你不是熟知水性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蕊儿当时觉得头晕目眩,没有了自持能力,所以才……”
此时,李蕊的侍女进来,见老爷在又不敢说,李蕊怕父亲多心,便让侍女直说!
那侍女便吞吞吐吐的说,“听说……听说徐家大小姐昨夜失踪了……”
“那可如何是好?”李蕊假意很是关切的说。
李善长却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时候京城管制如此之差了,叫堂堂的大将军女儿也会失踪不见?”随即,便让李蕊近日少出门,安全为上!
李蕊点了点,李善长便让她再休息一下,自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李蕊看着李善长走后,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接着,她让侍女将昨天的穿的鞋子扔掉!侍女不解,明明才做好的新鞋,怎么又要扔掉!可是,李蕊却大声呵斥道:“难道,本小姐扔双鞋子还需要你同意吗?”
看着她那燃烧着的眼神,侍女不禁浑身一抖,将鞋子拿上,颤颤巍巍的出去了!
原来那日,李蕊一人在船仓,心生一计,便悄悄去一楼的厨房里,偷偷的用手帕裹了一层厚厚的油。在入夜后,甲板上的人都去吃饭的时候,悄悄涂上油,为了万无一失,在自己的鞋子上也抹上了些许,然后再将朱棣哄骗至设定好地方!
她以有事相求,邀朱棣前去,朱棣来到甲板,自然问她有何事,可是她却在拿出一个香囊送给朱棣!朱棣本无心于她,自然就拒绝了她的香囊,此时熟知音律她知道里面的歌曲将尽,便故意踩在油的位置,顺势将朱棣也拉下来!
当她听到脚步声时,便知大家都出来了,便将朱棣的头拉了下来,并吻了上去……
只有让朱棣对他心存愧疚,只有让徐娉婷看到朱棣的心里不止有她一个人,她有可趁之机!
她打着赤脚,把身上的披的衣服抖落,穿着单衣走到寒风正紧的窗前,诡笑着看着外面正四处飞鱼服落叶,嗔嗔的说道,“徐娉婷,你最好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