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执阴山脚下,有一小城,名曰“红城”。红庄是这红城顶好的大户人家。红庄的女主人——红尘自然成了红城的老大!红尘本名苏小尘,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嫁给了江湖上曾也声名赫赫的红傲天,于是就随了夫家的姓氏,有了今日的红尘。”
“骷髅,你又在吹牛了!”
“嘿嘿……娘亲~”这就是我的娘亲红尘,红傲天自然就是我爹爹了。每当城中有商旅或者侠士路过时,好客的娘亲就会款待他们一番。而我也会提前编好说辞炫耀一下。但我可不是在吹牛的!娘亲以前的事我的确不知道,可我总是听娘亲的丫鬟雅兰在梦中呓语,整理起来大抵便是如此了。雅兰可是娘亲从京都带过来的丫鬟,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我并不知何为大世面),定然不会说谎。
我叫红骷髅。这名字别扭吧!据说,娘亲怀我时经常梦到一只会说话的骷髅头,于是我的名字就诞生了!随着我长大,娘亲发现我越发不像个女孩子样儿,便给我取了个小名叫红妆。可是妆妆、妆妆的叫了我几个月,我却顽皮丝毫不减,娘亲又觉得妆妆没有骷髅顺耳,就又叫回了骷髅。反倒是爹爹对妆妆这个名字甚是欢喜。
客人走后已近黄昏。我才突然想起有件事竟被我抛之脑后。
“花花,你可知哪里可以乞到桃花酿?”花花是个姑娘,也是个乞儿,流浪至此。红城太小了,小到可以让家家安居乐业,彼此相识,自然是没有乞儿的。花花一来,城中的孩子们便围着花花,争着吵着要当乞儿,但大多被家中人呵斥一顿带回了家。如此看来,我爹娘算是开明的。
“桃花酿?怎么,你也想尝尝这人间烟火?说起酒,自然是京都的玉液最好。我曾在一大户人家做工时,偷偷抿过一口,却回味了三四日呢!”花花着实是见多识广,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我记得一日同花花一起在河边嬉戏,花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甚是乍眼,尤其是背上的,最为狰狞。花花说那是她在街上乞讨时冲撞了贵人,那仆人的长鞭便落到了花花的背上,不过还好,因此她见到了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听到那里时,我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像是什么破裂了一般。我想,我终是或多或少了解了花花的一些经历。
“好了,花花,别卖关子了。你且快告诉我哪里可以乞到桃花酿便是了。”
“恩……前几日城南李老儿的孙女酿了几坛,我陪你去乞一壶便是。”便只有花花敢称李爷爷为李老儿了。刚开始李爷爷也是不喜,可自从花花凭自己的见识教会李爷爷一些酿酒技巧后,李爷爷也黏上了花花。
乞到一壶桃花酿后,花花就又被李爷爷拉去了。我也乐得自在,拿着那壶桃花酿就上了执阴山。执阴山的半山腰上开着一小片桃花林,四季不落。也是在这里,我结识了桃花小妖。桃花小妖说,常人是看不到妖的,我倒是有些不同。特别要提的一点是,桃花小妖是个男妖,也算是我接触过最要好的异性了。
“桃花小妖!我把桃花酿给你带来了!”我冲着桃林中央的大树喊到。
“来了来了!”我对桃花小妖的凭空出现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将手中的桃花酿递给了桃花小妖:“这是李爷爷的孙女酿的,你尝尝。”
桃花小妖直接将桃花酿倒进了自己的口中,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又咋吧咋吧了嘴巴:“妆妆,这桃花酿……诚然……并不怎么样。”除了爹爹,便也只有桃花小妖叫我妆妆了。
桃花小妖转身将剩下的桃花酿倒在了树根下,“罢了罢了,改日,还是我请你喝桃花酿吧。那可是我百年前就埋下了的呢。不过这几日不行,我得出趟远门。七日后吧。”
“好!妖妖,这桃花酿我也带来了,虽味道不甚让你满意,可我也算遵守了约定,那上次你跟我说的六界趣闻,可否讲给我听听?”
“妆妆倒是虚心好学,本妖便给你普及一下,六界分为人、鬼、妖、魔、仙、神。人死后成鬼,等待轮回重新为人,当然,也有执念太深无**回,便彻底成了鬼。动物植物修炼可成为妖,若是运气好可升为仙。人也可以修炼成仙。至于神,若是出生便是仙,才有可能修炼成神,自然也有天生就是神的,不过那都是上古真神了,早就灭绝了。”
“那魔呢?”
“魔就比较复杂了,魔与上古真神同时被天地孕育出来,不过真神都灭绝了,魔却发展愈来愈大,而且魔无法通过修炼而成,只能通过不断繁衍。”
“倒是特殊呢!”
“妆妆,我今日跟你说的你可别乱说出去,普通人类可是不能知晓这些的。”
“妖妖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宋媒婆,成天乱说话。呀!天快黑了,我得走了,不然娘亲该担心了。妖妖,那我们就约好七日后一起喝桃花酿。”
“自然。”
这几日桃花小妖不在,我甚是想念,诚然,我第一次思念一个异性。
“骷髅,想什么呢!这几天总见你一个人坐在这执阴山脚下。怎么,少女思春了?”
“花花,你可不得胡说!”
“骷髅莫气。我只是说笑罢了。来时我看到红尘姨在四处找你,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快回去瞧瞧吧。”
“娘亲找我?那我就先回去了。花花,明个儿见!”
“明个儿见。”
刚到家门口,爹爹的侍卫龙辰就拦下了我,直接将我带上了马车。不一会儿,爹爹和娘亲也上了马车,龙辰便即刻驱马离开了。走的甚是匆忙。
本以为第二日我依旧会看到一身褴褛的花花,拿着桃花酿的妖妖。
可我就这样出城了。离红庄愈行愈远,离红城愈行愈远。
如若我知晓后来的一切,我定然不会离开。